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能看見清閒大師的畫作,死了都值了!”
“我的天,真跡啊!我曾經有幸在博物館見過一次清閒居士的真跡!這簡直和那幅畫的畫工一模一樣!”
“畫作真假我看不出來,但這紙絕對是唐朝的!假不了!這真的是清閒居士的畫作!”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鄭經理連滾帶爬地下了樓梯,差點沒一頭扎進相框裡面,還是鍾莎派過來保護畫作的員工提起他的衣領,這才沒讓鄭經理有破壞畫作的機會。
“老鄭,你該不會想要破壞古董吧。”
鍾莎面上嚴肅了一些,默默又叫過來幾個店員,360度無死角地保護這幅清閒居士的真跡。
她不贊同地看了顧南枝一眼,顧南枝此時正嘚嘚瑟瑟地展示自己的畫作。
“這幅畫才是清閒居士的真跡,之前鄭老闆問我,為什麼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說他的畫作是假的,因為真的畫作就在我的家裡!”
這波裝的,顧南枝能給自己打滿分。
她拍拍手,沒讓眾人仔細觀察,便叫人將畫作抬走了。
姜文跟著幾個店員的腳步向前走,又想到顧南枝是畫作的主人,湊到她的身邊。
“大妹子,這幅畫咋賣的,我給你十六萬,你賣給我吧。”
鍾莎:???
怎麼莫名其妙多了個競爭對手。
顧南枝一把拍開姜文的臉,沒理會討好的姜文,反倒是隔著人群對著鄭老闆邪魅一笑,“鄭老闆,倒立吃屎就不必了,請你履行自己的諾言,搬出古董一條街。”
圍觀的人眼睛滴溜溜地轉,看看鄭老闆,又看看顧南枝,選擇誰一目瞭然,他們也想從顧南枝手裡買清閒居士的畫作,如果擁有了這幅畫,他們的鋪子絕對能一飛沖天。
有人咳嗽了兩聲,立刻附和,“就是,老鄭,你不能言而無信啊。”
“古董一條街的名聲都被你敗壞了,你快搬走吧。”
孫經理始終一言不發地站在角落,打量姜文的神色,見他擺擺手,孫經理才站出來。
“大家都是成年人,賭約方才整條街的朋友都聽見了,就請鄭經理履行約定。”
鄭經理還想富裕外框,孫經理直接拿出當初簽訂的合同。
說來也巧,鄭經理的鋪子的合約快到期了,本來約定今天續租,沒想到出了這檔子事。
這回賠償也不必了,直接將人連帶著鋪子裡的那些破爛貨都趕出了古董一條街。
瞧著鄭經理頹唐的模樣,鍾莎壓低聲音詢問顧南枝,“你到底想做什麼?”
顧南枝狡黠地眨眨眼,“奶奶您糊塗啊,鄭經理出去了,古董一條街不就空出來一個位置嗎?姜文如果想做生意,就讓他去鄭經理的鋪子。”
她一臉我都是為你著想的模樣,狡猾地眨眨眼。
鍾莎張了張嘴,她先入為主,將顧南枝想成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沒想到今天發生這麼多衝突,竟然都是為了她。
有點小感動,但只是一點。
“你怎麼知道方才那個姜文就是王府的主人?”
要知道姜文從來沒露過面,甚至今天之前沒人知道他是王府的主人,怎麼從未來過古董一條街的顧南枝竟然一眼就看出他的身份。
顧南枝一臉正義,“我不知道,我就是不想看見有人受到欺騙!我就是這麼正義!就是這麼善良!就是這麼鐵骨錚錚!就是這麼不屈不撓!不畏強權!”
鍾莎:……
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麼擲地有聲地誇讚自己,這能有人相信嗎?
“好!說得好!大妹紙,我真的沒看錯你,我真的好感動!”
看著激動的姜文,鍾莎無語,還真有人相信了。
顧南枝轉頭看著大熱天穿著西裝八件套的姜文,還有臉上那個某國外大牌的金絲眼鏡,渾身上下都寫著我很貴。
她露出狐狸一樣的笑,方才從孫經理和鍾莎隻言片語的交談中,聽到王府的主人可能在國外待過,姜文又一派海龜裝扮。
這並不是顧南枝猜測姜文真實身份的主要原因,而是姜文的公務包裡面露出王府租賃合約,一厚沓子。
約莫剛和孫經理見過面,孫經理向他稟報古董一條街最近的情況,還將合約都拿給王府真正的主人。
顧南枝咳嗽一聲,“你習慣就好了,對了,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奶奶,親奶奶,滙豐樓的掌櫃。”
‘親奶奶’三個字上加重了音調,強調鍾莎的身份。
姜文也上道,立刻恭恭敬敬握住鍾莎的手,上下搖晃,“奶奶,您是顧同志的奶奶,就是我的奶奶,以後在古董一條街,但凡還有一棟樓,那隻能是滙豐樓。”
轉頭又握上顧南枝的手,“你奶奶就是我奶奶,你就是我親妹紙,都是一家人。”
顧南枝臉上帶著激動的笑,“我有親人了!我有親人了,我有親大哥了!”
心中倒是心如止水,這個姜文沒有面上看著那麼老實啊,心眼子挺多,還知道攀親戚拉近關係。
瞧著兩人馬上就哥哥妹妹叫上了,鍾莎有些頭腦發暈。
她本來就不太善於處理人際關係,如今更是遊離在劇情之外,迷迷瞪瞪跟著兩人上了二樓的茶室。
茶香嫋嫋,姜文切入正題,一臉嚴肅地看著顧南枝。
“大妹紙,我實際上是京都特殊部門調查室的,最近上面讓我們調查清閒居士的畫作,是因為……”
他故意頓了頓,拉高眾人的期待感,隨後才神神秘秘,“這幅畫有鬼,囚禁著清閒居士的靈魂,如果不妥善處理,清閒居士將會一直纏著你……一直……”
這些都是顧南枝玩剩下的套路,她還是配合,“怎麼纏著個法?”
見顧南枝好像上鉤了,姜文繼續,“一直纏著你,就算你把畫賣了,它也會回來,直到你死了。”
她期待看著顧南枝,顧南枝臉色凝固,忽然一拍桌子。
“好事啊!”
“啊?”
顯然沒明白顧南枝的腦回路,顧南枝好心解釋。
“你想啊,這是清閒居士的真跡,價值一定不會太便宜對不對?”
“對,我到底該說對、還是、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