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初次見識‘亡靈大法師’賈張氏，似乎並沒有傳言中那麼麻纏。
舒舒服服地休息了一會兒，忙碌的雨水沒有回來，拎著柺棍兒的後院老太太倒是先來了。
“傻柱子你還好嗎，中海跟我說你受傷了。”
老太太言語中的情感很是醇厚，讓何雨柱迎面感受到了對方發自真心的擔心。
“你......”
四目相對後，老太太的話語一頓，雙眼直愣愣地看著何雨柱，像被噎住了一樣。
“老太太你快坐，我只是磕碰了腦袋，這不是好了嗎？”
情感上還未融洽，軀體已經先一步行動，何雨柱攙著老太太坐下。
“你看看我都沒留下傷口，唯一的症狀就是腦袋有時暈得慌。”
“傻柱子不傻了，這次是因禍得福了，我的耷拉孫兒受苦了。”
老太太握著何雨柱手腕兒的雙手，粗糙指尖的顫抖已經漸漸平息，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郁。
何雨柱心中輕嘆：
“堅定的唯物人不信人間有神，但是真不能小瞧人與人之間的羈絆。”
“僅僅是言語神態不同了，這老太太竟然懷疑自己的真假。”
再次探索記憶的同時，嘴上也不停歇：
“老太太您嚐嚐這牛奶餅乾兒，昨天救了個姑娘，這是她家的答謝，還有一兜兒雞蛋。”
“一會兒焐幾個雞蛋，今天的飯就在我家吃了。”
何雨柱時不時用一些記憶中的片段兒插科打諢，惹得老太太眼眶中逐漸積攢溫潤。
當雨水拖著勞累的身軀來跟自家哥哥彙報戰果時，看到的是一派和諧的畫面兒。
“哥，我把衣物洗完晾起來了，晚上做什麼好吃的？”
出於本能，勞作之後的小雨水首先惦記如何填飽自己的五臟廟。
“擀麵條焐雞蛋，再烤幾瓜紅薯，你去跑一趟一大爺家，說一聲兒老太太今天不過去了。”
“傻柱子呦，日子不是這樣過的，你得先可著自己養傷。”
老太太雖然嘴饞，但在精打細算過日子這方面兒也是一把好手。
尤其是何雨柱的傷無法界定的時候，好東西要緊著自己這耷拉孫兒。
“老太太您擎等著吧，腦袋靈光之後，我這手藝也是見漲，廠裡肯定給漲工資。”
“好啊，趕明兒把那姑娘帶來給太太瞧一瞧，說不得出個董永與七仙女兒的故事。”
老太太的語調愈來愈小，後半句兒頗像喃喃自語，催促雨水的何雨柱一時沒有聽清。
“好嘞。”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但凡晚一點兒老太太后悔了，今晚就沒有雞蛋麵條兒吃了。
何雨水拿出了畢業體側的爆發力，一溜煙兒出了門。
一大媽早早地備好了棒子麵準備順道看望何雨柱，哪想到賈張氏前腳兒走，雨水後腳兒就來了。
“雨水你慢點兒，姑娘家家的文靜一點兒更好，是來取棒子麵兒的吧。”
“不是啊，我哥讓我帶個話，老太太今天在我家吃了，一大媽你說的什麼面。”
“棒子麵兒，你一大爺說柱子現在不傻了，知道欺負仨大爺了，有長進。”
“還有這事兒？”
好奇心被勾起的時候，來時的任務已經不重要了。
何雨水恨不得知道所有細節，看看自家傻哥還有什麼是自己不瞭解的。
閒聊的時光總是匆匆，直到陣陣飯香飄襲而來。
光明正大的何雨柱特意把門窗全部開啟，屋內不僅通風，還漏味兒。
寬窄厚薄都勻稱的二合面兒麵條散落在案板兒之上，落日的餘輝給它們鍍上一層金黃。
“看我一勺祖傳肥豬油，加熱之後攪一攪，散雞蛋飄香。”
“偏置一旁，蔥薑蒜爆香，小青菜下鍋，加鹽翻炒七週半。”
“加水開燉。”
麵條兒澆汁兒、焐雞蛋、烤紅薯，有序地散發著迷人的香味兒。
各家各戶的忍耐和放縱已經開始了拉鋸大戰，小孩兒的手段也是諸般展現。
“我想吃雞蛋，我們家也吃雞蛋好不好？”
“我要吃雞蛋，就是要吃雞蛋，還要吃牛奶餅乾兒，你打我也要吃......”
有人哀求，就會有人梗著脖子無理取鬧，四合院兒因為何家飄香而亂成了一鍋粥。
賈梗正在瓷實的泥土地上撒潑打滾兒，對著賈張氏哭鬧。
“我的心肝兒棒梗你快起來，奶奶給你買雞蛋還不成嗎，我們家今天也吃雞蛋。”
“還要吃牛奶餅乾兒，我要吃牛奶餅乾兒。”
別看賈梗年紀小小的，那可是典型的機靈小孩兒。
撒潑打滾兒的同時，不時地偷瞄一下秦淮茹的反應，心裡還慶幸賈東旭沒有回來。
過往慣例裡，賈張氏頂多嚇唬一下，賈東旭、秦淮茹管教的時候可是真打。
他只是餓，只是嘴饞，但不是真的想捱打。
懷孕的秦淮茹也是嘴饞了，婆婆不發話讓自己管教的時候，她就選擇作壁上觀。
“餅乾兒要等等，這幾天何雨柱養傷期間沒人能要來，過幾天奶奶一定給你弄來。”
賈張氏信誓旦旦地保證，實則也不是真心地想去何家討要餅乾兒。
她打的主意是利用小孩兒健忘，糊弄糊弄就過去了。
“淮茹你去買，咱家今天也吃好的。”
“可是我沒錢，您忘了這個月是東旭管錢。”
得益於賈家奇葩的管家制度，這個月的收支跟秦淮茹沒一點兒關係。
肉眼可見的心疼在賈張氏的老臉上浮現，只見她掀開三層衣角兒，摳呲了半天掏出一毛二。
......
何家
雨水已經把棒子麵兒放好，眼巴巴地看著鍋中翻滾的滑嫩麵條和鮮嫩的小青菜。
“看好嘍，麵條翻轉三圈半適合青年吃，翻轉五圈半就適合太太吃，口感味道都有講究。”
“翻轉幾圈不重要，這雞蛋真香啊，饞死我了。”
何雨水的懶饞屬性盡數顯露，一雙小眼睛眨巴眨巴的。
兩碗熱氣騰騰的麵條出鍋，何雨柱對老太太說到：
“太太再等一會兒，你吃軟和的。”
“說書的曾經講過，享福的老太太都是這樣吃的。”
“傻柱子你是聽哪個說書人忽悠的，太太我幫你把聽書的錢要回來。”
打飯技能快要疊滿的何雨柱，穩穩地將雞蛋麵條兒端到了老太太面前：
“錢要不回來了，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