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
真是太像了。
看著眼前男人的臉，林婉歌腦海中不免浮現出姜安的模樣。
兩者無論是五官還是身材，都格外相似，說不是親兄弟都估計沒人會信的那種......
“誒，你幹什麼？”
逼近中，年輕警員反應了過來，急忙伸出手將眼前的精神病攔住，雖說醫生有講對方不具備主動攻擊性，可再怎麼講也是個精神病人。
會不會突然幹出什麼事來的，他可不敢保證。
畢竟剛才他就親眼見到玩了一出足夠嚇人的把戲......
“你們...是誰？”
病人側頭，他沒有因為自己被警員擋住而生氣，單純的只有感到奇怪問道。
“我們......”
整理好思緒的林婉歌呼了口氣，不過正準備說出自己編造出來的身份時，卻被身後的醫生給打斷。
“白先生，這兩位都是您的忠實粉絲，今天啊，是特地來咱們院裡看你表演的。”醫生語氣放得極為尊重地說道，兩手放在胸口處摩挲，刻意做出種拜訪大人物的感覺......
嗯？
林婉歌疑惑醫生為什麼要這樣說的時候，後者這時把腦袋給湊了過來，在林婉歌耳旁解釋道：“他的病就是總把自己幻想成一個大魔術師，而且性子怪得很，如果要和他順利聊天的話，這樣說比較適合。”
這樣麼......
聽完醫生的解釋，林婉歌也大概對眼前的精神病有了點了解。
打量著這個房間的佈局以及形態，的確很符合對方的病症。
幻想自己是個大魔術師什麼的，對於精神病來講倒沒什麼特別。
只是目前看對方這模樣，恐怕是病得不清。
思索半秒，她決定跟著醫生的提議走，瞅了眼病人胸口掛著名字為“白良”的牌子後，她回覆道：
“是的，白先生，我和我的朋友都是你的粉絲，今天就是來看你表演的，剛才的魔術的確很精彩。”
年輕警員的頭腦靈活，此時也想到了林婉歌是什麼意思，當下也附和著點頭：“啊對。”
氣氛陷入短暫沉默。
白良端持著自己的下巴，從上到下打量了林婉歌一番。
不多久。
他才幽幽開口打破這份小小尷尬。
“我的...粉絲？”
“可你看見我都沒有表現得很興奮的樣子誒......”
“......”
“沒有，我是剛剛被你的表演震撼到了，短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林婉歌保持微笑進行解釋。
“好吧好吧！那我原諒你了！既然你們是我的粉絲，那我就順便邀請你們參觀我新改造的魔術屋！”
上一秒還眉頭緊鎖的白良，下一秒就咧著個大牙喜笑顏開，十分熱情邀請林婉歌和年輕警員進入。
透過對方的反應。
林婉歌忽然有種對方的心思還是個小孩子的感覺，貌似只要順應著說兩句好話，就能哄得開開心心。
只是當醫生和護士也想踏腳跟進時。
白良卻擋住了他們二人的腳步。
揮著手，
不斷把兩人往外面推。
“你們這兩個不懂藝術的就別進來了，快快快，哪兒好玩就去哪兒玩去，我不歡迎你們......”
沒等醫生再說什麼，迎接他的就是砰一聲門響。
毫不客氣的。
這個大魔術師把門給砸關上了。
“我......他......”
“壞了，剛剛忘記說自己是粉絲了！”
醫生和護士兩兩相望，他們自然不敢讓這麼個精神病和林婉歌二人獨處。
不過透過小窗戶看見林婉歌投來“放心”的眼神後。
醫生想拿出手機通知保安的動作又停了下來......
......
...
病房內。
白良沒有任何顧慮地直接坐在地上，環抱雙腿，一臉開心地招呼著林婉歌二人。
“來，快坐這兒啊！別客氣，就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家！”
“粉絲嘛，不用拘束，我一直都很接地氣的！”
“都可以坐的，別一直傻站著......”
掃視一圈。
林婉歌沒發現什麼可以坐下的地方，唯一的椅子如今已經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且還斷了兩條腿，不知道扔到哪個犄角旮旯裡去了。
猶豫了一下，她最終只得妥協，學著對方模樣坐在地上，儘管地面並不乾淨。
還別說，有棉絮墊著的地板。
還挺軟和......
年輕警員則是思考之後決定站在後面，他將手機給掏出來開啟錄音，準備按照先前林婉歌的吩咐，記錄接下來林婉歌和對方的談話。
“不錯不錯，果然我的粉絲就是不一樣，長得真水靈真漂亮，雖然比起我女朋友差了點。”
“剛才那個魔術應該沒看夠吧？我再給你們表演幾個厲害的......”
腦子有病的白良不僅口無遮攔，並且在林婉歌坐下的瞬間便開始張羅著要表演新魔術。
當然，林婉歌不至於和精神病去計較這些。
她是帶著目的來這裡的。
於是適當性地等對方表演完一個硬幣魔術，還有一個撲克牌魔術後，就拍了兩下手以表稱讚，隨即話鋒慢慢偏轉，將其帶到自己想聊的話題。
“白先生，你真是厲害，這兩個魔術我簡直看不出一點破綻，你這麼厲害，我想問問這些魔術是別人教你的，還是你自學的啊？”
好吧。
雖然林婉歌的確看不出剛才兩個魔術的破綻，但讓她用這種諂媚語氣來恭維一個精神病人，還的確有些難為她，把情緒給整理好後，才給說出來。
“當然是自創！”
白良滿臉驕傲，不過他明顯不想聊東聊西，回答完後又準備著再繼續進行表演：“來來來，我的魔術有好幾千個，我全部給你們表演一遍！”
“白先生請先等一下......”
“其實我來到這裡，主要是我有好多問題想要問你來著，畢竟作為你的粉絲，我對你瞭解太少了，別人問我關於你的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林婉歌生怕對方又要繼續表演，連忙打斷順帶給了個藉口，強行把話題扭轉回來。
“這麼精彩的魔術都不看嗎？你是不是我的粉絲哦？”
“不是，我當然要看......只是想等一會兒再看。”
想和精神病暢快聊天不是件容易事。
不斷在腦海中整理著字詞，林婉歌擔心哪句話說得不對從而惹對方生氣，同時內心謹慎地儘量把話題往自己希望的方向拐。
“您想想啊，我在外面說我的偶像是您。”
“說我的偶像是白良先生。”
“朋友們都知道了，他們有些時候就會來問我為什麼喜歡你，你有什麼故事啊這些。”
“可是我都答不上來。”
“這不是有些......”
聞言後，白良明顯是有些不高興。
似乎除了表演魔術外。
他對其他事情都沒有任何興趣。
不過有可能是聽到了“偶像”這兩個字，他最後還是勉強按耐住這股勁，然後不耐煩地說道：
“行，那你問吧。”
“但儘量快點哦，問問題的時間可是計算在表演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