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瞥了眼封陽的座位，輕輕嗯了一聲：“會沒事兒的。”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可能是說給自己，也可能是在回應陳捷。

會沒事兒的。

……

夜已深，等到趙良穆從封陽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過了。

他的臉色算不上太好，但也不差。

方才在封陽房間裡待了幾個小時，兩個人沒有一句交談，只是一個人坐在桌邊看書，一個縮在床上瑟瑟發抖。

【趙良穆，我要結婚了，就在週六。】

【你上次說過我和凱瑟琳結婚的時候你會來的。】

【我希望……你可以祝福我們。】

手機連著振動了幾下，瞬間帶走了他臉上僅存的那幾分柔和。

趙良穆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把手機丟了出去，任由它在沙發墊上彈起又落下。

結婚嗎？

終於還是到這一天了。

房間裡。

封陽伸手從枕頭下面掏出一個老年機。

這是趙良穆中途去廁所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放在桌上的，他趁著他出去把手機藏到了枕頭下面。

阿蘅……好想阿蘅。

封陽緊緊抓著手機，顫著手給杜蘅發了條簡訊。

只有兩個字——“別走”。

沒有由來，就只是這兩個字。

杜蘅看到這條簡訊的時候，並沒有多想，只滿心慶幸封陽此刻沒事。

【不走。】

她迅速回複道，但卻再也沒有了下文。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週五。

自從週一的時候被江賓果叫到辦公室去談了一次話後，杜蘅上課的效率可以說是比之前還要高許多。

但因為心裡始終裝著事兒，下了課之後，她總是盯著封陽的座位發呆。

江賓果雖然無奈，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畢竟但從上課狀態這方面來說，杜蘅沒有任何問題。

“杜蘅，跟我過來一趟。”

最後一節課剛下，江賓果就把正在收拾書包的杜蘅叫了出去。

“本來說是明天去做家訪的，但是再和封陽家裡人打電話商量的時候，說是明天他們要出一趟遠門，得下週才回來，所以這個時間估計還要往後面延幾天。”

杜蘅微皺了一下眉，忽地想起上週週五的時候，趙良穆給封陽打電話也說是要帶他出去一趟，而從那個不知道是哪裡的地方一回來，封陽就請了假。

還有那個凌晨的電話……

本能地，杜蘅覺得又會出什麼問題，但是這樣的猜測根本就沒有什麼依據。

江賓果拍了一下杜蘅的肩，放柔了聲音：“不要多想，等到他們一回來我就去。”

杜蘅沒有辦法，只好點了下頭。

出了學校，杜蘅直接去了俱樂部。

仔細想來，她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裡了，不知道李宇和羅朝陽考試過了沒有。

俱樂部裡，人並沒有多少，除了比較熟悉的那幾個人以外，就還有上次那個格外自傲的小男生。

“喲，終於捨得過來看看哥兒幾個了？”

于飛這幾天不知道又從哪兒學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說話竟帶了幾分痞氣。

杜蘅沒有心情和他閒扯，只敷衍地嗯了一聲，走進更衣室去換衣服，留下外面一堆人面面相覷。

“杜丫頭，要不要和我來一場？”

羅朝陽直覺杜蘅心情不好，心想著這丫頭過來應該就是想發洩一下，所以一看到杜蘅出來便朝著她招呼了一聲。

杜蘅聞聲看過去，見說話的是他，輕搖了兩下頭：“不用了。”

她衝著文瑾指了一下，表示自己想要找文瑾比一場。

看到她這個動作，包括文瑾在內，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文瑾散打厲害是這兒所有人都知道的，而杜蘅找他們比賽從來都不許他們放水，這下也不知道是受了多大的刺激。

文瑾挑了下眉，沒有問什麼，直接放下手機跳上了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