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川走神的時候,詭異的簫聲再次響起。紅頭巾少女紅霄和老尼姑都變了臉色,不約而同地轉身,向簫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秦川警惕地環顧了一下四周,跑到紅霄和老尼姑身旁,將二人拽到身後的樹叢裡,從樹縫裡觀察外面的異動。
“你,幹嗎拉我?”紅霄掙開被秦川拽住的手臂,不悅地道。
“噓,不想死的話就閉嘴!”秦川瞪了紅霄一眼,低聲喝止她繼續說話。紅霄愣了一下,正要跟老尼姑抱怨,轉頭的瞬間,突然瞪大了雙眼,還下意識捂住了嘴巴。
秦川忙看向一旁,只見一個身形極矮的醜八怪,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離他們只有五六尺的地方。
更駭人的是,老尼姑已被他挾持了,昏迷了過去,身體軟綿綿地半癱在那個醜八怪的懷裡。
“師父!快,快救我師父!”紅霄一邊驚叫,一邊慌張地向秦川求助。
秦川定了定神,將暗器捏在手心,對著那醜八怪說道:“你是何人?為何要傷害師太?”
那怪人緩緩抬起頭,瞪著一雙沒有瞳孔的灰白的眼睛,發出嘎嘎的怪笑,說道;‘你們都得死!死——!’
秦川聽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還是硬著頭皮繼續無效的溝通:“喂,你這人說話真是莫名其妙!我們為什麼要死!有人收買你來殺我們?”
那怪人似乎無動於衷,只低聲地咕噥著秦川等人聽不懂的話語。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將老尼姑往地上隨手一扔,而後從袖籠裡抽出一支玉簫,放到嘴邊,吹了起來。
詭異的簫聲再次響徹樹林,秦川和紅霄都露出了難受的表情。二人努力掙扎了一會兒,才擺脫魔音的困擾。
奇怪的是,那怪人竟然沒有趁虛而入,對秦川紅霄二人下手。
秦川疑惑地端詳了那怪人一番,試探地問道:“這位高人,您到底有何貴幹?為什麼只對師太下手?”
那怪人又嘎嘎怪笑了兩聲,突然有些深沉地自言自語道:“冤有頭債有主,姜某不傷無辜之人!”
他的話音剛落,秦川便驚訝地嘆道:“您可是姜曲洋老前輩?聽我爹說您年輕時候可是江湖人稱玉面判官的大人物,為何卻與宵小之徒為伍?”
怪人面色瞬間沉了下來,而後又突然嘎嘎怪笑了起來,笑聲陰厲悲涼,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
秦川和紅霄對視了一眼,都有些困惑地看了看怪人,等他揭開謎題。
那怪人卻沒理會二人,徑直轉身,走到昏迷的老尼姑身旁,將她扛在肩上,便要縱身離去。
“喂!你不能帶走我師父!秦公子,你快幫我攔住他呀!”紅霄急得小臉張紅,直跺腳道。
秦川也擔心老尼姑的安危,便縱身上前,攔在了怪人的面前。
怪人死死地盯著秦川看了一會兒,而後粗聲粗氣地吼道:“小毛娃,趁早讓路,否則老夫就不客氣了!”
秦川攤了攤手,裝作為難的樣子,說道:“老前輩,不是在下硬要欄你,但是這位師太是我們總鏢頭夫婦的至交好友,我不能見死不救……”
他的話音剛落,怪人又嘎嘎地怪笑了幾聲,而後陰陽怪氣地道:“你真是威遠鏢局的人?你竟然不知道她與貴鏢局的淵源?你還要救她?”
怪人一連串地反問將秦川問懵了,他確實不知道老尼姑的情況,也不知道她與鏢局的關係,但是憑直覺他還是覺得老尼姑不像壞人,與鏢局應該不是什麼仇家……可是怪人的這番話又讓他心底多少有些忐忑,他不敢往壞的地方細想,萬一判斷失誤,後果可能很嚴重。
我該怎麼辦呢?如果自己信了怪人的話,讓他帶走老尼姑,老尼姑遭遇了不測,結果卻是好人,自己如何面對良心和總鏢頭夫婦?而如果老尼姑真與鏢局有仇,自己救了她,會不會反遭陷害,甚至連累鏢局眾人呢?秦川在內心權衡了一番,還是決定先救人!
紅霄見秦川猶豫不決,氣惱地哼了一聲,便自己上前去救師父。
秦川來不及解釋,也再次出手攔住了怪人的去路。
那怪人斜睨了二人一眼,滿不在乎地徑直大踏步往前走,眼看就要撞到秦川身上,他又舉起玉簫,以簫為劍,向秦川身上狠狠點去。秦川也不再猶豫,使出內勁,化袖袍為屏障,截住玉簫的重擊,將對方震開數步。
這次輪到怪人驚訝了,他一臉震驚地問道:“你小小年紀,怎麼會有這麼強的氣勁?”
秦川戲謔一笑,說道:“大概是我天賦異稟,加上我師父的悉心教導,所以進步比常人快一些吧……”
紅霄聽他大言不慚地自誇,露出嫌棄的表情,轉身去扶被怪人重新扔到地上的老尼姑。
怪人也被秦川的話逗笑了,繼續陰陽道:“你這小毛娃,給你個竹竿,你還順杆爬了?”
秦川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嬉笑道:“老前輩,是您親口說的我氣勁大,怎麼這會又怪在下吹牛呢?”
怪人聞言收斂了笑意,出其不意地朝著秦川揮出一掌,另一隻手又使出玉簫,狠辣地朝秦川身上的要穴掃去。
秦川身體一凜,連忙騰挪腳步,變幻身位,躲開對方的凌厲偷襲。等化解了危機之後,又回身使出暗器,將幾枚柳葉飛鏢齊齊射向怪人。
紅霄看著二人猛烈的過招,一時愣在原地,只半蹲在地上,環抱著昏迷的師父,不敢輕舉妄動。
不知過了多久,秦川和怪人終於停止交手,怪人臨走前,扔下了一枚毒煙彈。將毫無防備的紅霄嗆得只咳嗽,不一會兒,也癱倒在地上,和師父一起昏迷了過去。
秦川則及時掩住口鼻,才得以安然無恙。但是看著地上昏迷的紅霄和老尼姑,他還是感到頭疼:“我要怎麼帶她們走呢?萬一那醜八怪又返回突襲,我一個人如何應付呢?”
就在他發愁的時候,突然一陣清脆的馬蹄聲響起,兩個熟悉的女聲灌入他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