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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疲憊不堪

李希握緊被羊皮殘頁裹住的陌刀,刀刃上的火光似要衝破這層束縛。

他望向那羅馬輜重營中搖搖欲墜的鷹旗,心中湧起一股決絕。

此時,玄甲軍們雖已疲憊不堪,但見主帥如此。

皆重新振奮精神,握緊手中武器,等待著最後的衝鋒。

而在長安的葉璃,只覺妝臺上的碎玉拼圖愈發滾燙。

那第九道紋路似要蔓延至整個圖案。

她深吸一口氣,將手中扯斷的三根鎖龍絲再次纏緊在龜茲樂譜上。

口中唸唸有詞。瞬間,樂譜上的音符彷彿活了過來,化作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射向銅鏡。

銅鏡中的西域輿圖再次發生變化,原本蜿蜒的河床變得更加寬闊。

新河道旁的十六個烽燧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而葉璃腕間的于闐玉鐲,血絲愈發濃烈,似要衝破玉鐲的束縛。

在鳴沙山,李希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從陌刀上傳來。

他大喝一聲,用力揮舞陌刀,裹在上面的羊皮殘頁瞬間化作灰燼。

一道熾熱的刀芒射向羅馬輜重營。

與此同時,玄甲軍們齊聲吶喊,隨著李希衝向敵人。

羅馬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得驚慌失措,他們試圖組織起防線。

但在玄甲軍的猛烈攻擊下,防線瞬間崩潰。

李希如入無人之境,他的陌刀所到之處,羅馬士兵紛紛倒地。

而在長安,葉璃透過銅鏡,看到了戰場上的慘烈景象。

她心中一陣刺痛,但她知道,這是為了守護大唐的榮耀。

她咬了咬牙,將龜茲樂譜上的音符再次催動。

一道道音波從樂譜中傳出,化作無形的利刃,射向羅馬軍隊。

羅馬軍隊在音波的攻擊下,更是混亂不堪。

他們的慘叫和哀嚎聲迴盪在戰場上空。

李希趁機率領玄甲軍突破了羅馬軍隊的最後一道防線,衝向了那面象徵著羅馬榮耀的鷹旗。

當李希的陌刀砍向鷹旗時,一道耀眼的光芒閃過。

鷹旗瞬間化作無數碎片,隨風飄散。

羅馬軍隊見此,徹底失去了鬥志,紛紛放下武器投降。

此時,鳴沙山的地脈漸漸平靜下來,青銅齒輪也停止了轉動。

李希的陌刀插進沙地時,整座鳴沙山正在滲出淡金色的流沙。

潰散的羅馬士兵被流動的沙丘吞沒。

那些鑲嵌鐵甲的軀體彷彿墜入融化的琥珀。

在沙粒漫過口鼻的剎那仍保持著驚懼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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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甲軍們拄著長槍喘息,發現腳下青銅齒輪的紋路正順著血跡生長。

將陣亡者的盔甲咬合成新的齒輪。

長安城傳來暮鼓聲的剎那,葉璃腕間的玉鐲突然炸裂。

十六塊帶血的碎玉懸浮在銅鏡上方,與鏡中閃爍的烽燧一一對應。

她抓起尚未冷卻的鎖龍絲,發現絲線早已自行編織成西域三十六國的星圖。

龜茲樂譜上的降B調忽然轉為尖銳的變徵之音,震得她耳中滲出血珠。

鳴沙山的地脈深處傳來羯鼓聲。

李希抹去睫毛上的血痂,看見倖存的十二名玄甲軍正圍著青銅齒輪跪坐。

他們的影子被月光澆鑄在齒輪凹槽裡,竟與三日前戰死的同袍輪廓嚴絲合縫。

當第十三個虛影即將成型時,陌刀上的羊皮灰燼突然騰起。

在空中拼湊出半幅于闐王城的壁畫。

葉璃在銅鏡的反光裡看見了自己白髮。

龜茲樂譜燃燒時,她終於讀懂了碎玉拼圖背面的佉盧文。

那些蜿蜒的紋路根本不是河道,而是用三百年前貴霜王朝文字書寫的血契。

當她把染血的指尖按在第九道紋路上時,長安城的朱雀大街傳來此起彼伏的玉碎聲。

就像無數個于闐玉鐲在同時炸裂。

李希的刀尖突然指向東南方。

沙丘深處浮出三十六具鎏金棺槨,棺蓋上的羅馬鷹徽被月光洗成慘白。

倖存的羅馬百夫長髮出非人的嚎叫,他的鎧甲接縫處鑽出鎖龍。

那些暗金色的絲線正將沙粒和血塊編織成新的鷹旗。

玄甲軍們沉默著用斷矛敲擊胸甲,青銅齒輪的轉動聲裡混入了河西走廊的風嘯。

葉璃的白髮纏住最後三根鎖龍絲時,銅鏡裡的西域輿圖突然翻轉。

她看見自己的倒影出現在鳴沙山戰場上空,十六座烽燧在她裙裾下燃起青紫色的火。

李希的陌刀發出龍吟般的震顫,刀背上浮現出與碎玉拼圖完全相同的龜裂紋。

當刀刃斬斷第一根新生的鷹旗旗杆時,葉璃在長安的妝臺上嘔出了一灘帶著金砂的血。

隨著葉璃嘔出帶金砂的血,鳴沙山戰場與長安之間那無形的聯絡似被狠狠拉扯。

兩方的力量都在這一瞬間瀕臨極限。

李希手中的陌刀震顫得愈發厲害,刀身上的龜裂紋閃耀著奇異的光芒。

每一道紋路都似有生命般遊動。

他望向那正在重新成型的羅馬鷹旗,眼神中沒有絲毫懼意。

此刻,玄甲軍們雖已傷痕累累,但他們的眼神依舊堅定。

緊緊圍在李希身旁,等待著下一次的衝鋒。

在長安,葉璃強忍著劇痛,雙手顫抖著再次催動龜茲樂譜。

可這一次,樂譜上的音符變得黯淡無光,彷彿即將耗盡最後的力量。

她的白髮在風中肆意飛舞,整個人搖搖欲墜。

但她深知,若此時放棄。

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將付諸東流,大唐的榮耀也將毀於一旦。

鳴沙山的地脈再次劇烈震動起來,青銅齒輪瘋狂轉動。

發出刺耳的聲響。沙丘中浮出的三十六具鎏金棺槨。

棺蓋緩緩開啟,從裡面爬出一群身著奇異鎧甲的羅馬幽靈士兵。

他們的眼神空洞無神,卻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羅馬百夫長站在這群幽靈士兵前方,手中的長劍指向李希等人,發出低沉的咆哮。

李希大喝一聲,“玄甲軍,隨我殺敵,護我大唐!”

說罷,他率先衝向羅馬幽靈士兵。

玄甲軍們齊聲吶喊,緊跟其後。

一時間,戰場上刀光劍影,喊殺聲震耳欲聾。

羅馬幽靈士兵的攻擊極為詭異,他們的劍彷彿能穿透空氣。

直取玄甲軍的要害。玄甲軍們雖然奮勇抵抗,但傷亡還是在不斷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