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女人可以出來做事,脫離往日只知道相夫教子的束縛,孫尚香久久的陷入沉思,過了許久,她重新看向劉賢,“無論如何,天下的女子都要謝謝你。”
劉賢笑了笑,並不居功,“謝不謝的就免了,我以後來你這,你門口那些婢女只要不再劍拔弩張的攔我,我就很高興了。”
孫尚香噗嗤笑了,嘴邊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夫君莫不是怕了?”
劉賢故意板起臉,正色道:“你我已經成婚,我找自家娘子,何懼之有?”
說著,劉賢來到她的身前,無比自然的環住了她的腰肢,“只不過,打打殺殺那一套用於閨房助興,著實有些無趣。”
孫尚香沒等再說什麼,身子便已經被劉賢放倒在了床上。
一夜無話,只恨良宵苦短!
劉賢並不是一個很勤快的人,天大亮後,他才醒來,而一旁的孫尚香因為他的原故,也小貓一樣只能縮在他的懷裡。
考慮到,今後還要勸說孫權歸降,所以和孫尚香的關係,劉賢既要盡心,也要盡力,所以夜裡免不了要辛勞一些。
…………
轉過年來,呂布再次進兵,捷報頻傳,戰局徹底掌握了主動。
袁譚得知江東已經割讓了兩個郡,也漸漸萌生了退兵的念頭,只不過還沒等付之行動,曹操的手就果斷的伸向了河北。
鄴城,這座袁紹經營多年的雄城,河北的心臟,剛過完年關,還籠罩在一片祥和的氛圍中。
城頭上,幾個凍得瑟瑟發抖、正縮在避風處偷飲幾口劣酒暖身的守軍,最先發現了地平線上的異動。
起初以為是錯覺,揉揉眼睛再看,那一片移動的、無邊無際的黑色陰影,伴隨著沉悶如滾雷般越來越近的聲響,讓他們瞬間清醒了過來,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不好,敵襲!敵襲!”
淒厲的嘶喊登時劃破了雨後的天空,恐懼的氣氛瞬間傳遍各處。
“曹操!是曹軍的旗幟!”
“天啊!他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快!快關城門!敲警鐘!”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城頭蔓延。警鐘被慌亂地敲響,許多輪休計程車兵還在營房醉酒酣睡,軍官們也多在家中飲宴。
當值軍官連滾爬爬地衝上城樓,抬眼望去,只見城外黑壓壓的軍隊鋪滿了視野,刀槍如林,反射著冰冷的光澤。
那面巨大的“曹”字帥旗,在初春的寒風中猙獰地舞動,如同死神的召喚。
“是曹軍主力!快!快去稟報留守的將軍!全城戒備!弓弩手就位!”軍官嘶吼著,聲音因恐懼而顫抖。
然而,一切都太遲了。曹操根本不給他們組織有效防禦的時間。
六萬曹軍精銳,在曹操的親自統率下,突然出現在鄴城外,以雷霆之勢將這座河北最豪華,最堅固的城池圍住後,整個鄴城不亞於鬧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地震。
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黑色的“曹”字大纛下,曹操身披大紅披風,跨騎駿馬,目光沉穩如水。
“攻城!”曹操來到城下,沒有絲毫的猶豫。
趁著袁譚在外征戰,必須果斷出擊,速戰速決。
令旗揮下,曹軍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撲向城牆,攻城戰登時展開,六萬曹軍猶如狂風巨浪一般,讓鄴城感受到了最真實的恐懼。
城內的混亂瞬間升級,節後的喜慶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末日降臨般的恐慌。
百姓們驚恐地關緊門窗,蜷縮在各自家中瑟瑟發抖。街道上,原本提著燈籠遊玩的孩童被大人死命拽回,哭喊聲一片。
守軍像無頭蒼蠅般亂竄,有的奔向城牆,有的卻想著如何保命。
留守的將領聲嘶力竭地呼喊,試圖組織抵抗,但人心已散,恐懼如同無形的繩索捆住了大多數人的手腳。
幾日後,見抵擋不住,審配的侄子審榮毫無骨氣的開啟了城門,引曹操入城,辛毗兩兄弟則趁亂帶著家人從北門逃了出去。
曹操在親衛的簇擁下,踏著滿地的鮮血和死屍,策馬進入鄴城。
街道上狼藉一片,抵抗零星而微弱,更多的是跪地乞降的袁兵和驚恐蜷縮的百姓。空氣中瀰漫著硝煙、血腥和焦糊的氣味。
曹操徑直來到袁紹昔日宏偉的府邸前,現在這裡已成了袁譚的府邸。
看著被擒住的袁譚家眷和城中的重要俘虜,曹操的臉上沒有任何勝利的狂喜,只有一種掌控一切的深沉。
龐統、程昱等謀士緊隨其後,眼中閃爍著即將掌控河北的喜色。
尤其是龐統,上次獻計‘三家分漢’一旦成功,將置呂布和劉賢於死地,雖然失敗了,但也讓曹營的一眾文武都看到了龐統的非凡才能。
這一次龐統的驚豔表現,更是直接將曹操送上了人生的巔峰,讓他擁有了佔據半壁江山的資本。
只要拿下河北,整個天下將進入兩雄對立的局面。
“傳令下去,儘量封鎖訊息,馬上北上,徹底奪取河北!”
趁著袁譚還沒有回來,趁著呂布劉賢還不知情,曹操並沒有沉浸在拿下鄴城的喜悅中,馬上分兵派將,繼續擴大戰果。
河北,這片膏腴之地,曹操要徹底吞佔!
…………
這一日,袁譚又敗了一陣,正在帳中破口大罵,“呂布這廝……”
帳外驟然響起一陣急促混亂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帶著一種末日降臨般的恐慌!
“報——!!!”
帳簾被猛地撞開,一名渾身浴血、風塵僕僕的軍士連滾爬爬地衝了進來,“主公!大……大事不好!鄴……鄴城……丟了!”
“什麼?鄴城丟了?是誰?”袁譚登時瞪大了眼睛,“你說清楚!鄴城怎麼了?!”
“是曹操,他領了六萬大軍突然包圍了鄴城,攻城不到七日,城內有人叛變……開啟了城門。”
袁譚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踉蹌著後退一步,幾乎站立不穩。帳內其他親衛、將領、謀士也全都驚呆了,眾人的腦袋全都一片空白。
“噗——!”
一口滾燙的鮮血再也抑制不住,從袁譚口中狂噴而出!
“主公!”郭圖和親衛們驚恐地撲上前想要攙扶。
袁譚卻猛地推開眾人,他雙目赤紅如血,眼球幾乎要爆裂開來,額頭上青筋暴跳,像一條被徹底激怒、瀕臨瘋狂的野獸。
他一手捂著劇痛如絞的胸口,另一隻手指著西南鄴城的方向,用盡全身力氣,發出野獸般的咆哮。
“曹——操——!!老——賊——!!!!”
“無恥之尤!背信棄義!”他嘶吼著,唾沫混著血絲噴濺,“騙我!騙我出兵青州,耗我兵力!疲我根基!轉頭卻偷襲我的後方,奪我城池!擄我家眷!曹操!我與你……不共戴天!!!”
憤怒的火焰焚燒著他的理智,巨大的恥辱感和失去一切的恐慌交織在一起,將他徹底吞噬。
此刻袁譚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燃燒:復仇!立刻!馬上!去找曹操算賬!把他碎屍萬段!奪回鄴城!
“來人!”
袁譚猛地一抹嘴角的血跡,血汙在他臉上顯得格外猙獰,他根本不去想戰略、不去想後果,更不去想身後還有虎視眈眈的呂布。
“傳令!全軍!即刻拔營!撤兵!回師!目標——鄴城!我要親手宰了曹操老賊!”
郭圖等人根本勸說不住,袁譚已經失去了理智。
…………
當劉賢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曹操已經佔了河北大半的城池,訊息是賈詡告知他的。
“曹操這一次準備周全,提前就在河內集結了重兵,拿下鄴城後,不作任何的停留,如今鉅鹿、安平、館陶、邯鄲都已經成為曹操的囊中之物,袁譚目前的兵力只剩下三萬多,根本討不到便宜。”
“文和,你怎麼看?”
賈詡想了想,回道:“恐怕溫侯會領兵殺入冀州,和曹操拼鬥,我覺得這樣對我們並不利。”
劉賢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在河北,曹操攻城略地,已經徹底佔據上風,大半城池都落入曹操的手中,在這種時候若任由溫侯和曹操決戰,優勢並不在我們這一邊,所以免不了一場惡鬥。”
“難道任由曹操佔據河北嗎?”
賈詡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有些擔憂,“溫侯性情魯莽,一旦得知曹操得到了鄴城,他必然會去找曹操算賬,恐怕魯肅和張遼勸不住他,所以當務之急,是先穩住溫侯,再從長計議。”
賈詡倒是提醒了劉賢,河北固然很重要,可呂布的脾氣他也很清楚,一旦腦子發熱,非要和曹操拼命,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
於是劉賢馬上給呂布寫了一封信,讓廖化快馬加鞭,務必送到呂布的手裡。
等廖化離開後,劉賢還是不放心,“看來我得親自去一趟青州!”
形勢緊迫,匆匆和天子打過招呼,劉賢便帶著一萬人馬匆匆北上。
到了半路途中,倒先遇到了辛毗和辛評兩兄弟,還有他們的家眷。
這支隊伍如臨大敵,待看清是漢軍的旗號後,辛毗催馬上前,大喊了一聲,“莫慌,是劉中郎的旗號,我們安全了!”
彷彿印證他的話,漢軍騎兵在距離辛毗隊伍百步之遙時,訓練有素地勒馬停住,陣型絲毫不亂。
為首一員大將,身披玄甲,腰懸環首刀,面容剛毅,目光如電,正是劉賢麾下得力干將周倉。
他策馬向前幾步,聲如洪鐘:“來者何人?”
辛毗急忙翻身下馬,拱手道:“在下河北辛毗,敢問對面可是劉中郎的部曲?”
周倉點了點頭,不多時,辛毗便被帶到劉賢的馬前。
劉賢一身亮銀魚鱗甲,外罩素色披風,認出辛毗後,急忙下馬。
“劉中郎,果然是你。”辛毗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連忙躬身行禮,“此番我們之所以能夠逃出鄴城,多虧中郎在鄴城派了暗衛保護,要不然,我們早已是曹操的階下囚,或者死於非命。”
劉賢快步上前,親手將辛毗攙扶起來。入手處,辛毗的手臂瘦弱而冰冷,還在微微顫抖。
劉賢溫言道:“先生快快請起!先生乃海內名士,國之棟樑,曹賊偷襲鄴城,實在出人預料,能看到先生虎口脫險,我也很感欣慰。先生切莫再言謝字,折煞劉某了。”
劉賢的話語溫和而有力,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真誠。
他深知辛毗、辛評兄弟在河北士林中的分量和智謀,他們的歸附,不僅是道義上的勝利,更是對己方實力和聲望的巨大提升。
至於打擊世家,劉賢很有分寸,能為朝廷所用的人,他自然是以禮相待,以誠相待,絕不清算,對於站在敵人那一邊的,就沒必要客氣了。
世事難料,河北的這些名士,劉賢最先接觸的是郭圖,想不到,郭圖一條道走到黑,從來就不跟朝廷一條心。
劉賢仔細打量著辛毗和辛評憔悴的面容,心中既有對其遭遇的同情,更有對招攬人才的重視。
“你們一路辛苦,家眷想必也受驚不小。”
劉賢示意親兵取來溫熱的湯水和一些簡單的乾糧點心,“此地不宜久留,稍後我讓周倉備好車馬,護送先生及家眷前往壽春安置。壽春乃大漢帝都,安全無虞,先生可儘管放心。”
辛毗聞言,更是感激涕零,連連作揖:“中郎思慮周全,恩同再造!毗代全家叩謝!”
司馬懿站在劉賢的身旁,靜靜的看著,他不得不承認,辛毗兩兄弟很識時務,鄴城出了事,他們沒有去找袁譚,而是果斷的帶著家人南下,來投奔壽春。
這是最明智的選擇,因為即便能和袁譚匯合,袁譚的末日也註定了。
劉賢拉著辛毗的手,滿臉真誠的笑意,“先生言重了,賢素聞辛家昆仲高才,他日還需多多仰仗你們的才智,共謀大事。”
他目光掃過辛毗身後那些疲憊不堪、驚魂未定的家眷,繼續說道:“先生,不如讓家人也來見過,也好讓他們安心。”
辛毗連忙應承,轉身對著馬車方向呼喚:“夫人,憲英,敞兒,還有評兄的家眷,都過來拜謝劉中郎救命之恩!”
車簾掀開,幾位面容憔悴、衣著簡樸甚至有些破損的婦人,帶著幾個年齡不等的孩子,互相攙扶著,怯生生地走上前來。她們的臉上猶帶著長途奔逃的驚恐和風霜,眼神躲閃,顯然尚未從巨大的變故中完全恢復。
辛毗強打精神,一一為劉賢引見:“中郎,這是拙荊張氏。”一位中年婦人斂衽行禮,姿態尚存大家風範,只是面色蒼白。
“這是犬子辛敞。”
一個約莫十歲出頭、眉眼間頗有辛毗神韻的少年,有些緊張地學著母親的樣子行禮,眼神卻帶著好奇偷偷打量劉賢。
劉賢一一溫言安慰,態度謙和,讓這些驚弓之鳥般的婦孺稍微安心了不少。
最後,辛毗引向一位安靜站在母親張氏身後的少女:“中郎,這是小女憲英。”
隨著辛毗的介紹,一直低垂著螓首的少女緩緩抬起頭來。
辛憲英?
這個名字傳入劉賢耳中時,他心中莫名地微微一怔,帶著一種模糊卻奇特的熟悉感。
畢竟作為穿越者,辛憲英這個名字,聽過可不止一次兩次。
眼前的少女,約莫二十歲的年紀,亭亭玉立。
即便經歷瞭如此慘烈的逃亡,髮髻略顯凌亂,臉上也帶著旅途的疲憊與塵埃,卻絲毫無法掩蓋她那驚人的秀美與由內而外的嫻靜氣質。
在劉賢的目光注視下,辛憲英並未像尋常閨閣女子般羞澀閃躲。
她微微抬眸,目光平靜地與劉賢短暫相接,隨即斂衽,行了一個標準而優雅的萬福禮,動作流暢自然,聲音清越,“民女辛憲英,見過中郎。”
劉賢微微頷首,溫和道:“辛小姐不必多禮。令尊乃當世大才,賢敬重已久,援手乃分內之事。一路顛簸,小姐受苦了。”
隨即,劉賢便讓周倉送他們去了壽春。
他則重新翻身上馬,直奔青州而去。
東漢雖然群星璀璨,美女也著實不少,但劉賢的心思更多的放在爭霸天下的大事之上。
當他抵達臨淄後,見到了魯肅。
“子山,你可算來了,我一再勸阻,奈何溫侯不聽我勸,他執意將我留下,帶著張遼殺奔了冀州。”
劉賢深吸了一口氣,果然,不好的預感正在逐漸的應驗,呂布是直性子,眼瞅著就要打敗袁譚,結果卻被曹操摘了桃子。
呂布心裡自然咽不下這口惡氣,想找曹操算賬自然也就不難理解了。
“子山,幸虧你來了,也就只有你,能勸得住溫侯啊。”
魯肅一臉的無奈,他一向忠厚老實,呂布不聽他的,魯肅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劉賢在魯肅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安慰道:“子敬,你已經盡力了,不必自責,而且,之前你幫助溫侯打敗袁譚,功績有目共睹,陛下很欣慰,龍顏大悅。”
安慰了魯肅一番,劉賢一邊向冀州進兵,一邊派人打探呂布的動向。
劉賢進兵,並不是要和曹操去開戰,而是要接應呂布,確保別出現不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