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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6章 外魂

““我們先出去吧。”水谷帶著我一邊退出墓道一邊問,“你知道最近京都發生的兒件大事嗎?”

“知道,你是說喬司新科技區出現的連環命案嗎?”

喬司新科技區雖然有幾十家公司,但真正在地方上有影響的只有四個人:夏川純一、武藏流原、三浦松明和安倍健男。

這四大家族不僅富可敵國,更是地方議員,這次四個人正在爭奪地方黨首的位置。

半年前三浦松明的女兒,也就是三浦美智子患心肌梗塞死亡。一個月後安倍健男的弟弟因同樣的病因死亡;接著是夏川純一的妻子和武藏流原的女兒也先後死於同一種疾病。

四大巨頭的親人居然在半年內死於同一種通常不致命的疾病,大家很快意識到這可能是謀殺。

正當所有人等待警察破案時,沒想到兇案還在繼續,新的死者依次是三浦的妻子、武藏的妻子和夏川的父親,所有人的死亡症狀和第一輪一模一樣,只剩下安倍家沒死第二個人,但恐怕也是遲早的事。

四大巨頭最開始相互猜忌,但後來漸漸意識到這不是普通的案件,說明白點,警察都解決不了。於是,他們開始求助一些邊緣人士,像和尚道士之類。

想到這裡,我問:“不知水谷前輩是四大巨頭中哪一位請來的呢?”

水谷笑笑:“蘇桑真是聰明啊,是夏川先生呢。”

據水谷介紹,大約半個月前,夏川純一親自登門造訪,請她幫忙破案。水谷一早就聽說了這事,心裡也覺得蹊蹺,便直接答應下來,並且當場便提出驗屍。

這個要求讓夏川多少有些猶豫,在死者為大這點上,日本和中國差不多,若非是遷墳,隨意開啟祖先的墳墓是要被人唾罵的,夏川純一仕途一片光明,心中擔心這事會授人以柄。後來他想了個折中的方案,水谷可以驗屍,但棺槨不能見光,不能出墳。這乾脆就是讓水谷當盜墓賊,好在水谷也不是沒千過,便答應了下來。

當晚,水谷趁著夜色潛入水月山,按照夏川給的地圖從後山進入夏川家族的墓地。

夏川的父親和妻子均死於心臟病,按說這就是一種平常的疾病,雖然致命,但死後也就是一具再平常不過的屍體。可水谷一開棺蓋馬上發現這兩具屍體明顯異於常人——按說這兩人死亡時間不過半年,屍體會有不同程度的腐爛,卻不應該脫水呈半化石狀態!

為了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水谷索性進了四大家族所有的墳墓。

四大家族所有的墓!

我頭皮立刻發麻起來,那可是一百多座墳墓,這個女人簡直是個變態!

但她至少得出了幾個結論:1.夏川家沒有特殊的屍體儲存方法;2.只有最近得心臟病死亡的六個人屍體呈半化石狀,其他的全部正常腐爛。

“不對啊,”我迅速心算了一下,“不是死了七個嗎?”

此時我們已經出了墳墓,水谷指著墓碑上美智子的相片道:“她不一樣,她是死於先天性心臟病,唯一一個真正病死的人。你一來我就找到了源頭,這基本上已經證實了我的猜測,現在就等著找兇手了。”

我一頭霧水地看著她,她妖嬈一笑:“《左行陰陽冊》上說,以少病死體之血養,以泥丸固靈,月餘,可取人命,症同病死體——此謂‘鬼蓋’。‘少病死體’就是少年得病死的人。”

不用問了,美智子就是那個“病死體”,而那個殺人的東西‘鬼蓋’則是用她的血養的。

水谷說“鬼蓋”是一種植物,成熟後能幻化成人形,變成熟人接近人,將死亡帶給人。不過“鬼蓋”有個弱點,沒有痛覺。

“沒有痛覺就是沒有觸覺,我們暗中在他身上做個記號,他是不知道的,比如說釘個釘子。”水谷一笑,“我剛剛已經在那個盜墓賊身上釘了根五彩釘,他根本沒發現。”

這麼多兇案,背後肯定有主謀者,看來水谷前輩是想利用那個盜墓賊找出背後的操縱者。

“不過你知道兇手是誰嗎?”

水谷冷笑道:“兇手恐怕還在這四個人中間。事實上,我一直懷疑一個人……不過這就要靠你幫我證實了。”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到墓園門口,我敲敲小屋門,“山田老伯,您睡下了嗎?”

“還沒呢。”老人家弓著身子拿著鑰匙出現在我面前,“石原先生,您慢走啊”我下意識往身後看了一眼,水谷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我點頭致謝,出門的一瞬間,發現山田老伯的腳踝上有淡淡的五色光芒閃耀。

“我是不是沒告訴你,‘鬼蓋’有分身的能力?”水谷鬼一樣地出現在我身邊,“你的體質真的好容易吸引異類。”

我苦笑了一聲,我就是個鬼餌,幫她釣“鬼蓋”的。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幫她調查取證,最後將兇手鎖定為安倍健男——她一開始的懷疑物件。

這一支安倍家族來源於平安時代的著名陰陽師安倍晴明。安倍健男機緣巧合下得到“鬼蓋”,不久,他準備競選地方黨首,但家族有祖訓,世代不許為官,因此,他與弟弟安倍次郎發生爭執,一怒之下,釋放“鬼蓋”取了他性命。

這一來反倒提醒他將“鬼蓋”作為從政的利器。他想將兇案嫁禍給另外三人,沒想到被水谷和我攪了局,很快到地方警署報到去了。

事情終於完結了。

這天,我將電腦螢幕轉向來謝我的水谷雅子:“百度上說‘鬼蓋’就是成精的‘人參’,是不是?”

陶蘭正讀大學四年級,和男友方家文的感情甚篤。但是,方家文從未邀請陶蘭去過他的住處,他總是說:“家裡太亂,不方便帶你去。”有時候,陶蘭懷疑方家文是不是金屋藏嬌了。他年紀輕輕就做了部門經理,收入不菲,不知道有多少女孩羨慕陶蘭!不去他家倒也罷了,熱戀中的情人約會總該頻繁些吧?可是,他們都認識一年了,每週卻只約會一次,定在週末。

這個週末,陶蘭親自下廚,在家裡做了幾個精緻小菜,還變著法子,胡亂地調出了幾種酒。不出所料,沒過多久,方家文就喝多了。當然,主要還是因為陶蘭在酒裡偷放了安眠藥。看著方家文沉沉睡去,陶蘭從他的外衣口袋裡掏出鑰匙,飛快出門。半小時後,她來到了方家文所住的小區。

陶蘭拿出了鑰匙,手卻微微發抖:萬一屋子裡有個女人,該怎麼辦?她咬了咬牙,還是開了門,即使知道方家文另有所愛,也總比一直被矇在鼓裡要好些。

屋子裡一團漆黑,陶蘭開啟燈,見是普通的兩室一廳,收拾得井井有條,屋角的鞋架上只有幾雙男鞋。她又推開了臥室的門,突然感覺到一股幽冷的氣息。在開燈的剎那,她驚呆了:臥室裡沒有床,卻放著一口棺材,描紅畫綠,散發出一種奇麗卻又說不出的詭異氣息。

棺材裡裝著什麼人?為什麼要放在臥室裡呢?好奇心驅使陶蘭走上前,用力推開了棺蓋。奇怪的是,裡面沒有人,卻有一股濃烈的香氣撲鼻而來──棺材裡栽植著一盆紅玫瑰,鮮紅的花瓣就像女子的紅唇。陶蘭愣住了:方家文在搞什麼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