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其意,怒道:“我當然知道他是皇上,他要是沒有當上皇帝,又怎麼趾高氣揚地站在我面前,還笑得那麼得意。”
梁瑞道:“太上皇,他不是福王,他是太上皇后的兒子,他是當今的皇上雲丹承健啊!”
我不由大驚失色:“你說什麼?他不是玄煦那廝?”
梁瑞搖頭:“當然不是。”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威風凜凜、年輕俊逸的男子,越看越覺得他長得像極了玄煦,與自己記憶中最厭惡的樣子沒什麼兩樣。
我連連搖頭,聲音顫抖著:“你……你是阿健……不,不可能,你怎麼長得和他那麼像?”
承健笑道:“有其父必有其子,朕與父皇是親生父子,父子間自然長得像。”
我聽了更加驚訝:“父皇?天無二日,國無二君,這廝怎麼變成皇帝了?”
梁瑞道:“太上皇,攝政王駕崩了,他死後被皇上追封為皇帝,諡號‘昭憲’。”
我微微一怔,旋即不可遏制地大笑起來:“玄煦死了,哈哈哈……死得好,他死了,就沒可以跟我搶霜兒了,霜兒呢?霜兒呢?”
梁瑞一臉的苦澀:“太上皇后……太上皇后她……”
我見此,心裡不覺得害怕,忙問“霜兒?霜兒怎麼啦?”
承健語氣悲痛到麻木:“母后崩逝了,你再也看不到她了。”
剎那間利刃錐心,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噩耗是真的。
我瞬間暴怒而起,抓住承健的衣領,惡狠狠道:“不可能,她怎麼可能崩逝了呢?”
承健平靜道:“她是朕的親生母親,要不是真的崩逝,朕怎麼可能說這種話來詛咒她呢?”
我道:“不,霜兒不會死的,她一身武功……她一身武功超凡入聖,少說也能活到一百歲……她不散功……她怎麼可能死呢?不……我不相信,你一定是騙我的……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承健木然道:“朕沒有騙你,母后真的崩逝了,在父皇駕崩之後不久,她為了醫好朕的先天體弱之症,用真氣灌頂的方式,將全部的修為注入朕體內,幫朕練成了七煞修羅功,她自身卻油盡燈枯而死。”
我頓時如遭雷擊,怒吼:“不——”
瞬間悲傷到頂點,一口鮮血毫無預兆地從我口中噴了出來:“不,霜兒,你怎麼可以對我?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為什麼要走在我前頭?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梁瑞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扶著我崩潰到癱軟的身子,大聲尖叫著:“太上皇,太上皇,來人,叫太醫,快叫太醫啊!”
我搖了搖頭:“叫太醫?叫什麼太醫?霜兒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叫什麼狗屁太醫?”
此時此刻,我幾乎痛得無法呼吸,感覺每一次喘氣,都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巨大痛苦,身體有一種被人凌遲千刀、鮮血淋淋的錯覺。
我怔怔地看著承健,從喉嚨裡艱難地問他:“你母后……你母后臨終之前,可曾提到過我……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