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地嘆了口氣,但他這一折騰,原本壓抑的氣氛倒是輕鬆了不少。
蘇曼妮聳了聳肩,又走到壁畫前。
“別放棄,我們來這裡不是為了坐在地上發牢騷的,再找一遍,哪怕翻遍每一塊石頭,也得找到線索。”
聽她這麼說,我心裡也莫名燃起了一絲希望。
對啊,不能就這麼停下。
即使一無所獲,也比坐在原地乾等要強。
夏天嘆了口氣,繼續啃他的乾糧。
我們找了半天。
正當大家筋疲力盡時,三兒卻突然捂住了傷口,臉色發白,身子一晃。
“他怎麼了?”
蘇曼妮一驚,連忙過去扶住他。
侯玉龍趕忙過來,解開三兒的繃帶。
我們都盯著三兒的傷口看。
那地方竟然滲出了濃稠的黑血,還冒著微微的腥臭味兒。
“不對勁!他剛才傷口還好好的,怎麼突然成這樣?”
我大喊起來。
侯玉龍皺起眉頭,從隨身的醫包裡掏出銀針。
他沒說話,動作飛快地給三兒的傷口周圍紮上幾針,眼神卻變得越發凝重。
“黑血!這也太邪乎了吧!這傢伙不會是中毒了吧?”
夏天在一旁嚷嚷著,臉都嚇綠了。
侯玉龍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他手法嫻熟地扎針,黑血湧出的速度突然加快了。
傷口處咕嘟咕嘟地冒著血。
“這是中毒,他可能是被那些怪物的牙齒咬到的。”
侯玉龍終於開口。
蘇曼妮一聽,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傷,驚恐地問:“那我呢?我也被撓過,會不會也有毒?”
侯玉龍搖了搖頭,“你的傷是爪子撓的,不是牙齒,看樣子它們的毒只會透過牙齒傳遞。”
“這什麼玩意兒啊,怪物的牙還能帶毒,這地方到底有多少坑爹的東西!”
三兒的狀況越來越糟,頭上的汗像水一樣直往下淌。
他的眼神都開始渙散。
我看了心裡直髮慌。
侯玉龍卻不慌不忙地從藥盒裡取出一顆藥丸,掰開三兒的嘴,直接塞了進去。
“喂!你別亂來啊,這藥是什麼?”我忙問道。
“沒時間解釋,這藥是我隨身帶的解毒丸,跟你那個有些不同,試試總比什麼都不做強。”
侯玉龍冷靜的按住三兒的肩膀,
蘇曼妮緊張地盯著三兒。
緊接著三兒低哼了一聲。
他的臉色似乎稍微緩和了一些,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
“藥在起作用,暫時沒事了。”侯玉龍鬆了口氣,抬頭看著我們。
我們全都舒了口氣,疲憊地坐回到地上。
夏天長吁一聲:“這種地方我是一分鐘都不想待了,真的是折騰死人。”
我看著三兒總算恢復了一點氣色,心裡仍然七上八下。
鱷魚的毒牙,這簡直聞所未聞。
我們這幫人裡能活到現在真是命大。
我們幾個圍成一圈,手裡的乾糧已經寥寥無幾。
蘇曼妮坐在一旁皺著眉頭,用一根斷筆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心情明顯有些煩躁。
夏天靠在牆角,嘴裡嚼著最後一塊壓縮餅乾,嘴巴沒停:“這才幾天啊,真就要斷糧了?也太倒黴了吧。”
“省著點吃,剩下的也能多撐一頓。”
侯玉龍正在收拾醫藥包,看了夏天一眼,沉聲說道:“淡水也快見底了,再不出去,不用那些怪物動手,咱們就得先渴死。”
蘇曼妮嘆了口氣,把筆記本往地上一扔。
“再這樣下去,咱們還能活著出去嗎?別說玉盤了,命都要沒了。”
“別這麼說,我們得先想辦法找到出口,糧食的問題總能解決。”
我皺眉,盯著手上的餅乾。
蘇曼妮看了我一眼,沒說話,乾脆靠在牆上閉上了眼睛。
突然,我捕捉到一絲細微的響動。
像是什麼東西從外邊的走廊裡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立刻坐直了身子,豎起耳朵聽著。
那聲音並不是腳步聲,更像是一種爬行的動靜。
“聽見了嗎?”我壓低聲音問。
夏天一臉茫然,正低頭數著剩下的餅乾:“聽見什麼?”
“噓。”
我豎起手指,指了指外面的走廊。
“有什麼東西在動。快,先把石門關上!”
“關門?為啥關門?”
夏天愣了一下。
“別廢話,快點!”我低聲呵斥。
夏天嘟囔了一句,起身跟我一塊兒跑到石門口,開始推那扇厚重的石板。
石門非常沉,我們兩個人合力才慢慢挪動了一些。
夏天一邊用力推,一邊埋怨:“是不是你聽錯了啊?這門推得我胳膊都快斷了。”
“我沒聽錯!”
我聲音壓得更低,耳朵貼近石門的縫隙,聽見那聲音越來越清晰。
彷彿有什麼東西正靠近石門。
蘇曼妮的聲音從後邊傳來:“到底怎麼了?你倆在幹嘛?”
“別說話!”我轉頭衝她揮手示意。
蘇曼妮見狀,連忙和侯玉龍一起來助力關門。
夏天臉上的表情漸漸變了,他似乎也隱隱聽到了那奇怪的聲音。
他推門的力氣明顯加大了:“這什麼玩意兒?真有東西?”
“快點!”
我低聲催促,額頭上的汗已經滴到了地上。
石門終於在我們合力之下緩緩合攏,那窸窸窣窣的聲音也越來越近。
“行了,別推了。”
我伸手擋住夏天,靠在石門上靜靜地聽著動靜。
蘇曼妮壓低了聲音:“你確定有東西?”
“沒錯,就在門外。”
我盯著石門,手心裡全是汗。
石門內,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沉悶的氣息。
就在我們靠著石門喘氣時,突然“咚”的一聲巨響從門外傳來。
有什麼東西在用力撞擊石門,震得地面都發抖。
“媽的!”夏天一聲驚叫,猛地蹦了起來,差點把乾糧袋踢翻。
他罵罵咧咧地說:“什麼玩意兒啊?不是說關門就沒事了嗎?”
蘇曼妮的臉色瞬間變了,眼睛死死盯著顫動的石門,聲音壓得極低:“不會是……那些鱷魚怪物吧?”
“怎麼可能!”夏天一邊說一邊往後退,但他卻沒什麼底氣。
門外的撞擊聲越來越頻繁。
震得石板都在輕輕顫抖。
“完了!我就說別提這些玩意兒,怎麼一提就來了?怎麼回事,長耳朵了啊?”
夏天罵了一句粗口。
“別吵!”
我低吼了一聲,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