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我沒有利用鬼影,而是找了墳地的那些孤魂野鬼。
但凡是墳地裡,總是有些孤魂野鬼,那些沒有了後人祭拜,又無法去投胎的孤魂野鬼,就只能徘徊在墳地,每當清明或是中元節,它們就會找那些上墳沒有唸叨的,哄搶他們燒的紙錢貢品。
我和高山紅帶著一堆紙錢來了紙錢狙擊手藏身的地方,離雙龍碼頭差不多五百米。
“這王八蛋選的地方不錯……”從這裡可以居高臨下的俯視雙龍碼頭,除了屋子裡面的死角,整個雙龍碼頭都在他的射程之內。
如果不是李泰不按規矩出牌,可能我們一直都會在狙擊手的威脅之下。
一想到隨時被狙擊手盯著,我心裡就開始堵得慌,抬腳朝著墳地走去。
墳地離著狙擊手藏身的地方差不多七八十米,這邊的動靜那些滾魂野鬼肯定能看得見。
這片墳地一看就是快要荒廢了,林林總總一百多座墳包,大部分都長滿了雜草,很明顯這都是已經沒有後人祭拜的荒墳了,還有人打理的並不多。
越是這樣的荒墳,那些孤魂野鬼反而越多,我打量了一下,隨即找了一塊雜草少的地方,大概的清理了一下。
為了安全我準備了一個鐵盆,將鐵盆擺好,又擺上貢品,嘴裡面開始絮絮叨叨的唸叨著,請周圍的孤魂野鬼過來。
隨著紙錢的火焰升騰,隱約的有一陣陣的陰風吹起,但是能形成旋風的卻很少,卻也有七八道旋風,這些旋風撞在一起,朝著鐵盆撲來。
看著匯聚成一道旋風圍著火盆打轉,捲起了一片灰燼,我舔了舔嘴唇,只等火光漸弱,這才掏出一張三元的鬼錢。
“若是有人看到今天躲在那棵樹上的人,能幫我找到那個人,這錢就是你的……”我揮動著鬼錢,像極了拿著糖果哄騙小孩子的壞人。
鬼錢和紙錢不一樣,紙錢可以隨便搶,但是鬼錢卻好像一份契約,一旦應下了就必須做到,這是鬼錢的約束力。
所以鬼錢沒有孤魂野鬼來搶,等我念叨完了,好一會竟然沒有孤魂野鬼應下這份差事。
看著快要熄滅的紙錢灰燼,我連繼續燒下去的慾望都沒有了,或許這些孤魂野鬼沒那個本事。
沒想到就在我這個念頭落下的時候,忽然間一道旋風捲了過來,到了我跟前的時候,慢慢的化作一道虛影,貪婪的盯著我手中的鬼錢。
精神一振,眼中也就有了希望,清了清嗓子:“今天中午有人藏在那棵樹上,幫我找到他……”
在我殷勤的期盼下,那個孤魂野鬼遲疑著伸出手抓住了鬼錢,一瞬間鬼錢化作了幽綠色的火焰,慢慢的流進了孤魂野鬼體內。
心中一鬆,只是盯著那孤魂野鬼看著,看著它轉身朝著東方飄去。
東邊是省城的方向,狙擊手進了省城也並不意外,我快步跟了上去,要想跟著鬼汽車肯定不行,因為鬼不走尋常路,只是直線前進。
我不得不靠著一雙腳跟上,不過這可苦了我,鬼不會累,但是我會累,好在還有高山紅和我替換,我們才勉強堅持了下來。
這一路走到省城差不多近百里,即便是我和高山紅來回替換著,但是等到了省城都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整整走了將近一天。
差不多快三點的時候,孤魂野鬼在一家酒店門口停了下來。
最終鬼在三樓的08號房間停下,然後不知道說了什麼,隨即鬼便開始暗淡,眨眼間便已經不見了蹤影,看來狙擊手在這個房間。
只是等我們開啟房門的時候,房間裡卻沒有人,這讓我們有些發愣。
“怎麼會不在?”這讓我們沒想到,按理說如果不在的話,孤魂野鬼不會在這裡停留。
高山紅皺著眉頭,不管是什麼原因,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這個房間的人去哪裡了。
“我去找前臺……”思索了一下,高山紅便已經有了主意,只要能查到登記人的資訊,再找人就好找了。
這思路是對的,我和高山紅轉身去了前臺,前臺值班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只是沒想到高山紅遞過去一千塊錢,想要查一查房間登記人的資訊,這女人竟然不答應。
開酒店的肯定眼光毒辣,我本以為是嫌棄錢太少,但是高山紅沒打算慣著她,直接撥通了周管事的手機。
偷門在省城勢力不小,很快就有人將電話打到了前臺,等前臺接起來一開始還是一臉的淡漠,隨即先是一陣驚疑,隨後就賠上了笑臉。
“您是高女士?”前臺小心翼翼的詢問著,看來打電話的人足夠讓前臺害怕。
“我就是,馬上給我308房間的入住名單。”安伊娜一句話很不客氣。
前臺不敢多說什麼,趕忙將登記的資訊拿給我們看,登記人叫做閆超,29歲,贛省人。
看了一眼,我沒有遲疑,隨即就開始在我的手機上搜尋起來,我們警察有內網,可以申請查閱人口資訊,我用的是高輝的許可權。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根據內網資訊這個閆超應該還在贛省,老老實實的一個本分人,高中畢業之後就在當地一家工廠,根本沒有外出過。
如果資訊沒錯的話,那麼這個閆超怎麼可能是殺手,從閆超的生平來看,從小到大沒離開過家鄉,根本沒有機會接觸成為殺手,畢竟殺手需要訓練的。
好像有些不太對,盯著手機上的資料,沉默了一刻,將資料上的人物頭像放大,直接拿給前臺看:“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前臺愣了一下,隨即用力的搖起了頭:“不是這個人,308的人大高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