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突然變得凌厲,吹得楚臨衣袍獵獵作響。
“記住,拿了這把劍,你就與太和書院有了牽連。未來如何,全看你自己了。”墨無塵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這句話在風中迴盪。
楚臨望著手中的斷魂劍,月光下那暗紅色的紋路彷彿在流動。
他沒想到自己會突然與大陸第一武國產生這樣的聯絡。
至於那劍豪榜前五的要求,雖然困難重重,但並非無法完成。
回到朝陽樓時,盧明德等人正圍坐在大廳,討論著今晚發生的事。
燭光搖曳,映照出一張張凝重的面孔。
“盧辰的行動太過蹊蹺。”盧明德皺眉道,手指不停地敲擊著桌面:“若只是為了刺殺我等,未免太過簡單。”
“關鍵是那位老者提到的訊息。”一旁的武者低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憂慮:“究竟是誰在暗中操控這一切?”
楚臨站在陰影處,默默聽著眾人的討論。
他的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木匣,那裡面躺著一把可能會改變他命運的劍。
夜色漸深,朝陽樓的燈火一盞盞熄滅。
楚臨回到房間,取出斷魂劍仔細端詳。
劍身烏黑,沒有一絲光澤,卻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他試著運轉內力,卻發現這把劍彷彿有自己的意志,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反應。
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斷魂......”楚臨輕聲念道,這個名字本身就充滿了某種不祥的意味。
夜深人靜,楚臨卻毫無睡意。
他站在窗前,望著遠處的月光。
玉州已經不再安全,暗流湧動。而那個神秘人的身份,恐怕才是最大的謎題。
兩日後的傍晚,青雲城郊的官道旁,一輛馬車正緩緩前行。
“你再晚來一步,怕是隻能給我收屍了。”楚臨看著門前的陽容峰,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府衙驛站的燈火通明,映照著玉州城的夜色。
燈籠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將斑駁的光影投射在青石板路上,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一聲聲悠長迴盪。
楚臨坐在房中,看著眼前這個一本正經的陽容峰,不由得莞爾。
燭光在他臉上跳動,映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房間裡瀰漫著檀香的氣息,茶壺裡的水正在咕嘟咕嘟冒著熱氣。
“此次出行,在下已是快馬加鞭,卻依舊差點耽誤了楚兄的大事,實在慚愧。”陽容峰一臉誠懇地說道,眉頭微蹙,額頭上還殘留著風塵僕僕的痕跡。
楚臨擺了擺手,望著窗外飄落的梧桐葉,心中暗道這小子還是這般老實。
夜風吹進房間,帶著幾分涼意,卻吹不散陽容峰臉上那份拘謹。
“從問天崖趕到玉州,兩日時間已是極限。”陽容峰繼續說著,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茶杯邊緣:“不過既然楚兄發話了,那便是在下的不是。”
看著陽容峰一臉認真的模樣,楚臨忍不住想笑。
燭光下,陽容峰的身影在牆上搖曳,彷彿也帶著幾分拘謹。
茶香在房間裡緩緩飄散,帶著幾分清冽的味道。
“我雖相信楚兄武學造詣高超,就算遇上問天崖排名十八的高手也能自保,但讓楚兄擔心,在下還是要賠罪。”陽容峰說著就要作揖,衣袖帶起一陣微風。
楚臨連忙伸手攔住:“別別別,就是想逗你一下。”他看著陽容峰那張寫滿誠懇的臉,心中不禁感嘆,這段日子跟那千面郎君混久了,動不動就想捉弄一下週圍的人,倒是忘了這陽容峰就是個不諳世事的主。
“啊?原來是玩笑?”陽容峰愣了一下,隨即拍手大笑:“哈哈哈,真好笑!”笑聲在房間裡迴盪,驚起了窗外的一隻暗燕。
看著他把手都拍紅了的樣子,楚臨不禁扶額。
燭光下,陽容峰的笑容純粹得如同山間的清泉,不染一絲塵埃。
“進去吧。”楚臨無奈道,推開了內室的門。
門軸發出輕微的吱呀聲,兩人走進內室。
房間裡的陳設簡單卻不失典雅,一張紅木桌案上擺著幾本書冊,牆上掛著一幅山水畫,筆觸淡雅,意境悠遠。
陽容峰剛進屋,就壓低聲音說道:“楚兄,這玉州城似乎有些不對勁。”他的眼神變得警惕,手不自覺地按在了劍柄上。
“怎麼個不對勁法?”楚臨挑眉,給自己斟了杯茶。
茶水的熱氣裊裊上升,在空氣中形成一道淡淡的水霧。
“氣息...很奇怪。”陽容峰一臉警惕,目光不停地在房間各處掃視:“就像是...”
楚臨看著他這副模樣,忍不住打趣道:“怕是你在雲海島上聞仙氣聞習慣了。”茶香在口中蔓延,帶著幾分清甜。
“楚兄又取笑我了。”陽容峰嘟囔道,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
就在此時,楚臨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正在靠近。
那是一種獨特的香氣,帶著幾分清冽,幾分凌厲,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來了。”楚臨輕笑一聲,目光投向房頂,這丫頭的功夫,確實進步不小。
陽容峰端起茶杯,一臉愜意:“好茶,在問天崖都喝不到這般好茶。”他似乎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仍在細細品味著茶水的滋味。
與此同時,司輕語正在客棧外與小桃告別。
月光下,她的身影纖細而挺拔,長髮隨風飄揚,眼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你在這等著,很快就能聽到那傢伙的慘叫聲了。”司輕語冷笑道,聲音中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她輕盈一躍,如蜻蜓點水般在屋頂間穿梭。
夜色為她提供了最好的掩護,月光下只能看到一道淡淡的身影閃過。
一路上暢通無阻,這讓司輕語更加不屑。
夜風吹起她的衣袂,帶著幾分涼意。
“當年在臨川王府,雪燕一下就發現我了。這傢伙當了皇帝,防衛反而不如從前。”她心中暗道,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想到楚臨這些時日的所作所為,司輕語就氣不打一處來。
姐姐得病時不聞不問,司府遇困也不曾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