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3章 大結局

這件事情的起因要從32天前說起。

自古天上一天,人間一年.

那麼就是竹笙出生前說起。

神的辦公桌上放了一封《檢舉信》。

實名舉報陰司部分執事貪、嗔、奢。

以權謀私現象嚴重,冤假錯案層出不窮,更為甚至佔用陰司公有資產為己有,以此享樂而不自知,視法度於無形。

凡間正值寒冬,盛景不在一副蕭條的景象。

看的出神的眉頭微皺,似乎心中早有察覺,看完長達數百頁的檢舉信後,靜靜合上,良久不說話,盯著桌上放著的富貴竹發呆。

那時候方方是神界鮮少的露面的司管陰司的神,所以這一份檢舉信對她來說是晴天霹靂,也像是對她擔任神職的考驗。

其中,一樁案例就是竹笙所經歷的事情一樣,大概也是10多年,同樣是黑白無常經手的亡靈,因為黑白無常酒後誤事導致錯帶亡靈,也同樣並沒有還陽。

這件事情經多人之手便悄悄的壓下來,從此事件沉寂再無人提起,而黑白無常也同樣未受絲毫的影響。

也同樣提到卞竹笙所經歷的事情,比如夥同、勾結他人幹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更有後來卞竹笙腦中記錄下來的關於貪瀆的事情,各種亂象一一層出不窮。然而這些事情的痕跡卻被抹除的一乾二淨,這不難看出是經驗的作案,而且不是一人所為。

所以即使那一刻神立刻到達陰司展開調查,也是空談,更別說找出幕後主使者,所以這件事情不到萬不得已她萬萬不可暴露自己的調查。

究竟該怎麼做,她思來想去而不得解。

***

人說出水芙蓉大抵不過是方方這個樣子,白皙的面板五官比例恰好的分配,讓人不經感嘆精心打造的模樣,不過此刻姣好的她眉頭鎖著,嘴巴嘟嘟著,嫣然一個未經世事的主,儼然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盯著那盆富貴竹發呆,泛著些許的淚花。

那盆放了百餘來年的富貴竹漲勢特別好,尤其朝向方方臉龐的那三根。

其中長勢最好的那根富貴竹,害羞的低下頭,心想“誰還沒點靈性。”

這竹本就是修養得道的仙竹,只是應了神的提賢才得此要侍奉百餘來年之後,瀟灑做神仙去,當然眾仙竹中還數竹笙的長勢最好,最有靈性。

不大會,神離開了,他們饒有興致的轉身看著離開的神,憂傷的背影可以寫成一首長長的詩。

半晌,只見回來了,不過手裡端著一缸子水,也很快,他的頭頂澆下來水,嘩啦啦的從頭澆下來,他甚至抖了抖機靈然後抱怨了半句“每次都這樣,弄得一點都不優雅”

不過等到神坐定在椅子上,盯著富貴竹再次細看著。她眉頭展開了,富貴竹也跟著突然抬頭看去。

忽然,大筆急揮,在面前的稿紙上寫寫畫畫,任憑他踮起腳尖看去也沒有看清楚。

那時候好奇作祟完全是竊喜自己能夠幫助神解決問題,自己給神解決問題帶來了靈感,心裡想要知道自己的作用多大,或者解決問題的方法是什麼,以後說不定還有個用途。

寫著寫著,大半頁紙過去,再接著幾頁。

再寫著,只見神的臉上上由著不耐煩佔據,直到聽到一句方方崩潰的話“就這樣吧,也夠30來年的光景了。”

他看不到內容,只是聽著話心中狐疑,這是幹嘛,30來年要幹嘛去。

沒等狐疑完,一隻手伸來,等會“水……你這帶走我太草率了,我會渴死的。”他撕喊,可身旁還有兩棵同他一樣被帶走的卻悄悄的,唯獨他。

當然,那時候他不知道未來自己會有一個名字叫方竹笙,縮著個腳不斷的晃動根上那幾根鬚,抖了抖更加將沾著的那幾滴水掉在地上。便不抖了,說不定還能多活會,再心想,難道他時常唸叨這是要將他們扔了?

不過,很快,命運就開始了。

他們扔下,降落,一直降落,一直穿過雲霄,路過霞光。

看到湛藍的天空時,他們三根富貴竹分開。

再畫面斗轉,方竹笙呱呱墜地,醫生說“羊水不夠,差點要了命……”

而他也只是哭泣,其他往事一概不記得,開始了神在桌案上寫下的命運安排。

母親親暱的眼神看著看著他,目光中透著萬分的愛意。

後來的後來才知道母親在當時已經是大齡產婦,拼死生下了他。

而父親的目光自始至終沒有離開他的身體,上下打量,再上下打量。

他的家庭是一個南方普通的家庭裡,所以此刻的醫院只有母親生他勞累的臉龐和父親還未脫去的制服,偶爾旁邊穿梭幾個大夫看著旁邊床上的病患。

而他經歷啼哭,經歷出了手術室,並睜著個大眼睛看著他的小床上掛著的一個搖晃的小鴨子。

他的母親不知看了多久突然腦中一個念頭閃過,說著“就叫方竹笙吧,希望他堅強的成長。”

神有神的用意,神也有神的想法,更或者神是為了自己好記住而已。

所以這個名字只是神想好的名字,所以他只是開始一場特殊的體驗,帶著一份特殊的使命。

時空平移,另外一個家庭中,同樣啼哭的一個孩子誕生,也同樣是一個大齡產婦,懷上孩子的時候已經全家樂開懷。

如今順利生產更讓一家人幸福的高跳。

因為家境殷實,所以,醫院早就前前後後的佈滿了保安。

父親是軍轉商人,而母親是千金小姐,是八十年代都城出了名的富商。

保姆和身旁的護士抱著孩子再次來到父母面前,母親忽然放棄曾經選好的一堆備選名字,腦中出現名字突然像是固執倔強的老頭執拗的佔據整個大腦。

父親問“叫什麼呀?”

“就叫卞竹笙吧,突然覺得這個名字特別好聽。”

……

誰都未曾料到,從卞竹笙出生開始家裡就籠罩著一種灰色的氣息,那種感覺像是揮之不去的霧霾。

從卞竹笙不懂事的時候基本上打砸根本不是個問題,甚至有時候明明衝著保姆笑著,母親一進來便開始哭泣,像是保姆打到他一般,直到懂事之前卞竹笙換了無數個保姆,基本上都是維持一段時間就得換一個,也基本上都是在換保姆中度過。

懂事起就接連不斷的鬧事,父親從開始的管教到後來的責罵,而母親溺愛如初,不管卞竹笙做什麼事情都表示孩子還小,不懂事情,這句庇護一直到了卞竹笙上初中,更加接著母親的庇護打架鬥毆、忤逆長輩、戲弄同學,他的父親在上中學的時候總在外地,眼不見自以為可能幹淨了,不過事情遠非如此,一次次他的母親都是利用金錢和他父親的關係來壓下一樁樁醜事。

也直到卞竹笙花錢進了都城一所貴族高校後,似乎看著消停了不少,他的母親也以為是他學好了,而且欣慰的長舒一口氣覺得自己的孩子終於學會心疼人而且不再闖禍。

不過那都是他母親的一廂情願罷了,卞竹笙之所以這個樣子是因為開始吸食大.麻,不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就是覺得吸食讓他特別有面子,而卞竹笙的父親絲毫不知道。

卞竹笙之所以對母親好是因為他需要更多的錢來維持自己消耗,而且很快幾乎只沉迷於吸食帶來的快.感中,其他根本沒什麼興趣。

某天,應該是上半年5月底的時候,卞竹笙將手頭的所有錢都給了同夥吸食大麻,所以帶著自己的豪氣,再一次的推開他母親的房間門的時候,他被他母親的反應弄得一愣。

他母親的面前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子,他認得出那是他家保鏢兼司機,不過很快他還沒來的思考更多,他母親激動的拉著他的手,哭喊著問他“兒子,你是不是吸毒了?”

卞竹笙甩開她的手,表現的一副被冤枉的樣子坐到他母親那張碩大的床邊,然後低頭惱著說“瞎說什麼?”

他母親繼續跟過來,蹲在他的身邊,“你真的沒騙我嗎?”

“沒有,您瞎說什麼呢?”卞竹笙打了一個哈欠的扶起她的母親,隨後熱情的抱了抱坐在旁邊的母親,說道“媽,那個再給我點錢,我那個花的沒錢了!還有我好餓啊,你給我弄點吃的吧。”

當天,她的母親信了,單純的去了廚房準備吃的。

不過,第二天,當她推開兒子的門的時候,她自己打自己的耳光比什麼都來的快,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場景,也是她不願意相信的場景,那一刻卞竹笙在家裡吸食。

她下意識的跑去奪過那些東西,卻被卞竹笙下意識伸手推倒。

她的母親躺在地上看著天花板天旋地轉的時候,卞竹笙似乎清醒了,到底是那些東西讓他醒的還是她的母親躺在地上半天沒有起來而醒的。

他繞過桌子,抱起母親衝出門外,不過很快她的母親叫住他,“兒啊,送媽媽回房間,媽媽想睡會,你要送媽媽去那裡?”

卞竹笙哭泣的說“媽,我錯了,我以後在不也這樣了。”順著說話的腔,也跟著陽光刺眼落下似乎是贖罪的淚水。

“好,你再抱媽媽回去,媽媽想躺會,乖,你抱著我也累。”

他轉了姿勢回了家中,房裡的保姆衝了過來,不過也在他母親的安慰下,回了廚房。

陽光照在那間別墅一樓的臥室裡,很溫暖,也很讓人焦躁,卞竹笙將他母親放在床上,繞過大床轉到床邊拉住單層薄紗窗簾。

隨後母親衝著陽光鋪灑的窗戶下的他說“孩子,給你爸爸打個電話,今天回來吃飯。”

卞竹笙泣不成聲的繞過來跪倒母親的身邊“媽,我錯了,您別告訴我爸,我以後做什麼我都聽你的。”

他母親只是順手摸著趴在床邊的卞竹笙的頭,然後淚水浸溼枕頭,如果說她不後悔她的教育方式,那是她嘴硬,如果說她此刻還要聽他的,那她立刻殺了自己都不為過,那是她自己的孩子,她不能再縱容他。

“孩子,你起來,讓媽媽看看你。”

卞竹笙緩緩抬起頭來,看著母親。

她想親口告訴她的男人她的罪過,讓他多管管自己的兒子。可她沒有等到他父親回來,就因為心梗而閉了眼睛。

他的父親自然不知道他還在吸食,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會讓一個好端端的人停止了呼吸。

他母親的葬禮,卞竹笙的父親邀請了多年未見的方竹笙父親,那是他們分開多年後第一次相見,彼此都未料到是這種見面的形勢,這其中也有原因是卞竹笙的父親是高高在上的商人,而方竹笙的父親只是一個走了仕途沒多遠的小官員而已,他們不只是差著信仰,也差著身份之別。

葬禮後,懷著愧疚的卞竹笙收斂了許多,他的父親也時長在家裡待著,出去應酬也少了。直到七月二十三日,卞竹笙在朋友家中酗酒、吸食大麻後開車離開的路上因為犯迷糊車子開得飛快到撞到前面停下來的車流。

……

然而,神終歸神疏忽的地方,第三枝富貴竹降落人間時候,正好趕上人家滑胎,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命已嗚呼,偏偏第三枝富貴竹,碰上一把上好的油紙傘,從此只能附在其中,過著一把傘漂泊的日子。

而對於,這三個家庭的選擇,是她看過命簿,三個家庭都沒有子女緣,而如今有子女算是神的恩賜。

竹笙的父親多次救人而自己負傷,所以方竹笙的誕生是還一份恩。

而卞竹笙的父母因惡貫滿盈,所以卞竹笙是來討債的一份孽。

第三個家庭,是她沒細細多看後面,最終導致的一個小小的失誤,不過後來對於方竹笙的幫助,是她感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所以這一切原本不完美,但卻得出一個完美的解決。

方方對於三人的命運有自己的安排,也有對於整件事情調查的定義,對於卞竹笙來說是調查貪、嗔、奢,他與方竹笙的定義完全相反。

而且行蹤也完全相反,因為她需要全面的調查這件事情,就要將兩人安排在不同的位置上,所以方竹笙逃出陰司的時候,卞竹笙就要進陰司,卞竹笙的死,她沒有完全想好,完全是實際到了,就那樣將卞竹笙結束。

方竹笙是一種正義,他要掙脫他所受的枷鎖,就會撥弄風雲而得來結果。

卞竹笙是一種邪惡。他要最大限度的利用陰暗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且是與陰司同流合汙的設定。

不過神對卞竹笙有著一種自心底而來的恨和宣洩,宣洩自己對於這些事情的無奈,同樣也宣洩她對這件事情調查的決心。

其實,她對於整件事情的調查基於一個完整故事的呈現。

她希望透過這三個人的設定,讓人明白。

卞竹笙是人的噁心,而不是卞竹笙就該是惡的存在。

方竹笙是人的善心,而不是方竹笙就是善的,他也會因為外在的原因而變壞,而且那種壞更加讓人害怕。

連雨心是人的初心,所以從一開始,她都是那麼單純可愛,而且讓人有種不得不愛的境界。

綠衣女子是人的中性之心,一切都可以,也都不可以,他們遊離在中間狀態,做著老好人。

喜寶是人的妄想,所以喜寶帶給眾人的開心那麼美好,而且喜寶對於事故的發生體現著總是人在無助的時候一種奢望,一種妄想,妄想自己能夠得到上天的幫助而不是自己努力。

如今看來,她成功了,她成功的將事情調查的水落石出,可她也帶來相應的痛苦,因為她利用了一些無辜的人,這種傷害是無法彌補的,也是很長時間內無法癒合的。

所以離開陰司,再次回到自己的辦公間裡,她落淚了,那種落淚摻著無數的情感元素,到底是哪一種惹得她泛起淚花,她不知道。

淚落中,她也向方竹笙講述了那天關於方方和喜寶抄家的事。

……

那天,方方再次回到陰司暗訪,她始終作為一個靈魂出現在陰司,陰司的掌事對她絲毫沒有戒備,所以一切都是一種自然形態,甚至是事情的本來面目呈現在她的眼前。

那天,正好趕上卞竹笙在陰司仗勢欺人,那種模樣令人萬分痛恨。

接著又趕上黑白無常又在酗酒情況下外出捉鬼回來,好在並沒有帶錯,不過那是因為周圍空無一鬼。

還有她始終要看一下,關於之前,那時候她還在陰司的時候,卞竹笙外出陽間找方竹笙報仇時候借身害死的人類到底怎麼處置。

她沒有得到答案,只是上層再上層報上去事情已經演變成一個可有可無的故事。

所以,當她離開的時候,她的怒火就像燒著心,讓她隨時有可能冒出火來。

也因為此,喜寶成了那個可憐的撒氣桶,那一整天竹笙和雨心沒有回來,可誰都不能夠腦補方方在家裡逗弄喜寶的過分勁,也好在喜寶是個不會說話的任由她這麼欺負。

如果會說話,喜寶一定說,是她一會變大人,一會又是小孩的戲弄我,而且不止是如此的戲弄,還有將我的毛全部給我豎起來,讓我變得就像一個刺蝟。再一會全部貼在我的肉上,讓我的毛擠著的肉,就像一個油頭造型一樣。

更加嚴重的是,她拿著我喜歡的玩的那個球就在家裡讓我接球,我接累了她就仗著自己的仙力讓我變得瘋魔一般,那些真的也不是我砸了的,是方方覺得為了逗弄我,拿起盤子和碗朝著我扔過來,我接不住就一個個的碎在地上。

更加可氣的是,只有我接不住的時候,她就笑的不亦樂乎,你說我能選擇接住嗎。

那一整天你們不知道我真的實在噩夢中度過的,雖然她成為大人的時候模樣有幾分好看,可是她的做法真的超過了我的承受範圍,我想讓他們活下來幾個,哪怕幾個我也覺得我不是那麼沒用,可是我還是沒能做到,她——就她,幾乎是個瘋子一般的打砸著東西,還有她能夠隨便進出傘中,我看到了,可是我又不會說話。

然而,方方那時候很難受,她會這樣完全是對陰司的值守、職責、上行下效生厭,她想改變這些,但是她是新晉司管的神,誰會信服她,所以她不拿出自己的政績來根本沒人會在意她這個小神。

從她接到舉報的時候開始,她的神經無時無刻不在活躍著,她的思考無時無刻不在思索,她在盡力查出事情的真偽,給眾人一個下馬威也給自己一個立威嚴的時候,這些日子在陽間不是沒有查探而是隱了自己的身份,這樣她覺得自己能夠更好更直觀的查到。

三個竹子投身人間的命運設定就是善、惡、中立。

方方以為這一切都如她所安排,也就是為了讓陰司的問題暴露,他安排卞竹笙和方竹笙的那場車禍,趕在黑白無常醉酒的時候錯拿方竹笙回陰司,但其實如果竹笙很快被還陽這一切的後續還要她重新設定,可是方竹笙的錯拿並沒有得到應有的真相,而是互相包庇按下事實。

這一切一開始就按照她的設想開始,緊接著方竹笙接著綠衣女子的幫助逃離陰司,這件事情同樣方方希望看到陰司的反應,她要直到到底這中間到底存在多少問題,隨後她就知道不但不上報,還悄悄利用私有力量藉助凡人力量。

再往後,方竹笙開始陽間的生活,所以她又安排方竹笙和卞竹笙的意外碰面,她藉著方竹笙的手將卞竹笙送到陰司,讓卞竹笙開始攪動一池渾水。

然而,攪動的渾水連同舉報信中未提到的一同出現,就像一股股惡臭讓人作嘔。

方竹笙原本就是和卞竹笙一陰一陽的配合著,只不過他們誰都不知道彼此。

……

她出現,從一開始,她掐著竹笙來的時間降生在醫院,同樣給自己和竹笙一個碰面的機會,只不過這個機會原本她只是想看一下竹笙在陽間的情況,好做下一步打算,後面的很多事情即使她編好的,也是她未曾料到的。

就像竹笙會在心底培養一個惡魔這是她未料到的,所以她只能犧牲一個綠衣女子來度化她,原本綠衣女子另外有另外的使命,可是綠衣女子最大的問題是產生對竹笙不該產生的情愫。

這一切就變得異常危險,如果綠衣女子藉助自己的力量將竹笙培養的過於強大,那導致那場和陰司大戰後果將不可估量,所以她只好暗中對綠衣女子抽絲剝繭的剔除力量,同時,她和竹笙的生命變成此消彼長的狀態,所以雙方就會為了彼此而保持距離,也同樣為了彼此而留存生命。

對於卞竹笙她手中的第三個人物狀態,完全是為了放在陰司查探所有她不知道的內幕,他的惡會極大化,他的惡沒有限制,因為他本身就是惡的化身,而他的惡完全體現在那雙眼眸上,就像一雙攝像記錄儀一樣的存在。

任何有關陰司存在的問題都將出現卞竹笙的身影,因為一種吸引惡的力量在卞竹笙身上。

方方在逗弄完喜寶的時候,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的景色,其實她起身幻化一個紅色布條掛在屋外的柳樹上,她希望正義早早到來。

之後坐在屋裡的沙發上,摸著喜寶的毛,然後安慰氣喘的喜寶說“神有神的用意,神也有神的無奈。”

喜寶無言。

……

等她說完,情緒穩定後,她將凡間眾人的記憶抹除,他們的記憶理所當然的回到最初的時候。

……

無關此次調查的記憶全部回到他們三個的腦中。

留在竹笙腦中的記憶他才知道並感慨自己只是一跟竹魂,並沒有真正轉世輪迴的命運,並沒有再做人的機會,他要見到雨心的機會再也沒有。

不過,神給了竹笙一個看清楚的雨心機會,

他和雨心的相遇,是數百年前,一場大火席捲青峰山上。

很長時間天乾物燥,所以山火突然降臨,那個引發山火的火星誰都找不到從哪開始,實在是太多地方隨時都可能跟著炙熱的陽光而燃爆。

竹笙便是其中一個剛長到一人多高的竹苗,地下那些年的日子日日煎熬著,沒想到到地上才開始生長沒幾年便遇上一場大火。

周遭動物能逃的都逃了,唯獨剩下他們這些植物,眼看著熱浪席捲而來,就要吞噬他和身後的他們。

突然一場大雨傾盆而下,大到讓他們覺得久違的甘露而下,瞬間嘎嘣嘎嘣的火災現場開始噼裡啪啦的接受雨水,火勢迅速開始小了下來,漸漸退成一個小圈,漸漸成了一個殘兵敗將,被雨水淹沒。

竹笙與雨心的相遇,他們再次相遇,

竹笙感嘆“原來她是雨水救過的生靈彙集的一股靈氣。”

而他曾害怕燭火也是因為差點因火而嗚呼,原來神安排他來還了他曾欠下的債,她在補了他的情緣。

***

三根竹子跟著方方回了那個熟悉的桌前,他們也再次被插在瓶中,從此他日日以淚洗面,一面感嘆自己只是人家手中的一個棋子,一面感嘆自己不過一隻觀賞竹的一種而已。

……

人間,都城青禾小區。

冬日的陽光又開始泛起溫暖之色,較之前那幾天的寒冷,這幾天又暖的讓人咋舌。

事情發生的第二天下午,雨心似乎醒來,朦朧中,她輕聲呢喃著竹笙的名字,黑暗的屋子裡沒有一點光線。

她順著床沿下地,是因為她看到搖晃的窗簾似乎閃過竹笙的身影,所以她努力的拖著自己沉重的身體走過去,卻被一個床邊的凳子絆倒,重重的摔倒在地。

外屋聽到聲響的竹笙父母跑進來,那種黑暗中奔過來的樣子讓雨心再次恍惚。

但她還是伸手摸著那縫隙中的一道光,她始終認為那是竹笙,所以到竹笙父母扶起她的時候,她還在拼命的掙脫,衝出去,嘶喊著“竹笙。”

然而,竹笙父母卻無奈的按著她躺在床上,並且拉開窗簾,讓她頓時眼睛閉著躲在被窩裡擋著光線。

透過被子竹笙母親說“孩子,你終於醒了,你都睡了三個多月了。”

竹笙父親在一旁倒水,邊倒邊感慨“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雨心漸漸覺得這一切讓她奇怪,所以她鎮靜的掀開被子,露出眼眸來看著窗邊坐著的竹笙母親說道“媽,你說什麼?”

竹笙母親被叫的一愣一愣的,然後看著竹笙父親,嘴角揚起說道“你看這孩子,怎麼叫我媽。”

雨心又跟著竹笙母親的目光看著竹笙的父親,同樣雨心喊著“爸爸,這是怎麼回事?”

竹笙父親端起水杯遞給竹笙母親,“給,讓孩子喝點水。”隨後坐在床的另一邊,那種壓下的感覺像是竹笙在的時候的力道,接著他說“孩子,你已經昏睡三個多月了,你同竹笙出了車禍之後就一直沒有醒來,可憐竹笙那孩子……不過你醒了也是對我們的一種安慰。”

雨心再次驚訝的盯著竹笙的母親,投來懷疑和納悶的目光,可是她還是覺得自己虛弱的很,就像脫了一層皮一樣讓她感覺重獲新生。

竹笙母親攬著她起來,在她嘴邊細細的流入一點水,她才覺得自己好像嘴唇都是乾裂的樣子。

但喝了兩口後,她又強撐著身體左右看著竹笙的父母說“你們騙我幹什麼?”

兩位老人互相看了一下眼笑著,“怎麼會騙你,我們這三個多月來都在這裡照顧著你,能騙你啊!”

她頓時心中土崩瓦解,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這一切原來只是一場莫須有的夢。

她呆了,她傻了,她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

竹笙離開已經有大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的時間她時時刻刻都在回憶關於他們的故事,也沒有到公司去,竹笙的父親幾乎天天跑去公司代替她工作,還有配合竹笙父親的小賈,還好一切都執行正常。

冬日時光裡,她依舊躺在租來的屋子裡,漸漸的喜歡開啟窗簾看著外邊,喜寶的狗屋也被撤走了,陽光打進屋子裡來,照的滿地都是,她日漸覺得自己精神頭好了許多,以前躺在床上覺得不想動,今天看著滿地的陽光快要爬到她的床上,她有些想下地活動活動,外屋的竹笙母親聽著動靜進來,看著她要下地趕忙跑去詢問“怎麼了,孩子”。

雨心說“媽,我想出去走走,好想去曬曬太陽”。

“媽媽陪你去”

她按下扶在胳膊上的手,帶著微笑說道“我自己可以,想呼吸呼吸外面的空氣,我真的好多了,想一個人出去走走”。她看著竹笙媽媽的擔心的臉龐,心中頓覺不是一番滋味。

一出門刺眼的陽光照得眼睛都睜不開,原來這麼久了沒有出門,外面依然是蕭條的城市,她有些踉蹌的走出去,看著熟悉的牆面不由得上去撫摸,還是原來的樣子,許是陽光照進心靈,許是日久心中的疤痕癒合,她的心裡頓時開朗許多,一直摸著牆面,一直向前走,身後隨來的影子,頭上打來的陽光,她覺得世界都開朗了,仰望著高樓留下的那片天空,幾朵雲飄著,感嘆原來這就是希望。

她上了公交,也許是出來的時刻不早不晚,公交車上沒有多少人,她走到車子後座上坐下,看著車子不斷的走遠,看著上下的人們,想起竹笙的話,她要好好活下去,她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後來她越發不和父母辯解到底是竹笙回來過,還是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

公交報站“遺址公園到了,下車的請從後門下車”。

她下車一路找人詢問,跟著人流找到攀巖牆前,走在下面,感覺上面看到的感覺很不一樣,那條橫亙的索橋還是在陽光中停留。

下面路兩旁有很多賣小吃的攤位,不過她路過所有攤位都沒有發現有個讓她有胃口的,不過這裡好個熱鬧。

她走著,沿著溝壑下的小路,偶爾走上石板橋,下面的小溪輕輕的流淌著,抬眼看著兩邊的風景,看著高高的牆上趴著的幾個人,她有些出神。

……

乾涸的雙眼再無半點淚水,她看著那些歡喜笑臉的面孔,竟斗升羨慕之感,那些年恍然如夢。

隔了很久,身上的手機便響起,是竹笙媽媽打來,讓早點回去,說身體還不太好,不適合在外面待太久,而且日頭正盛,該回家吃午飯。

她答應便離開,轉身繞上臺階,走了好久,又轉回原地。

她知道自己迷路了,而且好像方向也不對,不經感慨“我這迷路本領,天下無敵啊”。

繞下來,便走到街邊攤上問路,看著一箇中年大叔,看著很好說話的樣子,便上前,“請問一下怎麼出去”。

“從東邊上去就是可以出去了。”

“那不是南嗎”。

“那是東啊,你上去就可以走出去了。”可她剛剛從那裡下來,哪裡出的去。樹木高的,小路建的彎的,而且波波折折的讓人糊塗。哪是考慮像她這種願意迷路的人。

有些時候懷疑有人願意走迷宮,她寧願在裡面睡一覺一步也不願意走迷宮,如果把她帶進迷宮,她可能連牆拆了,然後奔出來長喘一口氣,因為生氣啊。

隨後,便又按照人家指的方向,走上去,明明剛剛下來的人很多,為什麼一個都不出去,有個出去的也能蹭了路線什麼的。

不過這會她上去走了一會,又繞回來了,隨後聽到身後有人喊她的名字“雨心”。

那是一個年輕的聲音,她腦中想著好熟悉啊,她回頭看去,簡單的運動裝,真的是一個陽光活力的年輕人,看上去應該和自己年齡差不多,但她總喜歡將人家歸在年輕人行列。戴著一個圍裙,站在一位老人家和一個小吃攤旁邊,老人低頭招呼著客人,並沒看她,她心想“好熟悉的面孔”。

“你,你……是”可能是身體虛弱她有點動不了自己的腦子,可是想第一時間叫出人家的名字,以至於虛弱的聲音磕巴著。

“我是離落啊”。

“哦,對,對對”,又低頭一想“是哪個公司的來著,忘了人家的主營專案,這可聊點什麼啊”。抬頭便問“你現在幹這個啊?”心中暗喜,這個問題剛剛好,很明顯他在賣串串嘛。

離落摘掉圍裙,走過來一步“這是我母親的攤位,每到週末我都來陪她”。

真是個孝順的孩子,可是我還沒有想起你啊,雨心眉目有點微簇,陽光正好照的她整個臉龐,有點刺眼,離落便走近了,擋在她面前擋住陽光,她的臉上瞬間投了一片影子,她睜開眼睛看著面前這個人,這麼近距離才看清楚長得還蠻帥的,鼻子挺挺的,有點長的頭髮有幾根窩在雙眼皮裡,跟著眨眼不停地運動。

“我是你辦理法人變更的工作人員,那個大廳的職員啊”順手筆畫了一下他曾經拿著竹笙的身份證照片對比的姿勢。

不過,他不單單是離落,他還是在寂寞遠方酒吧駐場的薩克斯演奏的人,不過透過昏黃的酒吧氛圍中,他知道他們只是有過遙望的機會,所以他只是提出了他是那個工作人員而已。

“對對,對對,呵呵”她有點後退,便恍然大悟“是啊,那個她把人家拿來擋劍的人,沒想到在這遇上,這才是巧了啊。”

不過,她確認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竹笙你回來過,我們餘情未了。

那麼那不是我的夢,那麼他們是消亡了記憶,那麼眼前的他就是我們曾在一起的證人。

“你在這幹嘛?”離落又稍稍挪了一點擋住她臉上的陽光,這樣她就可以看清楚他。

“說實話啊?”她有點底虛,總有種想求助又死要面子味道。

離落看著她,微微動了動眼睛,嘴唇微揚,她知道意思讓她說實話,她便“我,找不到出去的路了,這個可能你不理解,我這個轉向的能力,比我認路的能力超出好多倍”。

又補了一句“你想嘲笑就笑吧”。

離落沒做聲,放下手中的圍裙,和身後不遠的老人家打招呼,便招呼她過來,她跟上走在旁邊,離落說“我帶你出去,順便我們吃個飯吧,我一個人,你也一個人吧”。

“那個,我,……行”。她猶豫過父母,但是他無法拒絕一個帥哥的魅力,更或者是她曾經許諾要請人家吃飯,這時候不單是帶著她出去更有她對於曾經的一份歉疚,其他成分無。

“那我們吃什麼”。

“都行,就是淡一點就可以,我這五臟六腑執行比較差,喜歡清淡一點,不然就罷工了”

離落有點被逗笑,她抬眼看著那面側顏,嘴角的臉頰淺淺的窩起一稜肉,那些髮梢被風吹起,露出光光的腦門,淺灰色的運動服下迎風貼在身體上,露出有型的胸肌,看起來很好摸的樣子,她看了好一會便低頭接著走,又抬頭看著路以及周圍的環境,真是痛恨自己剛剛繞上來過,怎麼就沒看到這有個路通向外邊。

離落又問“你有男朋友了嗎”。

“沒有,你呢,該結婚了吧?”。

“也沒有……,她在迷路,我在找路,曾經我們在某個路口錯過,如今我們在這個路口遇見,希望不要再錯過”。

她停下,看著背影,默不作聲。

……

在神間,神的辦公桌前。

只有方竹笙日漸開始萎靡萎靡不堪,綠衣女子跟著日日陪伴左右,可是終究無法陪著他撐過這段時光,眼見竹笙立在那裡快要乾枯,快要死到根上。

更讓竹笙和綠衣女子驚訝的是,卞竹笙早早成了人形的神,成了部分人類的守護神。

而此刻突然,竹笙喊著一口遊遊氣感嘆,“戲子唱罷,還有人賞銀兩幾分,沒想到自己落個寥寥如此”

綠衣女子湊了湊竹葉靠近了再次真摯的關懷,“好了,一切都過去了,如今,我們不就是回到一個月前嘛,這一個月能抵過你往生的那麼多年嗎?”

他低頭沉思。

日日如此,夜夜如此。

神很久未來桌案前,碩大的屋子裡,竹笙覺得再孤寂不過,就那樣不吃不喝了很久。

某日,神終於回來,坐在桌案前,處理桌案上的檔案,一本又一本的翻著、找著,又接著一個又一個的簽字,抬手放到高出數丈高的架臺時,看到桌角的富貴竹,幾乎要乾枯的一根,一個勁的盯著看去。

綠衣女子提醒“竹笙,看你呢,你醒醒,不要睡了。”

“竹笙,那是我在人間的名字,怎麼還可以叫,竹笙已經死了,世間再沒有竹笙二字,哼、哼……”竹笙眼睛都沒睜開,感慨了一番,耷拉著的眼皮已經讓他撐都撐不起來。

“竹笙,竹笙你看看,你小心把你拔了,扔掉。”

“扔掉吧,我對她那麼好,她呢,編排我不說,還利用我,雖說利用我說明我有用吧,可是,終歸能不能滿足我回到她身邊。”

竹笙說著抬著眼皮撐開一條縫隙,一直碩大的手已經伸到眼前,“等等……”竹笙往後退了退,可哪裡退的過去,根固定著,身子是固定的一棵竹子——不是人了,是自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了。

神說,“你在這抱怨,我能聽到。”

神摸了摸他那乾枯的竹葉,聽到乾枯的沙啦沙啦的聲音,竹笙頓感疼痛,原來他死掉的葉子還能讓他疼,忽然腦中的記憶又出現那晚車禍,他也感覺一股生疼,疼的他齜牙咧嘴。

“沒抱怨,只是說說而已,想拔就拔吧,省的禍害其他也死掉。”竹笙繼續眯著眼睛縮了縮自己的魂。

“還真拔……”綠衣女子尖叫的喊著。繼而央求“放了他吧,他只是一時間想不開,這麼多天與那女子相處,你說能沒有感情嗎?”

神沒有回答,神的話語怎可輕易說出,她正為世界的走向而煩惱,眾神早早商討給出新格局,可她有自己的打算,並沒有同意人類遭遇百年重災的想法,而是小以懲戒,終歸人要有知曉不可逆天的本領。

恰好遇到竹笙在哪裡死相的立在盆中,瞬間讓神的心情更加糟糕,不拿他出氣都對不起神的暴脾氣。

竹笙也不曾和一起長大的竹子道別,只是靜靜地更加閉著眼睛橫躺著,在神的手中朝前走去,也不在意是去垃圾桶還是直接到火葬場,更或者飄蕩的散入紅塵。

很久後,竹笙感覺自己停下,被抬起來,他睜開眼睛看著神的面孔,還是熟悉的方方的臉,沒想到當初就是被這一副善良可愛的面孔給欺騙,他幾欲脫口而出,方方你這個大騙子,就是不多大會就安息心中的怒火開始認清現實,人家只是編了個戲劇讓自己去演了一遍而已,沒想到自己認真了。

更沒想到著殘存的記憶折磨的他日日憔悴,日日不思茶飯,日日蕭條下去。

想當年,他也是挺拔如入雲的一棵竹子,為了長勢更好,他的根鬚不斷的深入底下,頭頂不斷高漲,迎接陽光帶給他的能量。也是曾經有人要在他身上刻字,他躲了一下,嚇得那人連滾帶爬的走遠,不斷回頭,而他又裝作無事人一般立在那裡,靜靜地,等待著風吹日曬的每一日。

“你想她?”方方低頭看著手中的他。

“怎麼辦,很想高冷一番。”竹笙心中嘀咕,又忘了方方,不對,神能夠聽到他的心裡。

“很想她”他老實的回答。

“再給你陪她一世的時間,到時候你必須回來給我好好當好你自己。”

“什麼,我是不是腦子壞掉了。”他瞪著自己那個大眼睛,瞬間身子骨都有勁了一般。

“記憶你留著吧,未來你也自己寫吧,我不給你編好了,你的命握在你手裡,但是,希望你可以成為……”

神的話還未落音,竹笙便接著話“我一定為了人類鞠躬盡瘁,盡我之力完成一番大事業。”

“好”

說完,便是他被扔出,又開始穿過雲霄,穿過霞光,披著湛藍的天色,再細看時,他身旁一個小孩啼哭。抬眼看去是雨心哄著一個小孩,脆弱的樣子十分像是剛生完,而他的這側是他的母親,嗯,樣子很是姣好,即使剛生完他也是面板皙白,鼻子挺拔,額頭寬闊,嘴唇性感而發出本色,咧著的嘴唇看著他不哭不鬧的左右看著,更加笑的歡實。

……

若干年後,雨心站在青禾幼兒園外,看到一個男孩喊著“雨心,你等一下,你兒子總是不乖,惹老師生氣”。雨心問“為什麼不叫我阿姨”。

男孩冷漠回到“你還不老”。

雨心無語……

男孩轉身手臂上赫然著明顯的胎記,穿過手背……

她似腦中電波襲擊,呆在原地。……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