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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十殿真容

紅衣說的不無道理,可崔珏總覺得,這一切,都是十殿算計好的,就連紅衣此刻取出元神,或許也是他計劃中的一步,只要這樣想,心中便惴惴不安。

那水藍色的水珠出來的瞬間,屋外狂風大作,原本難得有的一點點晴意瞬間消失不見,暴風雨吹得屋外飛沙走石,人也站不穩,不少服侍的丫鬟小廝都往屋內跑來躲雨。

這往屋內一瞧,哪裡還有人影,屋中只剩下一張被拍碎了的桌子,和滿地水墨。

嘖,陛下最近是招惹了什麼鬼神麼,整日裡與自己神神叨叨的,與自己生著悶氣。

而另一端,紅衣取出元神之後,整個人變恍恍惚惚,走路不穩,連站立都變得困難。

倒是那元神,橫衝直撞,上躥下跳地,十分急切地往前衝。

崔珏橫抱著紅衣跟上那一點點藍色,穿過紛紛擾擾的人間,越過萬物靈動的妖界,最後停留在鬼界的一座陰山之上。

那藍色的光點便再也不往前飛了。

崔珏單手握住,將它往紅衣眉間輕輕一按,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元神震盪之下,紅衣並沒有馬上醒來。

崔珏環顧四周,這裡的景緻與其說是在地府,不如說是在人間。

人間時常有這樣的皇帝,埋著不知名的可憐人。

若不是元神帶路,他從來不知道,地府還有這樣一處地方。

懷中的判官筆飛了出來,帶著幽藍的光芒,在二人跟前懸浮著。

“唔。”

紅衣呻吟了一聲,費力地張開了眼睛。

適應了一下週圍的環境之後,她從崔珏身上躍下。

腳下踩著的,是一座墓。

能在鬼界劈一塊地方單獨造一座墓碑的,自然不是普通人。

紅衣幾步躍下了墳丘,繞著這座小山坡走了一圈,最後走到了墓碑前。

墓碑之上一個字也沒有,摸上去光滑無比,顯然不是被歲月侵蝕而失去了原本的模樣,很顯然,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座無字碑。

既然是十殿搞的鬼,紅衣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想做什麼。

居然想這樣佔她老孃便宜。

她單手撫上那塊墓碑,微微用力,墓碑便在她手中四分五裂。

紅衣瞧著墓碑碎了之後,忽然出現在墳丘之上的洞口,抬頭瞟了眼崔珏。紅衣對著他伸出手掌:

“走吧,我的判官大人,仰仗你保護我了。”

知道崔珏擔心,她主動伸手討好,崔珏始終皺成一團的內心亦沒有鬆動,只是沉著臉扯過她的身子,將她護在懷中。

紅衣咳了一聲,想到自己身上濃重的血腥味,下一世地想躲開一步。

崔珏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他的手臂牢牢地抓著她,半個身子已經鑽入了墳丘之中。

紅衣手中攥著水劍,警惕地聽著墳丘之中的聲音。

路的盡頭,是一道牆,隱隱約約地可以聽見談話聲。

紅衣將耳朵貼了上去,裡面的談話聲便清晰可聞了起來。

“你費盡心計將我帶到此處,究竟想做什麼?”

是雨神的聲音,冰涼,疏遠,那是她最假的聲音,在天上面對仙君時候的客氣都沒有這麼疏離。

紅衣深吸了一口氣,將耳朵貼的更近了些。

崔珏站得不遠不近,剛好能保護好紅衣,又不至於聽到墓室中的秘密。

“怎麼,如今我想找你敘舊都不成了?”

“敘舊?敘舊你這麼多年蟄伏在她身邊做什麼,難道不是為了報復?”

雨神的聲音激烈了起來,像是被戳到了傷疤一樣,嘶吼中帶著憤怒。

這樣的雨神,紅衣很陌生。

她貼在牆壁上的手指微微蜷起,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這時候應該離開。

這一切,很顯然是十殿讓她聽到的,繼續聽下去,就是中了他的計。

可腳下跟生了根一般,一動也挪不動,她僵直了身子,便聽見了那邊男子的聲音漸漸響起:

“我待在她身邊怎麼了,從前,你可是同我說,那是我的女兒。”

紅衣的腦海中,彷彿響過一聲雷靂,她猛地一顫,忽然什麼也聽不到了。

倒是她也在一瞬間穩定了心神,沒有被身後的崔珏發現她的失態。

“胡說八道,我從來不曾說過,薛,我們之間,非要鬧的那麼難看嗎?當初你確實有恩於我,可我已經報恩了,你何必苦苦糾纏?”

“報恩?”

十殿的聲音忽然拔尖,裡面有物體破碎的聲音傳來:“你說說看,你怎麼報恩了?!”

雨神大概是被他震住,久久沒有發出聲音,良久,紅衣聽見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

“我,守護了你的……子民……人間之事……”

“哈哈哈,誰要你守護?虛偽!”

“轟”地一聲,紅衣面前的牆壁轟然倒塌,裡面對峙著的兩個人同時轉過身來。

紅衣一掌,劈碎了眼前的牆壁,走到二人面前。

崔珏緊跟其後,目光落在十殿身上。

應該說,是墨書的身上。

“呵。”

紅衣輕笑了一聲:“能叫堂堂地府十殿喊了我那麼多年姑奶奶,我可真是,受寵若驚。”

她淡淡的看著墨書,眼神之中沒有恨,也沒有憤怒,只有淡淡的,失望。

前一秒,她還以生命相互,如今,已經可以表現得如陌生人一般。

不得不說,仙界的人,都流著最冷的血。

墨書並沒有窘迫的感覺,反而是面若春風,拂去了身上的灰塵,攤開手:“你都聽到了?”

紅衣再順著他的眼神看向雨神,她身上也很狼狽,帶著傷和不知道哪裡沾上的泥土,頭髮也散亂地落在肩上。

“怎麼,難道你是想讓我喊一聲爹嗎?”

紅衣的臉色頗為微妙,嘲諷的語氣也不擔心中傷了一旁的雨神。

她行事向來如此。

墨書眉毛一抬,看著紅衣的眼神之中帶著濃厚的同情:“我養了這麼久的花,今日是該摘下了。”

紅衣手中長劍起: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摘花了。”

“小霽你出去,這是我跟他的事。”

紅衣將雨神擋在身後,沒有理會她的勸說,只是瞧著幾步外那張熟悉的臉頰:“哦,那你讓他收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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