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謹言歪著頭與林鴛鴛對視。
“姐姐......”
林鴛鴛往後退了一步。
見傻子已經到了面前。
那眼神充滿了開心和喜悅，完全沒有一絲其他的情緒。
林鴛鴛勾著唇睨著霍謹言，“你是不是裝傻？”
滿眼都是喜悅的霍謹言見林鴛鴛生氣了。
“傻？”
又搖了搖頭，“不傻。”
霍謹言突然抱著自己的頭，“不傻，不傻，阿言不傻。”
“不要打阿言.......”
林鴛鴛見他的反應，那樣子有點創傷後遺症的樣子。
猛然，瘋子抬起頭，眼神帶著兇狠，“走，走開。”
他抬起的拳頭停滯在半空，委屈又帶著兇狠，“阿言不怕！”
林鴛鴛心下好像猜到了什麼。
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霍謹言撅著嘴委屈極了，飯飯姐姐的力氣好大。
他低著頭，悶悶的，“打，姐姐，輕輕打。”
林鴛鴛眸色越來越深，放開了瘋子的手，眼神複雜的看著霍謹言。
這瘋子的身體，竟然已經差到這個地步了嗎？
如果沒有人給他看的話，恐怕，他撐不過兩年。
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身子就如同一個被扎滿洞的氣球。
四處漏風。
不僅有嚴重的胃病，還有各種肝臟的損傷。
而最嚴重的就是，他中毒了。
中了不止一種。
而是好幾種毒。
她都不知道，這些毒是如何在他的體內達成了平衡的。
但凡，任何一個環節有問題。
他隨時都可能死去。
關鍵是，他的腦部神經受到毒素的影響已經出現了病灶。
他隨時可能會變成真的瘋子。
之前的瘋顛，應該是毒素髮作就會引發他腦部的疼痛，失去控制他就會到處打人。
等到毒素髮作的勁過了，他就是一個傻子。
結合剛才的情況，這瘋子應該是先傻了，沒少被欺負，偶爾會因為毒發的原因發瘋。
至於他平時為什麼會假裝兇巴巴的瘋子。
恐怕也是有人教的。
為了讓他少受苦。
霍謹言拉著她的手膀子，“姐姐，輕輕打。”
林鴛鴛越發覺得這瘋子可憐。
自己剛才看到他翻牆，恐怕也是他本來的身手就很利落。
越發的好奇，這瘋子的身份了。
從他的手裡抽出自己的手臂。
“睡覺。”
霍謹言看她轉身回房間了。
那雙鷹隼般的眸子都是高興。
姐姐沒有打阿言。
還給阿言飯吃。
他眨了眨眼睛，屁顛屁顛的到自己炕上把那床已經看不見棉花的破布拽了下來。
自己躺在林鴛鴛的房門口，呼呼大睡。
林鴛鴛進了空間。
雖然人躺在沙發上，喝著快樂肥宅水。
可是心思還是在想著霍謹言的事情，也不知道閨蜜寫的這本小說裡，他是什麼結局。
這個時候有點後悔自己竟然沒有看這本小說。
就是她平日裡總喜歡寫狗血文。
不由的感慨。
我願意祭我閨蜜十斤的肥肉，讓我知道一些劇情走向吧！
第二日，林鴛鴛還有事做。
上午的時候去一趟鎮上，寄的東西估摸也要到了。
下午她要去採藥給牛吃。
有點麻煩。
看來自己需要搞一些新鮮的藥材放進來，那些炮製過的拿出去沒出處，不太方便。
打算好今天的行程。
林鴛鴛在空間搞定一切，舒舒服服的出來了。
剛開啟門，壓根沒注意腳下。
直接摔了一個狗吃屎。
她回頭瞅了一眼睡得發懵，揉著眼睛的霍謹言。
這瘋子真是傻了，大晚上的不睡覺，躺在她門口做什麼。
林鴛鴛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氣的用腳狠狠地踩了他一腳。
她害怕自己要是一巴掌過去，把人扇壞了，自己的刷分工具人就沒有了。
不過就算是用腳踩，還是疼的。
瘋子眼眶紅紅的，可憐的不行。
喲，他還委屈上了。
呸。
這個瘋子，差點她就成了缺門牙的美女了。
想想自己講話漏風的畫面。
她覺得自己踩他一腳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林鴛鴛懶得搭理他，早飯也就簡單的就弄了個白菜餅。
不過就算是簡單的白菜餅，也就是美味的很。
她故意吃的滋滋有味，霍謹言一個人可憐巴巴的站在原處。
嚥著口水，一下一下又一下。
直到吃完了，林鴛鴛才優雅的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以後還睡在我門口不？”
霍謹言眸光認真，搖頭。
滿眼睛裡只剩下廚房灶臺上的白菜餅子。
林鴛鴛扶額。
她本來打算自己去鎮上的，可是又害怕瘋子鬧事，沒辦法。
只能帶著……小拖油瓶。
她之前打聽好了，今天有專門的拖拉機去鎮上，在村頭。
急急忙忙的將餅子和水壺裝好。
她挎上自己的軍綠色的小包。
瘋子那眼神是一個羨慕。
林鴛鴛無語，“回來我給你一個。”
瘋子撅著嘴不開心。
跟在她的後面。
臉黑沉沉的。
到了村口，拖拉機上已經坐了幾個人了。
“哎喲，這不是小林知青嗎？上來坐。”
花嬸那是一個熱情啊，滿眼睛都是要八卦的樣子。
林鴛鴛也不矯情，一骨碌就爬上去了。
這時，大家才看到她身後的瘋子。
一個個警惕又害怕。
“小，小林知青，這，這瘋子咋跟來了？”
她感覺到自己說瘋子的時候，他涼颼颼的眼神。
吳柳樹也是怵的慌，這瘋子雖然沒打過自己，但是他打過自己兒子，那就跟拎小雞仔一樣。
林鴛鴛見他發愣，喊了一句。
“還不上車？”
霍謹言很輕鬆就上來了，看著全是女人，他的眉頭就沒鬆開過。
一屁股坐在林鴛鴛的旁邊。
面無表情，兇狠極了。
就好像一隻大藏獒在身邊，一路上硬是沒有人敢跟她搭訕。
這可是憋死花嬸子了。
吳柳樹第一次感覺去鎮上的車很安靜，大家一說話，瘋子的眼神就過去了。
誰不怕被瘋子捶啊！
到了鎮上，吳柳樹看著瘋子和林鴛鴛的背影才鬆了一口氣。
這是什麼組合啊？
因為時間緊張。
林鴛鴛帶著霍謹言直奔郵局。
這個年代的郵局還是很好認的。
林鴛鴛毫不費力的就取到了自己的東西。
一個大大的包袱就是自己之前從滬市寄出來的。
另外，林鴛鴛沒想到的是還有自己的一封信。
奇了怪了，誰給自己寄信啊。
拿到手，林鴛鴛一看差點沒笑死。
林父竟然給自己寫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