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我無法接受的是,我疼了多年的孩子阿健,居然是她和玄煦的私生子……
我頓覺頭暈目眩,猛然間眼前一黑,人生便徹底陷入了黑暗。
黑暗,無窮無盡的黑暗!
絕望,可怕到令人窒息的絕望!
我的靈魂被黑暗和絕望緊緊包圍著,久久不能解脫,軀殼也變成了沒有意識、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清冷的聲音在我耳邊說了一句:“母后崩逝了!”
平淡到麻木的一句話,卻如同一道炫目的閃電,狠狠劈在我的心尖,讓我衝破黑暗和絕望,重新看到了光明。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面前站著一個身材頎長、穿著紅梅色龍袍的男子,他背對著我,讓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他的身材又是那樣的熟悉。
我轉了轉眸子,看到旁邊還站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監。
我從依稀的記憶中,辨認出他就是從我幼年感染天花,就一直伺候我的貼身太監梁瑞。
時間過去多久了?
他竟這樣蒼老,老得我差點認不住出來了。
我嘶啞著嗓子問道:“梁瑞……朕……過去多久了,你怎麼老成這樣了?”
梁瑞顯然吃了一驚,可能是沒想到我會開口問他。
他急忙拉著我的手,喜極而泣:“謝天謝地,太上皇,您終於清醒過來了。”
我問他:“時間過去多久了,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了?”
梁瑞還沒回答,那個背對著我的男子冷冷道:“二十一年了,你瘋了二十年了,沒想到那麼多年過去了,你居然還能清醒過來。”
我不禁吃了一驚:“什麼?二十一年了?居然過去那麼久了?霜兒呢?”
那男子冷笑道:“你把她害得那麼慘,怎麼還有臉提起她?”
說這話的同時,他緩緩轉過身來,露出了一張記憶中十分熟悉的清俊面容。
我一見到他,先是一怔,旋即勃然大怒:“玄煦?竟然是你,你這個王八蛋,居然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
那人聽了,嘴角上的笑意更濃:“玄煦?玄煦?哈哈哈……”
我見到他身上穿著只有皇帝才能穿的龍袍,更加怒不可遏:“這身龍袍,你居然也配穿?你居然也敢穿?你憑什麼?。”
我忽然想起什麼,一張臉被怒火燒得發熱發燙:“你當了皇帝,那霜兒……霜兒是不是被你立為皇后?不,霜兒是我的,是我的,她的丈夫是我,你不能娶她,你把霜兒還給我,你快把霜兒還給我。”
我拼命抓著他的手,氣得將氣死他。
他伸手輕輕一撥,陡然間生出一股強大的真氣,將我直接震了出去,喝道:“你這瘋子,好不容易清醒了,現在又在發什麼瘋?”
我道:“我沒瘋,霜兒是我的女人,你快把她還給我,你這混蛋,快把霜兒還給我,還給我啊!”
最後一句話,我幾乎是怒吼著喊出來的。
一旁的梁瑞見我摔倒,趕緊跑過來扶住,說道:“太上皇,您認錯人了,他是皇上,他是皇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