“下面是晚間新聞,在11月23日下午2時12分,小樽XX縣發生了一起惡劣的黑幫火併事件,造成多棟建築摧毀,好在警署及時趕到,目前零人死亡,零人受傷。
事後,源氏重工董事長源稚生與丸山建造所所長橘政宗在聽說這件事之後,對受難者表示同情,立刻對當地居民伸以援手,幫助他們重建……”
……
大阪的群山之間,木橋溪流邊上,有一座小小的木屋。
櫻井小暮拿著一份黑色資料夾,在進入屋內的時候脫下木屐,她的動作很快,但走上樓梯的時候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小屋樓上房間的地面上鋪著傳統的榻榻米,室內十分簡約,只有一個用來隔開房間的白木屏風。白木屏風邊放著幾張小几,小几上擱著一個白瓷花瓶,花瓶裡插著一支紅豔的臘梅。
一隻白若透明的手從花瓶中拾起那支臘梅,一手綰起光可鑑人的長髮,一手把這支臘梅當作簪子插進去,露出白皙如玉的脖子。
“大人,將軍大人死了,這是這次‘進化’行動的詳情,有些檔案必須由大人您來簽字。”
事情太過緊急,櫻井小暮實在不敢怠慢。
那雙素白的手像是滯住了,緩緩垂下,髮間的臘梅墜落,那一頭長髮又重新披散,彷彿黑色的瀑布。
男人輕輕嘆息一聲,盤膝而坐,緩緩將手中的白紙扇開啟。
“女人,你怎麼能確定他死了?有些事情,可不要輕易下結論啊。”
“可是……”
“你想說,可是根據情報,他死得一乾二淨,猛鬼眾裡絕對不存在‘王將’這個角色了,對吧。”
櫻井小暮點了點頭,根據情報,那個鎮子基本被炸成了廢墟,所有參加此次任務的猛鬼眾成員都死亡了,首領‘王將’大機率也是凶多吉少。
男人輕笑一聲,不置可否,“檔案遞給我吧,讓我看看他又演了什麼樣的好戲碼。”
櫻井小暮立刻伏地,將檔案恭敬地遞給了對方。
男人伸出手接過,隨意地看了起來。
房間裡氣氛凝重,只有紙張翻動的聲音,忽然,伏在地上的櫻井小暮聽到男人大聲地笑了起來。
“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男人大笑,“出動了組織明面上大半力量的情況下,他們還能活下來嗎,果然,真的很有意思啊。”
櫻井小暮繼續伏著腦袋,這種話題她實在不敢應聲。
“看到了吧,我說過的,那個男孩的眼裡藏著猛獸,為了保護心愛之人,願意犧牲一切,有對抗所有的勇氣。果然是這樣,果然是這樣!”男人的模樣有些癲狂。
“這種愛是多麼的偉大啊。”男人丟掉手中紙扇,看著自己的手,緩緩握緊,然後喃喃道,“為什麼我不能擁有這樣的愛……”
櫻井小暮抿緊嘴唇,沒有說話。
“你為什麼不說話?櫻井明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他死了,你和我說過,是你將他送去哪兒的,可我從你臉上看不出難過來。”
櫻井小暮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說道,“我讓他和我一起走,可是他拒絕了。他選擇了,就要接受結果,他至少不再痛苦,不需要我可憐。”
男人像是發了瘋,狠狠地掐住了櫻井小暮的脖子,在櫻井小暮幾乎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男人終於放開了她。
“痛苦嗎?”
櫻井小暮頂著發漲的腦袋,搖了搖頭,說:“不,我很喜歡。”
男人先是沉默著,然後端起身邊的烈酒一飲而盡。他單臂摟住櫻井小暮的脖子,親吻她的嘴唇,蹂躪她的身體。剛經歷過窒息的痛苦,忽然又受到這樣的刺激,櫻井小暮的身體愈發柔軟,神志也變得朦朧,彷彿升入雲端,飄飄欲仙。
在櫻井小暮幾乎控制不住呻吟的時候,男人放開了她,然後是長時間的沉默,櫻井小暮整理好衣裙,恭恭敬敬地跪在一旁。
“你的弟弟是希望你能帶走他的,因為你,他死在了哪兒,你難過嗎?”
櫻井小暮被他親吻後,心裡湧動著快樂,說道:“我不難過。”
男人又低聲笑了起來,笑了一陣之後,他又變得冷漠。
“沒錢是做不成事的,組織開始集資吧,開設賭場。就在這個地方,名字就叫極樂館,你來做經理,代號‘龍馬’。”
櫻井小暮有些驚訝,這是組織的重要戰略,將它交給自己,且不說自己的地位會變成什麼樣,單單是這個決定,已經是絕對的信任。
“哈伊!”櫻井小暮再度伏首。
……
衛濟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裡吵吵鬧鬧記不清楚。只記得他處在一個狹隘的青色房間中,房間突然被染紅,然後一群影子忽然出現,嘻嘻哈哈鬧成一團。說不清的悲傷和喜悅一起向他襲來,最終灰影消散,所有的色彩消失,只有四周白色的牆壁。
只是最後,在這片白色的世界中,有滴血一般極其礙眼的紅色,衛濟想將那顆紅點從牆壁上抹下來。可越是主動去抹,那片紅色就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
衛濟張開眼睛,燈光刺眼,一切都模模糊糊,只有眼前的紅色依然礙眼。
衛濟想要伸手,可抬不起力氣,他想要看清那究竟是什麼,只有努力地往前湊了湊,他聞到了水果發酵的醉人香氣。
忽然,那張臉貼了上來,將他的視線遮擋的嚴嚴實實。
衛濟感受到了自己嘴唇上傳來一陣柔軟,帶著暖意,紅色的頭髮落在他的脖子上,有些癢癢的。
紅色?衛濟心中警覺,視線也變得清晰,待看清對方模樣之後,衛濟差點沒嚇死。
臥槽,這人誰啊!趁自己動不了強吻是吧,老子這可是初吻!饞自己身子是吧,老子這就起身邦邦給你兩拳。
衛濟想要掙開對方的束縛,卻沒有力氣,心中止不住的悲鳴,夏彌啊,我不乾淨了......
他喵的,還不鬆口,再不鬆口要短氣了喂!有沒有人來管管她!
某人嘴上說著不要,身體比什麼都要誠實……
終於,那個紅髮女孩終於放過了衛濟的嘴唇,然後抱緊了他。
“我很想你。”
一道好聽的女聲在衛濟的耳邊響起。
“咳咳。”衛濟被女孩壓得有些喘不過氣,忍不住咳嗽起來。
或許是知道了自己有些過火,女孩從衛濟的身上挪開,然後抓住了衛濟的手。
衛濟掙扎不過,啞著嗓子說道:“姑娘......請你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