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的確很厚,按理說不應該那麼容易撞開。
但撞擊聲一下一下地砸在我們耳膜裡,讓人心裡直髮慌。
蘇曼妮面色嚴肅,目光裡帶著一絲後悔:“我們剛剛是不是弄出了什麼聲音,吸引它們過來了?”
“聲音?就算有點動靜,它們耳朵也這麼靈?”
夏天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石門:“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現在別管為什麼了,它們來了我們也沒退路了。”
我沉聲道,擔心不已。
“退路?”蘇曼妮抬頭看著石門,眉頭緊鎖。
“現在是徹底被堵死了,我們被關在這裡了。”
她的話讓我們一陣沉默。
大家都明白,如果這些鱷魚怪物能衝開石門,那我們就沒法躲了。
可偏偏這扇石門雖厚,但看起來也不是固若金湯。
萬一它們拼了命撞開,我們連跑的方向都沒有。
想著想著,我竟然不自覺往後退了幾步。
夏天長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行吧,看來今天真是要做鱷魚的晚餐了。”
“別胡說,它們還沒進來呢。”
我瞪了他一眼。
“但它們也沒放棄啊!這不都已經敲門了嗎?”
夏天一臉無辜地攤開手。
“閉嘴吧你!”
蘇曼妮轉頭瞪了他一眼。
“我……”
夏天想說什麼,但終究沒吱聲。
石門外的撞擊聲還在繼續。
我煩躁地在墓室裡轉來轉去,現在腦袋很亂,根本理不清思路。
“這裡肯定有機關,肯定有東西!”
我喃喃自語起來。
蘇曼妮看我這樣,默不作聲地站了起來,也開始檢查整個墓室。
其他人雖然一個個累得直喘氣,但見我們動起來,也都勉強打起精神開始找起來。
“這裡肯定有路。”我咬緊牙關,擦了擦額頭上沁出的汗。
“要是真有,早就找到了。”
夏天的聲音從後邊傳來。
他一邊唸叨著,一邊踱到一盞已經熄滅的燭臺前面,盯了半天。
突然一聲驚呼,把我嚇得差點跳起來。
“嘿!這兒有東西!”
我連忙轉過身,快步走到他跟前。
蘇曼妮也緊跟著靠過來,皺眉問:“又怎麼了?別嚇人啊。”
“不是,我真的看到東西了!”
夏天指著燭臺的底座。
“這上面好像有個符號,來,你們看看!”
我半信半疑地蹲下身,藉著微弱的燈光湊近燭臺的底座。
一開始還沒看出什麼,但慢慢地,確實看見一段奇怪的刻痕。
我心頭猛地一震,低聲說道:“這字跡,我認得……這是我父親的字跡!”
蘇曼妮眼睛睜得老大:“你確定?”
“千真萬確,我爸以前常用這個標記,他的筆記上有這樣的字跡,用來標註那些特殊的機關或者暗道。”
夏天嘟囔著:“那你爸還真是夠神秘的。”
“這說明,這裡不是死路。”
我語速加快,心跳也開始加速。
“還愣著幹什麼!”蘇曼妮推了我一把。
我連忙伸手摸了摸燭臺的底座,用力推了推,沒有反應,又小心拽了拽,仍然沒動靜。
夏天湊上來,用胳膊肘捅了捅我:“你爸既然標了這個,肯定有暗門什麼的,你再仔細看看,別太著急。”
我抹掉手心的汗,慢慢摸索起燭臺周圍的石壁。
突然,我的手指在底座右側的一個小凹槽處一滑,像是碰到了什麼突起。
低頭仔細一看,那凹槽裡隱約露出一點銅色,像是一個不起眼的開關。
我按捺住興奮,輕輕摁下去,只聽“咔噠”一聲,整座燭臺竟微微向右側旋轉了幾度。
“搞定了?”
夏天急切地問。
“等等!”
我沒敢放鬆,繼續觀察起來。
果然伴隨著燭臺旋轉,身後的石壁上緩緩裂開一條縫隙,露出一個小小的暗門。
“太棒了!我就知道你行!”
蘇曼妮幾乎要跳起來。
夏天則攤開雙手,故作不屑地說:“也不看看誰發現的燭臺?”
“對對對,你最行。”
我白了他一眼,轉頭看向那道隱秘的門。
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光滑如鏡的石面,不知道從哪兒下手。
這個門跟牆壁連成一體。
侯玉龍第一個上前,先用手推了推,完全不動。
他皺著眉頭,用匕首試圖撬開石縫,根本沒法撼動分毫。
我看著那紋絲不動的石門,只覺得頭皮發麻。
難不成這就是盡頭?
我們都得在這裡等著那幾只怪物?
“嘖。”
夏天抱著胳膊,撇撇嘴說:“你們這是瞎捉急啊。你們知道能開這種門的只有誰嗎?發丘指啊!懂不懂發丘指?”
“發丘指?那是什麼東西?”
侯玉龍扭頭看他,一臉迷惑。
“那可是絕活啊,我聽說過以前有一個門派,他們的手很特別,被稱作發丘指,一個指頭下去,這種石門輕鬆搞定。”夏天一臉神秘地說。
“你又在吹牛吧?一個指頭就能開?你怎麼不說直接瞪一眼它就開了?”蘇曼妮嗤笑一聲。
“信不信隨你們。”夏天也不生氣,聳聳肩。
我心裡卻有點犯嘀咕。
以前看過的古書裡好像確實提到過“發丘指”,但那不過是些傳聞,說得神乎其神,甚至比那些盜墓小說還離譜。
我從未真正見過有人用發丘指開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這麼一回事。
“難道我們現在得等個發丘指的高手出現?”侯玉龍一臉不信。
“可能是絕技傳人太少了吧,”
“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重點是我們得想辦法開啟這扇門。”
蘇曼妮擺擺手。
我嘆了口氣道:“這個門像是死的,我們手裡的工具根本撬不開。”
“那你想怎麼辦?等著怪物衝進來嗎?”
夏天一副“我早就知道你們沒轍”的表情。
“我早說過了,發丘指才行。”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蘇曼妮忍不住回懟。
“喂喂喂,別吵了,”
我打斷他們,捏了捏鼻樑,努力冷靜下來。
“這樣吵下去,門不會自己開。”
“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等著那些怪物咬上來吧。”
侯玉龍也很是焦急,臉色陰沉極了。
我低頭盯著石門,心裡一陣無力。
我們已經沒有更多的選擇了,這門如果打不開,也許真的就是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