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石核心在冥天與司馬南兩人的合力煉化之下,終於被徹底熔融吸收。磅礴精純的能量瞬間湧入兩人體內,冥天周身氣息節節攀升,丹田內元嬰神光湛然,一舉衝破桎梏,踏入元嬰後期之境。而司馬南的修為亦隨之暴漲,金丹期的壁壘轟然碎裂,氣機勃發,引動天地感應,蒼穹之上,厚重如鉛的劫雲瞬間凝聚翻滾,預示著金丹雷劫即將降臨!
“轟——咔!”
天幕驟然被一股毀滅性的力量撕裂,一道粗壯如擎天巨柱的紫黑電蟒,挾著湮滅萬物的狂暴氣息悍然劈落,目標直指剛剛引動劫數的司馬南!更令人心悸的是,那粗大的雷光並非純粹的天威,其核心竟纏繞著晶石殘餘的、未被完全煉化的暴戾能量,兩種毀滅之力交織纏繞,將所經之處的虛空灼燒出扭曲的焦痕,發出令人牙酸的噼啪爆鳴。司馬南周身那層剛剛亮起、尚未穩固的金丹靈光在這雙重威壓下劇烈震盪,如同狂風中的殘燭,明滅不定。護體罡氣面對這兇悍雷劫,脆弱得如同薄紙,瞬間被撕開,狂暴無匹的電流瞬間貫入他的四肢百骸——皮肉在雷火中炸裂焦黑,筋骨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每一寸血肉都在雷火的肆虐下發出瀕臨瓦解的“滋滋”聲,刺鼻的焦糊味瀰漫開來。難以言喻的劇痛如同億萬根燒紅的鋼針同時刺穿識海,幾乎要碾碎他的神魂意志。然而,就在這生死關頭,晶石核心殘留的冰冷異種能量卻在血肉深處驟然爆發,與侵入體內的熾熱劫雷形成了殘酷的拉鋸戰,這股冰冷能量如同最堅固的鎖鏈,強行鎖住他崩散的生機,逼迫他在湮滅與重塑的夾縫中承受這煉獄般的煎熬,完成最後的蛻變,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翻滾,在油鍋中沉浮。
立於風暴之外的冥天抬首,冰冷的目光穿透肆虐狂暴的雷光,精準地落在道侶身上。元嬰後期的磅礴威壓自他體內無聲擴散,如同無形卻重逾萬鈞的山嶽驟然降臨,將周圍躁動的天地元氣都鎮壓得凝滯起來。他雙臂之上,那幽紫色的玄奧紋章驟然亮起妖異光芒,紋路如同活物般蜿蜒扭動,貪婪地吮吸著劫雷逸散開來的毀滅氣息。他足下,那片由他心愛的師弟意志鑄就、散發著絕對死寂氣息的漆黑領域,此刻竟將這足以熔金斷嶽、焚山煮海的雷劫餘波視若無物——紫黑電弧甫一觸及領域邊緣,便如泥牛入海,連一絲漣漪都未曾激起,便被那沉甸甸的、吞噬一切的“存在”徹底吞噬、碾磨成虛無的養料。他靜立不動,紋章幽光在死寂中無聲流淌,如同深淵睜開的漠然之眼,冰冷地俯瞰著雷劫中心那道正與天地偉力抗爭的身影,與這片因他而凝固的虛空融為一體,成為法則森然無情的具象化身。
司馬南口中爆發的痛苦嘶吼瞬間被震耳欲聾、連綿不絕的雷聲徹底吞沒。他感覺每一根神經都在湮滅的邊緣瘋狂抽搐,靈魂彷彿正被無形的巨手一點點撕裂。晶石殘餘的冰冷能量如跗骨之蛆,頑固地鑽入骨髓深處,與劫雷的暴戾熾熱瘋狂撕扯著他的血肉——骨骼在巨大的壓力下寸寸斷裂,又在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下詭異地重組,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摩擦聲。焦黑的皮肉之下,竟有淡金色的流光開始滲出,並且越來越盛,越來越亮,那是金丹雛形在毀滅風暴中不屈掙扎、強行凝聚的徵兆!天空中的紫黑電蟒彷彿被這頑強的生命力激怒,愈發狂躁,如同被觸犯了威嚴的遠古兇獸,天幕裂痕如同蛛網般急速蔓延擴大。虛空焦痕中殘留的晶石碎屑被狂暴雷火點燃,化作億萬點猩紅火星,如同嗜血的螢火蟲群,瞬間將司馬南包裹成一顆熊熊燃燒的人形火球。滔天的劇痛如潮水般反覆沖刷著他的神魂,幾乎要將他的意識徹底淹沒。然而,就在這煉獄般的折磨中,一絲源自晶石核心的冰冷清明,如同黑暗中的燈塔,被她艱難地捕捉到——那異種能量死死錨定她即將崩散的意識核心,形成一道冷酷無情的屏障,逼她不得不直面雷核最深處那一點純粹而熾烈、象徵著新生與力量的金丹本源,不容她有絲毫退縮的念頭!
“轟隆——!!!”
最後一道,也是最為兇悍、凝聚了劫雲所有力量的滅世電蟒悍然炸裂!其威勢之恐怖,遠超先前所有雷劫的總和。紫黑色的雷光彷彿凝聚成了實質,宛如遠古巨神傾盡全力揮動的開天巨斧,裹挾著湮滅萬物的恐怖意志,撕裂長空,悍然劈落!司馬南的胸膛在這股無可匹敵、沛然莫御的毀滅巨力下猛然向內塌陷,密集清脆的骨骼碎裂聲清晰可聞,如同玉珠落盤。他口中積蓄已久的鮮血再也無法抑制,如決堤洪流般狂噴而出,瞬間染紅了身下那片早已焦灼冒煙的漆黑土地。然而,就在這瀕死的絕境之中,其丹田氣海深處,那顆早已瀕臨極限、佈滿蛛網般裂痕、光芒黯淡欲滅的金丹雛形,內部積蓄的磅礴靈光卻在雷劫這最後也是最猛烈的生死淬鍊下,轟然爆發!那光芒熾烈奪目,彷彿沉淪於無盡深淵的旭日驟然掙脫了所有枷鎖,以無可阻擋之勢衝破無邊黑暗與毀滅的包圍,瞬間照亮了整片被劫雷蹂躪得死寂的焦土,以及周圍因能量肆虐而扭曲撕裂的虛空!
司馬南那焦黑如炭、幾乎要化為飛灰的殘破軀殼,開始寸寸剝落,如同巨蝶在奮力掙脫束縛它已久的舊繭。新生的肌膚自焦炭之下顯露出來,晶瑩剔透,流轉著溫潤內斂的玉質光澤,彷彿蘊含著無窮無盡的蓬勃生機與天地造化之力。丹田氣海最深處,一枚渾圓飽滿、光華盡數內斂、再無半分瑕疵與裂痕的完美金丹懸浮而起,緩緩地、穩定地旋轉著。它如同天地初開時誕生的熔爐核心,自主地吞吐著劫雷過後殘留的、依舊狂暴熾熱的毀滅餘燼,以及空氣中尚未散盡的、冰冷刺骨的晶石寒流。這枚新生的金丹展現出驚人的力量,將這兩種殘存的、充滿暴戾與毀滅氣息的極端能量盡數捕捉、強行馴服、徹底熔鍊,最終化為精純無比、溫順如涓涓細流般的龐大靈力。這股新生靈力如同暖融融的生命之泉,洶湧地流淌過他剛剛重塑的肉身與歷經雷火殘酷煅燒的神魂,每一寸新生的經脈、每一縷重塑的神念,都在這磅礴而精純的滋養下發出飢渴而暢快的歡鳴。
幾乎就在金丹徹底成型、司馬南生命本質得以新生的剎那,天空中那壓抑了許久、厚重如鉛的漆黑雷雲驟然消散無蹤,彷彿從未存在過。天幕上被狂暴劫雷撕裂出的猙獰空間裂痕也無聲無息地彌合,不留一絲曾經破碎的痕跡。唯有滿目瘡痍、一片焦黑的廣袤大地,以及空氣中尚未完全平復的、如同水波般扭曲盪漾的虛空漣漪,還在無聲地訴說著方才那場毀天滅地、令萬物顫慄的恐怖劫難。空氣中瀰漫著濃郁到化不開的血肉焦糊氣味與金屬被極致高溫熔鍊、蒸發後留下的刺鼻腥氣,兩種令人窒息的氣息混合糾纏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聞之慾嘔的死亡氣息,昭示著這場金丹劫難的慘烈與殘酷,以及新生的來之不易。
冥天足下那片彷彿能吞噬一切光線的漆黑死寂領域,此刻正微微震顫著,如同剛剛飽食了珍饈美饌的遠古洪荒巨獸,在緩慢而滿足地消化著體內磅礴的能量。領域邊緣那些流轉不息、閃爍著妖異幽紫色光芒的玄奧紋章,正如同無數貪婪的魔界根鬚,無聲而迅疾地吮吸著天地間最後一縷逸散的、精純無比的雷劫本源氣息。隨著這最後的、最為珍貴的“養分”被汲取殆盡,紋章上那妖異的紫色光芒才漸次黯淡收斂下去,重新歸於一片深邃無垠的死寂,彷彿剛才那吞噬萬雷、兇威滔天的景象從未被喚醒過。最終,只留下那片亙古不變的、彷彿連線著無盡深淵的漆黑領域,以及領域中心那道氣息漠然、如同萬年玄冰雕塑般靜立不動的身影,彷彿時間在他身邊已然凝固。
司馬南丹田處那枚新生的金丹依舊在緩緩旋轉,每一次沉穩的轉動都引動著磅礴如海的靈力在他溫潤如玉的肌膚之下奔湧不息,如同浩蕩的江河在全新的、無比堅韌寬闊的河床中奔騰咆哮,發出沉悶而有力的轟鳴。他每一次自然而深長的吐納呼吸,都彷彿與這片劫後天地產生了更深層次的玄妙共鳴,無形中牽動著焦土上尚未完全平復的細微虛空漣漪,將那些殘存的、細微卻依舊蘊含著毀滅氣息的雷劫之力徹底捕捉、煉化,完美地化為己用,不斷鞏固著這歷經生死磨難才最終鑄就的、堅不可摧的金丹境界。
不遠處的古墨垣靜立原地,雙目微闔,似在全身心地沉浸體悟著劫後天地間殘留的無形道韻與破碎的法則碎片。他額間那道神秘莫測的古老雷紋隨著他深沉悠長的呼吸若隱若現,周身的氣息也隨之忽而如潮水般洶湧澎湃地漲起,忽而又如退潮般深邃內斂地收縮,起伏不定,玄奧難言。這並非境界不穩的徵兆,而是在以一種極其玄奧的方式,吞吐、解析著方才那場驚天動地的雷劫中破碎的、蘊含著天地至理的法則碎片。那股源自於對天道感悟的深邃波動,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與玄妙,令四周的空氣都為之凝滯、微微戰慄,彷彿空間本身都在對這股新生的、貼近本源的力量表達著敬畏。
就在此時,遠處一直屏息凝神、緊張觀望的凌雲閣眾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與狂喜,如同潮水般蜂擁而至。他們臉上交織著對眼前這神蹟般景象的深深豔羨與發自內心的、難以抑制的狂喜。鬚髮皆白、德高望重的雲崖子率先激動地越眾而出,深深拱手,聲音洪亮如鍾,帶著難以抑制的興奮高呼道:“恭賀司馬道友、冥天道友、古墨道友破境重生,鑄就無上金丹道果!此乃我修仙界百年未有之盛事,實乃大道垂青之幸,宗門之福啊!”其餘弟子緊隨其後,紛紛激動地高聲附和著,笑語喧譁、讚歎驚呼之聲瞬間打破了此地的死寂,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激起層層聲浪。人群中甚至傳來靈石相互碰撞發出的清脆悅耳聲響,似是有人激動難抑,迫不及待地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豐厚賀禮。這股由無數人匯聚而成的、生機勃發的喧鬧浪潮,終於將那令人作嘔的焦糊腥氣沖淡了幾分,劫後新生的蓬勃氣息開始如同初春的暖風般瀰漫開來。焦黑的土地上,彷彿也因為這鼎沸的人聲與勃發的生機,而悄然綻開了幾朵象徵著重生與希望的、晶瑩剔透的奇異霜花,空氣中那刺鼻的焦腥裡,竟也隱隱沁出了一絲劫後餘生的、令人心曠神怡的清冽靈氣。
雲崖子話音未落,一直靜立調息的司馬南緩緩睜開雙眼。新生的眼瞳清澈如寒潭深水,表面平靜無波,深處卻沉澱著雷火淬鍊後的堅韌意志與一絲尚未完全斂去的、對湮滅之威的漠然,彷彿仍殘留著直面終極毀滅時的餘悸。他微微頷首,動作間自然而然地牽動周身尚未徹底平息的浩瀚靈力,溫潤如玉的肌膚之下隱有淡金色的流光一閃而逝,如同蟄伏的神龍之影。奇異的是,在他氣息拂過的瞬間,焦土上悄然蔓延的晶瑩霜花彷彿被注入了活力,無聲怒放,花瓣邊緣纏繞著絲絲縷縷新生的、溫潤純淨的靈氣,迅速將周圍殘存的焦黑覆蓋,煥發出勃勃生機。空氣中那劫後的清冽之意,因他這一縷微弱卻蘊含強大生機的氣息波動,陡然變得鮮活而濃郁,如同初春融雪匯成的第一道清澈溪流,滌盪著劫難的餘燼,帶來新生的氣息。
冥天周身那片吞噬萬物的漆黑死寂領域,在這驟然勃發的人聲鼎沸與喧囂生機的衝擊下,領域邊緣極其細微地波動了一下,如同亙古深淵被投入了一顆微不足道的小石子。他並未轉身,甚至連眼睫都未曾顫動分毫,彷彿外界的喧囂與他無關。然而,雙臂上那已黯淡下去的幽紫紋章,卻如同沉睡的毒蛇感知到了外界的暖意與擾動,無聲地滑過一道極淡、卻冰冷刺骨的寒光。領域內那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存在感”並未因此消散,反而如同無形的、厚重的屏障,將鼎沸的人聲與喧鬧的勃勃生機牢牢隔絕在外,只在他足下方寸之地留下絕對的真空與死寂。靠近他領域邊緣的幾名原本興奮的低階弟子,臉上的笑容驟然僵住,只覺得一股源自骨髓深處、能凍結靈魂的冰冷和沉重毫無徵兆地壓下,讓他們喉頭一哽,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下意識地、帶著無法掩飾的驚恐,踉蹌著後退了半步。
既徒弟司馬南和冥天的修為雙雙提升之後,天劍門掌門古墨垣額間那道神秘雷紋驟然亮起一瞬,紫芒如九天雷霆般刺目,其光華流轉間,銳利得彷彿能洞穿虛空,撕裂混沌,精準地捕捉並鎖定了虛空中某種關鍵的道韻法則碎片,將其牢牢束縛於無形之中,其威勢之盛,恍若代天行罰。
他周身原本起伏不定、如潮汐漲落般難以捉摸的氣息,在這一刻驟然凝定,氣息的湧動如怒海狂濤被無形巨手撫平,瞬間歸於沉寂,如同洶湧狂暴的海浪在月華照耀下剎那平息,化為一種永恆的、深邃如月相般的寧靜。這份靜謐中透著無垠的玄妙,彷彿整個宇宙的脈動都凝聚於此,無聲無息間蘊藏著星辰生滅的韻律,每一次呼吸都暗合天地吐納。那雙微闔的眼眸倏然睜開,瞳孔最深處竟有細碎如髮絲的紫色電弧一閃而逝,電光遊走如靈蛇吐信,冰冷而威嚴,鋒芒畢露,如同映照著方才劫雷最核心、最本源的毀滅餘威,每一縷電芒都承載著天罰的凜冽威壓,絲絲縷縷間似有太古雷音低鳴,震懾神魂深處,令人不敢直視。
一股更加浩渺深邃、彷彿承載著天地根本律動、闡述著大道至理的威嚴氣息,以他為中心無聲地擴散開來。氣息如無形漣漪般蔓延,覆蓋四野,所過之處草木微顫、塵埃懸浮,彷彿萬物都在屏息聆聽這大道之音的序曲。這氣息並不狂暴肆虐,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至高無上的“理”的絕對厚重,如萬古山嶽般沉凝,瞬間熨平了方圓百丈內所有因雷劫而殘留的細微空間漣漪,連焦土上頑強探出頭來的晶瑩霜花都在這股浩瀚氣息下微微垂首,花瓣輕顫如臣服之姿,如同渺小生靈在朝拜無上的天道法則。整個天地間只餘下這份莊嚴的肅穆與大道共鳴的迴響,餘韻悠長,久久不散,彷彿時間都在此刻凝滯。
“恭賀天劍門的三位道友!”雲崖子敏銳無比地捕捉到古墨垣氣息這瞬間的驚人蛻變,眼中精光更盛,如寒星迸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其弟子司馬南和冥天更是修仙界年輕一輩中驚才絕豔的翹楚,根骨奇絕,悟性超凡。他再次深深一揖到底,袍袖翻飛間帶著由衷的敬佩與讚歎,聲如洪鐘,字字清晰,裹挾著沛然靈力迴盪在寂靜的空氣中,彷彿連無形之風都為之駐足屏息,凝神傾聽,其鄭重姿態,足見古墨垣此番突破之非凡,已臻化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