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都是和你學的,”我吸了吸鼻子。
胡桑女死了,心頭舒暢了。
“想好了嗎?”小叔叔問。
我點點頭,“想好了。”
之前就說過,自己的愛人,自己的小叔叔,無論以前怎麼樣,以後都會選擇好好在一起。
他們雖然算計了我,但也用盡最大的力氣補償我,這種好,甚至超越了補償。
我有什麼理由去怨恨他們?
“小叔叔,你去尋爹爹吧,”我拉著他的手,“帶上那隻紅狐狸。”
小叔叔的手一頓,最後還是點頭了。
樓蘭…不要讓我失望。
我閉了閉眼,起身去了JYG,去找那個我滿心都是我,卻因為我任性而不知所蹤的人。
我不相信他死了,他最擅長的就是死盾,想來也是想用這樣的方法逼我去見他。
我們可以有婚約的,他總不能讓我去結個冥婚吧。
一連幾夜的趕禮,我上了JYG。
現在的領隊是曲北辰的人,對我言聽計從,我不知道該如何去找這個奸細,縮性就擺出一副悲痛欲絕要替攝政王報仇的樣子。
領隊是最安慰我的人,也是最支援我的人,將兵權一眾交由我,在所有阻攔我的聲音中,支援我開城決一死戰。
我去了。
只是立馬被圍了。
西域或許以為這樣JYG就拿下了,只是不想與他們裡應外合的領隊,此刻已經被我殺死。
我在入城時便察覺到了不對,當所有人悲傷陷入主帥死亡的悲憤時,只有這個領隊,是亢奮的,或許他也在假裝悲憤,只能說那近在眼前的勝利衝昏了他的頭腦,眼中的歡喜怎麼都藏不下去。
“殺了他,郡主不會以為就能扭轉眼前的局面了吧?”
面對對面將領的冷嘲熱諷,我只是不語。
我帶來了神機營,而他們卻沒有進城。
我讓他們,去尋找攝政王了。
我相信他不會死,也敢大膽的猜想我們之間的默契,勝負不過一場豪賭,我眼睛亮的像星星,示意對方看向後面。
果不其然,在西域大軍的後面,是一匹身強馬壯的白馬一騎當先,而馬上的人身姿卓絕,如同天上最耀眼的星星。
他不會死。
局面瞬間扭轉,在神機營下,沒有誰能活著出去。
曲北辰殺紅了眼,竟穿過了整個西域軍隊,殺出一條直線,直奔我身邊。
戰場上刀槍無眼,更何況是面對一群絕境之徒,我下令給他們留一個口子,惡狼的反撲過於駭人個,我要將傷亡降到最低。
曲北辰到了我身邊,卻不敢看我,他只想過來護著我。
我胸口一漲,長劍挑開射向他後背的箭,這讓他動作一愣。
我怒吼,“走什麼神?”
曲北辰哪敢說話。
西域軍潰走,我與曲北辰雙馬立在一旁,一場惡戰,我們總不是那麼的好看。
“你……”他小心翼翼的,不敢開口主動與我搭話。
我看了他一眼,“那件事,我恨你。”
我看見他身子一僵,忍不住低頭一笑,“我不會原諒你,但這也改變不了我愛你。”
“你在贖罪,我在用力的往前走,我們扯平了。”
曲北辰一直沒有出聲,只是雙手用力的抓著韁繩。
“和我一起,去南疆找爹爹嗎?”我扭頭看向他,他的眼神很柔很深,眼眶是紅的。
那是兩個人都邁不過的坎,既然邁不過去,那就交給時間去填平吧。
以後的日子還有很長,我不想蹉跎歲月。
西域大軍潰敗,損失慘重,在烏月啼的運作下,長老殿被革職,屬於西域皇族的時代終於來臨,只不過他當了甩手掌櫃,跟在了小叔叔旁邊。
我心中忐忑的去了長靈山,許久不見爹爹,我不知道現在的我他滿意不滿意,也不知道這些年他好不好,孃親死後,他怎麼樣了?
說起來也是荒唐,他居然要親手休了愛妻,讓她遠嫁她鄉,這筆仇,馬上就可以報了。
我在到達長靈山地段時收到了北寧的來信,她告訴我西南王已死。
南蠻沒了暗王,明王在上,如同被人砍了雙腳,越發的受制。
月關又在虞夫人的牽制下,形同虛設。
國師也在不久前,隨著元靈兒離去,胡烈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或許他應該保住胡桑女,或許他不應該同海倭做交易,那個人帶出來的,都是獨當一面的戰神,他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長靈山,只要再次催動靈獸暴亂,他就有機會!
“皇兄怎麼了?”樓蘭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個白玉瓷碗。
樓蘭是我意外救的一個孤女,初見時並不知曉她的身份,只不過看見南蠻皇室,就想做做對,欺負一下他們。
樓蘭一直反對姐姐和兄長的做法,她手腕強硬,若不是月關,樓蘭或許是比胡桑女還要尊貴的存在。
只可惜,棋錯失手。
我救了樓蘭,南蠻皇室自然沒有這麼容易放手,於是我把她送入三影,幾番週轉之下,南蠻皇族以為她死了,我因為失憶也忘了她。
直到那日見她氣質不凡,才動了好奇心去調查了一番。
後來我問她,想不想復仇。
她說想。
我便將她送入南蠻。
少了暗王和月關的胡烈,哪裡會是樓蘭的對手?
在半年的周旋中,樓蘭發動政變,胡烈,崩。
樓蘭記恩,對著北齊俯首稱臣。
長達快十年的靈獸暴動終於安靜,我見到了蒼老的爹爹。
及笈那日很盛大,但我已經忘記了具體的樣子,唯一記得皇帝賜婚的聖旨,好像大家都笑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