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靠在廊柱上,看著魏忠賢瑟縮得如同一隻遇見貓的老鼠,心中好笑,戲謔道:“醜八怪沒想到吧。你以為餓鬼道是什麼?不過是下三流的小鬼們罷了。看見女媧娘娘還不得跪了?”
女媧?魏忠賢疑惑地抬頭,看向安葉一。
綰綰又笑道:“沒想到吧?巫姬那奸商還能真給了你好處了?你不過是她復活女媧的一顆棋子罷了。只有天下大亂,女媧復活之後才有機會傾覆六道,重掌天道。你和她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打得都是一個鬼主意。”
魏忠賢恨恨地道:“女媧又如何?餓鬼道雖為六道之一,但規矩卻在六道之外。餓鬼道終生捱餓,卻可不生不死,只有壽數散盡才會重歸地界。你想殺了本座,還嫩了點!”
說罷,魏忠賢身形一晃,欺上前去,搶奪安葉一手中的契約。
安葉一輕巧地躲過魏忠賢,足尖輕點,從浮碧亭中跳出,躍到水池之上。
魏忠賢緊隨著安葉一,也跳入水中。
安葉一輕輕一笑,回頭對魏忠賢說道:“我可曾說過是要殺你?”
魏忠賢身形頓了頓,臉上一絲疑惑閃過,隨即趕緊一躍而起,想回到浮碧亭。
安葉一哪容他走,黑色的鱗片捲起一陣風。池水從池中抽離,又從天鋪天蓋地的降下,一潭池水竟然成了一個牢籠。
魏忠賢四下看去,池水與鱗片成了一堵銅牆鐵壁,將他圍困在內。
“你想幹什麼?”魏忠賢問道。
安葉一將手中的契約揚起,鈞儒劍帶著一道凜冽的光,劈向契約。契約被鈞儒劍釘在池底。魏忠賢飛身而上,拼命將契約搶回,卻讓自己的手連同契約一起被釘在了池底。
契約旁的池底忽然多了一絲裂痕,魏忠賢想將手抽回,卻被安葉一死死摁住。
那一紙契約就是開啟餓鬼道的鑰匙。
“你瘋了嗎!你知道開啟餓鬼道的後果嗎!”魏忠賢吼道。
安葉一輕輕一笑:“沒有一隻餓鬼能逃過我的鱗甲陣。”
魏忠賢不可思議地看著安葉一:“你的陣法,能持續多久,難道你就永遠守著這個陣嗎?”
安葉一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一分,一陣轟鳴,池底動搖起來。裂縫隨著池底的震動朝兩岸延伸。一陣雷電從上空的破空而下,劈在鈞儒劍上,魏忠賢與安葉一兩人的手臂霎時被劈出兩道焦黑的裂痕。
魏忠賢沒想到安葉一為了對付自己,竟然瘋狂到以命相搏。“你從未為自己想過嗎?你剛出生你的父皇就要殺你,養你的人也不過是利用你復活巫姬,還有信王,他接近你也是因為無端閣,難道你不恨嗎!”
安葉一輕輕一笑:“未曾恨過。”
她說得那般雲淡風輕,仿若這一生未曾有過苦難,仿若是還依在無端閣的老梨樹下,飲一杯茶那樣自然。
魏忠賢不甘心,掙扎道:“你我聯手,我主宰人世,你爭奪天道,難道不好嗎?”
魏忠賢看安葉一不語,急道:“你難道想一輩子守在這鱗甲陣中?餓鬼道中的餓鬼何止千萬?這鱗甲陣能困得住他們多久?餓鬼道重現人間,難道不也是一場浩劫嗎!你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