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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命戴笠親手處決毛人風(求追讀)

“委員長,您可知為何周偉瑲已暴露,卻仍逗遛金陵?”

告黑狀的感覺真好。

錢大均只覺得神清氣爽。

“為何?”蔣光頭還真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錢大均神色肅穆道:

“其實,在暴露之初,他離開過金陵。

可前幾日,特務處發生了一件大事。

讓他不得不冒險返回。”

“大事?藍錫之事?”蔣光頭問。

“對。

日本人以三萬日元的價格,賄賂毛人風。

讓其私下放走藍錫,並將人窩藏在後者家裡。

企圖等風頭過去,將人轉運至滬市租界。

後來,宋應閣查明真相。

戴笠這才將毛人風關進曹都巷的秘密監獄。

周偉瑲返回金陵,就是為了甄別、營救毛人風。”

錢大均相信這個訊息,定會讓蔣光頭勃然大怒。

果不其然,聽聞此話,蔣光頭氣得肺都快炸了,罵了一通後,又問:

“周偉瑲是紅黨,他有什麼理由營救毛人風這個漢奸?”

“委員長,您有所不知,毛人風也是紅黨。”

錢大均又爆出個猛料。

“什麼?”蔣光頭震怒。

“當初,萬睦、葉強秘密赴京。

本來都要被抓住了。

結果毛人風在長安獲取訊息後,轉頭就告訴了紅黨。

這才讓萬睦二人,逃過一劫。

前段時間,宋應閣已將毛人風的身份查清。

但戴笠公私不分。

只因毛人風是他同鄉。

便罔顧事實,顛倒黑白,硬生生將其無罪釋放,並官復原職。

更是將藍錫一事,交給後者執行,這才給了日本人可乘之機。

好在藍錫被擊斃,未被日本人掌控,否則遺患無窮啊。”

當初錢大均被戴笠誣告,狼狽不堪。

但他卻沒去做誣陷這種事。

不是他道德有多高尚,而是沒必要。

他說的這些話,都是事實,根本不怕查。

“好好好。”

蔣光頭真沒想到戴笠竟膽大包天到這種地步,連他都敢欺瞞。

“這些訊息,你從何得知?”

錢大均正色道:

“特務處的副處長鄭介民,親口告訴我。

鄭介民是黃埔二期畢業,也是您的學生。

他早就看不慣戴笠對您的欺瞞。

昨日,他來醫院看望我之時,終於鼓起勇氣,說明真相,揭發了戴笠的醜陋面目。

我得知後,不敢有絲毫耽擱。

當即趕來澄廬,向您彙報。”

蔣光頭面色陰鬱。

特務處本來就是他實現獨裁的工具。

如今,戴笠為了一己私利,竟敢欺瞞他。

而且,還差點瞞住了。

長此以往,他連耳目都是瞎的、聾的,還獨裁個屁?

可以說,戴笠這次已觸及到了蔣光頭的底線。

他生硬喊了一聲:“鄭生。”

鄭生當即推門而入。

蔣光頭道:

“給曹都巷發封電報。

讓戴笠立即親手處決毛人風。”

“是。”鄭生領命而去。

蔣光頭轉過頭,對著錢大均道:

“我知道你對戴笠陷害你一事耿耿於懷。

現在,我給你個報仇的機會。

你馬上趕回金陵,持我手令,將戴笠收監看押,不許任何人探視,並由你暫代特務處處長一職。”

錢大均大喜過望,但很快冷靜下來。

按他對蔣光頭的瞭解。

這件事,並不足以將戴笠打入谷底。

將後者下獄,估計也是懲戒一番。

畢竟,特務處可以說是戴笠一手拉起來的。

離開戴笠,還真不一定能轉。

與其讓戴笠入獄吃些苦頭後,被放出來,還不如來點實質性的懲罰。

一念至此,錢大均道:

“委員長,特務處有許多密諜,都是與戴笠單線聯絡。

卑職雖與戴笠有私怨。

但不會因私廢公。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

特務處若沒了戴笠坐鎮。

恐會誤了大事。

卑職懇請委員長收回成命。

換個方式懲戒戴笠。”

聞言,蔣光頭微微側目,似對錢大均刮目相看一般。

過了片刻,他欣慰道:

“若黨國人人都如錢主任,何愁國之不興啊。”

說著,他朝外喚了一聲,道:

“將我馬鞭取來。”

“是。”

鄭生應了一聲,不多時,拿著馬鞭走了進來。

“錢主任,你拿著這根馬鞭去曹都巷。

讓戴笠到院子裡,褪去上衣。

往他背上抽三鞭。

抽完後。

問他,知錯了嗎?”

當眾褪衣受鞭。

對於一處之長,可謂是莫大的屈辱。

錢大均雙手接過馬鞭,強裝嚴肅道:

“我定會和戴笠說明您的良苦用心。”

若真能抽戴笠三鞭,也算出了他心裡的一口惡氣。

另一邊,曹都巷。

劉剡、祝峻峰朝著處長室走去。

兩人面色都很難看。

尤其是劉剡,心裡的苦悶,無處訴說。

戴笠早上一回到曹都巷,便革去了他行動科科長的職務,降為副科長。

科長一職,由戴笠親自擔任。

劉剡心裡很不服氣。

捉拿周偉瑲之時,祝峻峰在現場的行動,他可都及時上報給了戴笠。

一切行動,皆是在戴笠首肯後,才執行的。

可到最後,卻是他背上口大鍋,被降職,戴笠卻屁事沒有。

他心裡能服氣才怪了。

但他能怎麼辦?

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不多時,二人進了處長室,把在周偉瑲住所搜出的檔案,呈給了戴笠。

戴笠看完後,坐在沙發上,把玩著藍錫的純金手槍,默然不語。

二人摸不準戴笠的態度,更加不敢言語,只得俯首候在一旁。

“殺還是不殺?”

這對戴笠而言,是一個嚴肅的問題。

毛人風、周偉瑲之事引發的連鎖反應太大。

錢大均中彈、美英領事館抗議。

這些已超出戴笠能控制的範圍。

如果繼續包庇,說不定哪一天,他也會受到牽連。

但真殺毛人風,他心裡又有些不捨。

一個好用且能完全控制的下屬,並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恰好這時,宋應閣敲門而入。

“處長,卑職有事稟告。”

戴笠收起檔案,對著劉剡、祝峻峰道:

“你二人且出去吧。”

“是。”

二人走後,宋應閣拿出“藏鋒計劃”的具體執行方案,呈給戴笠,道:

“一個月前。

劉大志從琉球帶回四十位精通日語的人才。

其中三十五人透過了培訓。

如今,這些人已被派到滬市。

這是屬下對這些人的安排。

請處長指點。”

魏孤膽並不在三十五人的名單之中。

宋應閣並不打算將他的存在,告知任何人。

戴笠掀開檔案一看,當即笑道:

“藏鋒計劃,這個代號起得倒是霸氣。”

“小鬼子搞個匕現,那咱們也不能弱了。”宋應閣笑吟吟的回應。

戴笠點點頭,繼續往下看。

這一看,便過去了十來分鐘。

“妙,實在是太妙了。

若真能按計劃執行。

日本人在我們特務處面前。

哪裡還有秘密可言?”

戴笠神色激動,讚歎道:

“軍政商民,全方位無死角的滲透。

每顆暗子保持獨立,但透過聯絡小組,居中調和,又能相互扶持。

不敢奢求三十五人全部潛伏成功。

只要有一半人順利潛伏。

你這個計劃就算成功了。”

取得戴笠認可,是第一步。

第二步,就是找蔣光頭要經費。

“商人,是最容易突破的點。

就屬下掌握的情況來看。

許多中國商人,都在為日本人做事。

由此下手,最能開啟局面。”

戴笠點點頭,同意了這個觀點,繼續問:

“那軍政兩界,你打算如何做?”

“潛伏為輔,策反為主。

不管中國,還是日本,鮮有不愛錢財之人。

一手拿錢,一手拿刀,軟硬兼施,卑職就不信小鬼子不投誠。”

趨利避害是人之本性。

別看小鬼子滿嘴效忠天皇,真當利益受損的時候,他們的屁股會為腦袋作出決定。

宋應閣也審過不少日諜。

真如柳月貞、梁雪這般扛得住酷刑之人,極為罕見。

戴笠憂心道:

“只是這般行事,恐花費巨甚啊。”

宋應閣心中冷笑。

似戴笠這般,整日將效忠委員長和黨國掛在嘴邊的人,一談到錢,哪裡還有往日精忠報國的模樣?

“據屬下粗略估計,初期計劃需投入約五十萬法幣,方能初見成效。”

宋應閣獅子大開口。

實際上,五萬法幣就足夠開展前期計劃了。

戴笠瞪了宋應閣一眼,道:

“沒你這麼討價還價的。”

宋應閣不好意思道:

“不是說漫天要價,坐地還價嗎?這是家嚴告訴我的生意經。”

戴笠“哈哈”一笑,道:

“還好你沒去做生意。

不然你父親那點家底,早被你賠完了。”

宋應閣撓撓頭,道:

“實際上,只要有個十萬法幣。

屬下就有信心完成前期部署。

懇請處長在委員長面前多為屬下美言幾句。”

戴笠笑道:

“等過兩日,我去一趟臨安,當面向委員長彙報。

十萬法幣,問題不大。

你靜候佳音便是。”

宋應閣身子一正,敬禮道:

“多謝處長。”

正在這時,房門卻被大力推開。

程淑麗拿著一紙電文闖了進來,驚慌道:

“處長,委員長的電報。”

戴笠呵斥了一句:

“慌里慌張,像什麼樣子。”

程淑麗沒有解釋,快步上前,將電報呈上。

戴笠接過電報一看,面色隨之一變。

宋應閣詢問道:

“處長,出什麼事了?”

戴笠臉色愈發難看,將電報扔了過來。

“命戴笠立即親手處決叛徒毛人風。”

宋應閣看完電報。

便明白這是錢大均發力了。

心裡頓時樂開了花。

但臉上卻做出一副震驚的模樣,道:

“委員長為什麼會知道毛人風的事?”

程淑麗接話道:

“應當是有人偷偷向委員長彙報了。”

“徐仁季還是鄭介民?”宋應閣脫口而出。

這句話說完後,房間裡陷入了一片死寂。

過了許久,戴笠開口道:

“程秘書,你去食堂,讓大廚做幾道好菜,隨後拿上一瓶好酒,送到審訊室。

應閣,你隨我一道。”

說完,邁步離開了辦公室。

宋應閣緊隨其後。

很快,兩人在審訊室見到了毛人風。

毛人風面色憔悴,眼窩深陷,顯然幾天的牢獄生活,讓他深受折磨。

見到戴笠後,他匆忙走上前,急切道:

“處長,藍錫之事查清了嗎?”

戴笠沒了先前的陰沉,笑道:

“今日不談公事,只聊私事。

齊五,我倆有多久沒在一起喝過酒了?”

毛人風弄不清楚情況,只得順著話往下說:

“上一次和您同飲,是卑職剛回京之時。

算下來,有一個多月了。”

戴笠感慨道:

“上學的時候,我兜裡沒錢,總是去縣城裡的那家小飯館賒賬。

一到開學的時候,我總會拿著生活費把賬給結清。

所以啊,飯館老闆,也願意讓我賒賬。

那時候,咱倆每個月都要喝上幾次。

雖然喝的酒很差。

但那種快樂。

這些年,我很少能體會到了。

我還記得,當初是你讓我報考的黃埔軍校,還借了我路費。

可以說,若沒有你,便沒有我戴笠的今天。”

毛人風聽得雲裡霧繞,搞不懂戴笠在鬧哪一齣。

“處長,您言重了。

若沒有我毛人風,必然還會有旁人,給您相同的建議。

而我,卻實實在在受了您的恩惠啊。

若非您介紹我來特務處。

如今,我只怕還在小縣城過糊塗日子呢。”

戴笠搖了搖頭,痛心道:

“齊五,是我害了你。

有時候想想,你在縣城當個小科長,雖不能大富大貴,但也能衣食無憂。

這何嘗不是一種好事呢?”

這時,程淑麗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托盤上,雞鴨魚肉酒俱全。

她將菜擱在桌子後,知趣地退了出去。

戴笠指著板凳道:

“齊五兄,你我今日再醉一場如何?”

毛人風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戴笠前面的莫名其妙的話,加上這些酒菜,讓他腦袋裡閃過三個字:斷頭飯。

“處長,您這是……”

毛人風腿有些軟,話也說不利索了。

戴笠從懷裡掏出電文,放在桌子上,嘆道:

“委員長親自下令,我只得聽命行事。

齊五啊齊五,你可不能怪我。

要怪,就怪你自己走錯了路。”

毛人風快走上前,一把抓起電文,看了起來。

看清電文內容後,他雙腿徹底一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戴笠拿起酒盅,斟了一杯酒,走到毛人風身邊,蹲下身子,道:

“喝了吧,酒足飯飽,好上路。”

這句話,讓毛人風如夢驚醒,他一把抱住戴笠的大腿,道:

“處長,您救救我啊。

我真不是紅黨,更沒有和日本人勾結啊。”

說著,抬手指著宋應閣,面色猙獰道:

“是他,全都是他在栽贓陷害。

您放我出去,只要給我兩天,不,一天的時間,我就能找到證據,自證清白。

求您一定要相信我。”

戴笠的臉色又陰沉了下來,一腳將毛人風踹翻,恨聲道:

“事到如今,你仍在執迷不悟。

你知不知道,為了保你一命。

我向委員長,隱瞞了你是紅黨,並收取日本人賄賂的事情。

現在,有人向委員長告發我。

我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安心赴死吧。

就當是你為我做的最後一件事。”

有幾人在面對死亡之時,能坦然處之?

至少毛人風不行。

他跪在地上,鼻涕橫流,苦苦哀求。

但戴笠卻不為所動,掏出自己的手槍,扔給宋應閣,道:

“你替我動手。”

說完,走出了審訊室。

“咔嚓!”

宋應閣將子彈上膛,然後一臉玩味地看著毛人風。

“毛主任,沒想到是我送你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