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走上前慈愛地把他攙扶起來，“朕不想要破壞今晚的氣氛。”
大壯用力地點頭，“草民知道。”
皇上滿意地露出笑容。
回到位置上。
知情的人替不知情的人擔心，深怕他們說錯話。
皇上吃飽喝足，看著烤全羊，“還不能夠吃嗎？”再不吃的話，就要回宮了。
小德子打個飽嗝，“雜家好久沒吃到這麼好次的了。”
“雜家？”里正皺眉，“你是太監？”
“嗯那，我是太監，京中太監多，不是正常的事情嗎？”小德子一點都不怕自己暴漏。
“哦對也是，那您是哪裡的太監啊？”他不知道這些府中也有太監。
他還以為只有宮中才有呢。
“雜家啊，您猜啊。”小德子嘿嘿一笑，翹起蘭花指，喝著茶都像是喝酒一樣。
細細地品著。
“從來沒有來過關夫子的宅子，還是頭一回。”皇后看著他的四周，別具一格。
“我們也是頭一回。”說到關夫子，從一開始就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劉婆子，沒忍住地出聲。
“哦，關夫子是怎麼願意讓你們住進來的？我瞧著主屋的方向也是開著的，你們誰住主屋了？”
她覺得李夢蝶不像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可這裡頭除了她，又好像沒有人有資格住主屋。
“是我。”劉婆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住他的房間。”
太后瞪大眼睛，和皇帝對視一眼。
皇帝也是震驚住。
“您和關夫子是何關係？”
“我和他是相好。”她害羞得捂住臉，老熱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到時候我倆真的成了，請你們來吃喜酒。”
皇帝老兒對著眼前的女子就是一頓打量。
雖打扮得挺好看的，只是一看就是鄉下人，他一個當過皇帝老師的人，去娶一個平凡到不能夠再平凡的人。
他這麼做，說出去，別人知道了，不得笑話他。
皇帝越想越氣。
拍打著桌子。
“你和他不般配。”皇帝發怒。
劉婆子一驚，“我和他怎麼不般配了，我是沒讀過聖賢書，但是我不讀，是跟我有關係嗎？”
“還不是出生沒選對，要是能夠選出生，我肯定選擇當皇上的兒子。”
“為何不是女兒？”他好奇。
“因為女兒說不定得去和親，我才不要，當皇上的兒子，我不爭不搶，還能夠三妻四妾，想一輩子的福。”
皇帝被她懟得無話說。
“您眼下還覺得我和關夫子不般配嗎？”她盯著他的眼睛。
皇帝嗯一聲。
“您還覺得我和他不般配？”她氣呼呼地拍打著桌子，“我哪點配不上？”
“家世，背景，樣貌，才華等等，你都配不上，你可知關夫子是何人嗎？”
劉婆子皺眉，“夫子啊。”
“他是夫子，可他不是普通的夫子，他乃是當朝皇上的老師。”
蛋兒從凳子上摔下去。
大壯也掉了。
錢大夫在想，他有沒有得罪過關夫子。
“你說什麼？”劉婆子不敢相信，“他不就是京城裡私塾地老師嗎？”
皇帝看著她沒說話。
劉婆子搖搖欲墜，要他真的皇帝的老師，那她確確實實配不上。
就算他同意，她也不敢嫁。
“你說得對，我確實配不上。”
太后不滿地看向皇帝，拉住劉婆子的手，“你方才不是說了？”
“出生不是你能夠選擇的，可你的未來是你能夠選擇的，你難道想一輩子留在一個地方？”
“或者換一句話來說，你難道想你的孩子，出生在你那個地方嗎？”
“你該讓孩子走出去那個地方。”
劉婆子吸了吸鼻子，“你說得對，能夠有更好地選擇，不能夠讓孩子和我一樣。”
她看向對面的人，“哪怕他是皇上的老師又如何，我沒有偷也沒搶，也沒幹壞事，就有資格和他在一起。”
李夢蝶鼓掌，“劉嬸說得對。”
李老太也鼓掌，里正夫人也鼓掌。
“人活著一世，要有幹勁。”
皇帝看著她們這一群人，又看向他母后，“您不向著我？”
“當初你祖父也是同樣地瞧不起我，覺得我家世小，可我也和你爹沒偷沒搶，真心相愛。”
“就只因為家世，便讓我伏低做小那麼多年，一直到你祖父去世，我才柳暗花明。”
她深呼吸一口氣，當年，他還是太子的時候，她在後院一點都不好過。
每次參加宮中的宴會，他和太子妃坐在一塊，舉案齊眉，而她身為側妃，卻坐在一旁。
不能夠和他相敬如賓，不能夠和他恩恩愛愛。
她永遠都坐在他的下方位。
現如今，有個女人也在為愛衝鋒，她能夠幫一把，卻不幫的話，就不是等於把當初的她拋棄掉？
太后地眼角掉落一滴淚水。
皇上看著心疼不已，“娘我同意就是了。”
劉婆子哼唧一聲，“我需要你同意嗎？你以為你是皇帝啊你。”
蛋兒內心：他就是！
大壯內心：你猜對了！
錢大夫：你終於知道了！
李夢蝶：瞎貓猜對了！
皇帝咳嗽一聲，“我同意就是同意了，你非要犟幹嘛？”
劉婆子就是不待見他，“看著你小子，不知道為何，就是覺得不是很待見你。”
“說話跟啥似的，口氣裡都是不容抗拒，必須要依你，你看看這裡，官位最大的應該是蕭然吧，人都安靜本分。”
蕭然咳嗽一聲，“官位最大的不是我。”
劉婆子啊一聲，“王爺還不大？那誰才是是最大的？”
她突然看向他祖母，“你祖母的官位是不是比你要大？”她不懂這個啊，知道女子有誥命。
但是誥命應該沒王爺大吧。
大家都沒說話。
劉婆子摸了摸腦袋瓜，還是沒想明白，她戳了戳一旁的太后，“您說，誰才是真的官最大？”
“按輩分應該我最大，按官位，那應該是他。”
劉婆子瞪大眼睛，“關夫子的婚事，是不是也要經過他的同意？”
見太后點頭。
她懂了。
“剛才的話，還算數吧？”
“什麼話？”皇帝顯然沒懂。
“您說的，今晚沒有官位！”劉婆子快速地說完這句話，又快速地和錢大夫換位置，她不敢和太后坐一塊，也不敢和皇上對視。
錢大夫，“？？？”
你不敢難道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