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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女人也可以做一些事情

“劉賢——!!!”

曹彰的理智徹底被怒火和背叛感燒成了灰燼!他感覺自己像一個被戲耍於股掌之間的傻子,滿腔的信任和剛剛升起的一絲好感,瞬間化作了最刻骨的恥辱和恨意!

“你卑鄙!你無恥!你背信棄諾!”

他再也按捺不住,體內那屬於絕世猛將的力量,即使被迷藥侵蝕,依舊如同火山般爆發出來!他雙目赤紅,額上青筋暴起,猛地一腳踹開身前的沉重桌案!杯盤珍饈稀里嘩啦碎了一地,湯汁酒液四濺。

他像一頭髮狂的、被徹底激怒的吊睛白額猛虎,帶著摧毀一切的狂暴氣勢,合身撲向端坐不動、神色冰冷的劉賢!

這一撲,蘊含著他滔天的忿怒和無匹的蠻力!恨不能馬上就把劉賢擊殺!

眼看曹彰就要來到近前,旁邊一道人影驟然迎上,緊跟著,嘭的一聲巨響,曹彰的身子被擋住了,出手之人白麵俊朗,英武不凡,正是常山趙子龍。

曹彰猶如猛虎出閘,拳腳狂風暴雨般傾瀉而下,每一擊都裹挾著令人窒息的巨力,空氣被撕扯得嗚嗚作響,彷彿隨時都會碎裂。

兩人對拼了幾招後,趙雲也不禁眉頭一皺,不得不感嘆,曹彰果然天生神力,明顯在力量上不輸於他。

好在,趙雲身法敏捷,經驗豐富,他果斷的揚長避短,腳步輾轉騰挪,不再和曹彰比拼蠻力,而是以巧破敵,沉穩應對。

趙雲身形如風,每一次閃避都恰到好處,動作圓轉流暢,將曹彰那足以摧垮城牆的力道一次次巧妙躲過或者,卸開。

曹彰久攻不下,胸中暴怒如熾,額角青筋暴跳。他猛地一個旋身,左腿如巨大的鐵杵,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橫掃而出。

趙雲側身躲過,咔嚓一聲,一張沉木桌案被曹彰從中踢為兩半。

隨後,曹彰欺身上前,再次想要衝向劉賢,趙雲不得已,再次出手硬接了他一擊。

“中郎,你退後,這裡不安全。”周倉大喊了一聲,握緊鋼刀,一臉警惕的盯著近乎發狂的曹彰。

劉賢倒也沒有逞強,迅速帶人退到了安全的地方,趙雲和曹彰兩人打了幾十回合,也沒有分出勝負,劉賢嘖嘖稱讚,“真不愧是曹家的黃鬚兒。”

“元儉,帶人一起上,務必給我拿下他。”

廖化答應一聲,帶著一隊親兵衝了上去,這個時候,沒有必要講什麼規矩,不必非得一對一。

儘管被下了迷藥,影響了發揮,可還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曹彰擒住。

賈詡忍不住問道:“既然中郎知道他勇力過人,難以制服,又何必非要將他請到這裡飲宴呢?”

曹彰被按倒在地上,憤怒的罵個不停,“劉賢,你卑鄙,你竟敢騙我。”

劉賢笑了,“文和,給人希望,再讓人絕望,只有這樣,他才會記憶深刻,你說呢?”

賈詡點了點頭,論玩心機,耍弄手段,即便他被稱為毒士,在劉賢的面前,也自嘆不如。

趙雲走了過來,衝劉賢搖了搖頭,“若沒有給他下藥,讓他全力出手,我也未必能贏過他!”

趙雲說這話,並不是謙虛,曹彰的確實力不俗。

《魏都賦》有明確的記載,曹彰能生撕虎豹,這得多大的力氣,能把百獸之王的老虎給撕裂。

和曹彰相比,孫權只是遠遠的用弓箭射虎,那就太不夠看了。

另外,史書中,曹彰北征烏桓,雖然對他的記載只是寥寥數字,但是所透露出的資訊卻不簡單。

曹彰身披數創,大敗烏桓,後又追亡逐北至桑乾河,收降鮮卑萬餘騎。

裴松之注引《魏略》中稱其為“被甲持戟,以一當千!”

更何況,這些年曹彰在壽春,一直接受訓練,戰力也變的更加可怕。

雖然他還很年輕,戰力絕對足以和五虎將相媲美!

難怪能讓趙雲感受到壓力,賈詡心裡也擔心劉賢會“養虎為患”。

劉賢看著眼珠子都發紅的曹彰,說道:“也許多年以後,你會感激我,記住,即便是血脈相連的骨肉至親,也有可能在你背後給你最致命的一刀。”

當曹彰被押下去後,劉賢轉過身來,對賈詡趙雲等人說道:“我倒不擔心養虎為患,現如今,我們的對手,孫權大勢已去,袁譚勇而無謀,曹操是最強的,但曹操畢竟年事已高,接下來,曹彰越強,越有心機,才越有機會和曹丕競爭。你們可不要小看曹丕,那也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主兒。”

對於曹丕,趙雲、賈詡這些人,都缺乏足夠的瞭解,但劉賢作為穿越者,擁有上帝視角,他很清楚,曹丕是個什麼成色。

“曹彰雖然在壽春受訓多年,但是,他也未必能輕鬆勝過曹丕。畢竟,權力的爭奪,從古至今,靠的就不是武力,而是誰更奸詐,誰更狠辣,誰更讓對方防不勝防。”

你就算天生神力,力拔山兮,又能如何?給你一杯毒酒,背後射你一支冷箭,一不小心,照樣也得玩完!

…………

年底前,徐庶和步騭接到了天子的傳旨。

“徐元直忠勤敏達,才堪濟世,特授吳郡太守之職,撫慰地方,保境安民,步子淵清正端方,年輕有為,領會稽太守職!”

“即日起,兩位愛卿當清查境內田畝。凡附逆孫氏、盤踞地方之豪族,其名下田地,無論明隱,盡數查抄充公,歸入朝廷簿冊!官場上的吏治沉痾,務必嚴加整飭,勿有姑息!此乃社稷要務,萬勿輕忽!”

“凡附逆孫氏……盡數查抄充公!”

兩人互相對望了一眼,全都吃了一驚。

但這是天子的意思,兩人也不敢多問,只得躬身領旨。

當初將徐庶和步騭留下,劉賢就已經提前有了這個打算。

趁著剛剛拿下吳郡和會稽兩地,當以雷霆手段,將那些世家豪族的田地強行收歸朝廷,至於會不會引起動盪,會不會引起大族的抗議?

劉賢和天子已經商量過了,即便有人會跳出來,出現一些波折,也算不得什麼。

整治世家,是今後最難辦的一件事,等一切都穩定下來,再想找理由對世家下手,就不容易了。

必須快刀斬亂麻,行雷霆手段!

正好,這兩地的大族大都擁戴孫氏,收回他們的田地,理由再正常不過。

徐庶是寒門出身,步騭算是劉賢一手帶出來的,所以讓這他們來執行這個任務,他們一定不會徇私偏袒。

換了別人,剛剛接管了新的地盤,一定會極力的安撫境內的大族,手段會非常的溫和,因為那些大族會被視為非常寶貴的資源。

但劉賢卻不這樣認為,世家壟斷的危害,他早就已經告訴了天子,不趁著現在對這些世族動手,以後的阻力只會更大。

趙雲已經在漢中做了試點,收效顯著!

每打下一個地方,每接管一個地方,就整治一個地方,這樣做最容易,也最省時省力,即便會引起一些人的不滿,也不會出太大的亂子。

這一日,天子在芳林苑舉行了一場與眾不同的宴會。

沒有慣常的絲竹喧囂,也無公卿大臣們高談闊論的洪亮嗓音。

亭內,一席盛宴鋪陳開來。主位上端坐著天子劉協,一身常服玄衣,神情平和,目光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他身側是儀態端方的伏皇后,鳳眸微垂,正用銀箸為天子布上一片細嫩的魚膾,動作嫻雅如畫。

今日的賓客,清一色皆是女眷,環佩輕響,衣香鬢影,將這水亭裝點得如同瑤臺仙聚。

劉賢與其夫人呂玲綺並肩而坐。步練師、孫尚香、黃月英、蔡琰、甄宓也都來了。

黃月英並未刻意裝扮,一身半舊不新的深青色布袍,髮髻只用木簪綰住,唯有一雙眼睛,沉靜深邃,彷彿能洞悉萬物之理。她微微側首,目光落在水亭外一架精巧的、引活水推動的小型水車上,若有所思。

那是劉賢的發明,已經在宮裡很多地方都普及了。

剛剛和趙雲新婚的蔡琰,一身素雅的月白深衣,眉宇間帶著慣有的恬靜和溫和。

關羽的夫人甄宓,這位名動河北的美人,容顏依舊傾城,氣質卻愈發沉靜內斂,如同深谷幽蘭。

劉賢舉起酒杯,先帶頭笑了,“今日這席間,只有兩位男子,一位是天子,另一位就是我,諸位一定很好奇,今日為何會相聚於此。”

眾人都把目光看了過來,劉賢笑了笑,看向天子,說道:“陛下,古往今來,征戰殺伐,運籌帷幄,安民理政,皆是男兒的事情。男兒保境安民,披肝瀝膽,血染徵袍,此乃天經地義,臣絕無異議。”

他頓了頓,目光緩緩掃過亭中每一位女眷。

劉賢話鋒陡然一轉,聲音也拔高了幾分,“然則,我泱泱中華,浩浩神州,豈無奇女子乎?今日在座諸位夫人,便是明證!”

他的手指向黃月英,“黃夫人胸藏丘壑,機關巧思,能奪造化之工,助諸葛軍師屢有新奇之物令人歎為觀止。!”

他又指向呂玲綺與孫尚香,“舉賢不避親,我這兩位夫人,弓馬嫻熟,英姿颯爽,不讓鬚眉,若臨戰陣,也能殺敵斬將!”

呂玲綺頓時心花怒放,高興的眉頭都舒展開了。

孫尚香也是一怔,他竟然當著天子的面,如此稱讚自己,雖然感到驚訝,但心裡多少也是受用的。

劉賢再轉向蔡琰,“蔡夫人家學淵源,博古通今,才情冠絕當世,經史典籍爛熟於心!”

目光掠過甄宓與伏皇后,雖未明言,但敬意已昭然。

“諸位夫人的才情、勇力、智慧,難道只能囿於閨閣繡戶,相夫教子,便算盡到了本分?”

劉賢的聲音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激起千層浪花,“陛下!臣以為,此乃明珠暗投,是寶刀藏於匣中!”

“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臣斗膽進言,懇請陛下開萬世之先河!允天下有才學、有勇力、有抱負之女子,能夠走出深閨,為社稷盡一份力!”

亭內死一般的寂靜。只有流水淙淙,風過紗幔的微響,愈發襯得這寂靜沉重得令人窒息。

伏皇后手中的玉杯微微一傾,清澈的酒液無聲地滑落,洇溼了她華美宮裝的袖口,留下一小片深色的溼痕。

她渾然未覺,鳳眸圓睜,震驚地望著劉賢,彷彿第一次真正認識這位臣子。

蔡琰瞪大了眼睛,著實被劉賢的提議給驚到了。

步練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甚至擔心劉賢的這番話,會引起天子的震怒,被視為‘大逆不道之言’。

天子陷入了沉思,顯然,這樣新奇的想法,他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劉賢顯然已經對這個問題經過了深思熟慮,“臣請陛下允准:凡通曉武藝,膽識過人之女子,經官府考校,可充任巡城、捕盜之責!其佼佼者,更可參與守城、乃至隨軍征戰!男人可以保境安民,女子也可以出一份力。”

“凡飽讀詩書,精通典籍,明於史事之女子,亦可由朝廷徵辟,參與修撰史書、整理國家藏書、校勘典籍,乃至在官學之中,教授女子識字明理!”

他的目光轉向蔡琰、黃月英,甄宓、帶著深深的期許,“此等飽學之才女,若只埋沒於家宅,實乃國家之憾,文脈之損!”

“陛下,”劉賢的聲音漸漸沉靜下來,卻帶著一種撼動人心的力量,“臣深知此議驚世駭俗,有違千年之禮法。然,昔日緹縈救父,班昭續史,皆留名青史。治理天下,保境安民,豈能因性別之限,將有才華、有能力的女子拒之門外,永遠的束之閨閣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劉賢的臉上,他今日的這個提議,著實讓眾人感到不可思議。

劉協沉默了。芳林苑內的風似乎也靜止了,水聲顯得格外清晰。亭內的時間彷彿凝固,每一息都拉得無比漫長。

不知過了多久,劉協長長地、無聲地籲出一口氣。他摩挲杯壁的手指停了下來,抬起了頭。年輕的臉上,那份驚愕漸漸沉澱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帶著某種決斷的凝重。他的目光再次掃過在座的每一位女子,最終落回劉賢身上。

“劉卿……”

劉協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沉寂,帶著一種久居上位者特有的沉穩。

“汝今日之言,振聾發聵,確實為驚世之論。”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每一個字的分量,“千年禮法,根深蒂固,須當謹慎。”

隨即他又語氣堅定的說道:“然,你說的也不無道理,若因循守舊,固守陳規,視天下之才女勇婦如無物,任其才智湮沒於閨閣,亦非社稷之福。”

黃月英緊鎖的眉頭驟然舒展,蔡琰、甄宓等人的眼睛也漸漸亮了起來。

這是事關天下女人的福澤,哪怕天子一句鬆動的話,也讓眾女感到無比的振奮。

“卿言,女子之才,當為國所用。此言,不無道理!朕覺得,不妨一試。”

隨即,天子以商量的語氣說道:“過幾日,朕會讓尚書荀令君,詳議章程,擬定條陳。凡通曉武藝、勇力過人者,經考校合格,可充任地方巡捕、城防治安輔佐之職,其優異者,遇戰事緊急,經主官舉薦,朝廷核准,亦可參與守禦、協理軍務。”

“凡學識淵博,通曉經史、典籍、算學、文書者,經薦舉考核,可參與修史、校書、整理典籍諸務。”

劉協的目光再次掃過眾人,尤其在黃月英、蔡琰、呂玲綺等人身上停留片刻,“朕會酌情設立一些女官,當擇其德才兼備,確有所長者,先行試點,授予相應職司俸祿,觀其成效,再圖推廣。劉卿此議,開風氣之先,用心良苦,著令有司,務必慎重辦理!”

伏皇后猛地抬起頭,端莊的面容上第一次失卻了往日的雍容平靜,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

沒想到,天子竟然同意了!

步練師她望向身旁的夫君,眼中充滿了巨大的欣慰和難以言喻的驕傲。

劉賢當即拱手道:“陛下聖明燭照,開千古未有之局!臣代天下有志之女子,叩謝陛下隆恩!陛下萬歲!”

劉賢相信,哪怕只是讓女人參與到很少的一部分事情當中,這對天下的女人也是一種極大的鼓舞,至少,那些有才華,有能力的女人,能夠燃起希望。

“陛下萬歲!”亭中諸女也紛紛起身下拜。

劉協端坐主位,看著眼前跪伏的眾人,尤其是那些女子眼中閃爍的光芒——那是希望,是掙脫枷鎖的感動。

“平身吧。”劉協的聲音恢復了平和,“此議初行,千頭萬緒,更需謹慎。劉卿,此事便由你牽頭,協同尚書檯,詳加籌劃。”

“臣,遵旨!定不負陛下重託!”劉賢朗聲應道。

宴席繼續,氣氛卻已截然不同。亭外的夕陽熔金,將天邊的雲霞染得無比絢爛,彷彿預示著某種新生的氣象。

回到家中,談論起這件事,眾女議論紛紛,都很興奮,劉賢也難得有時間,可以多陪陪家人。

劉賢專門找人做了一個長桌,反正自己家裡用,外人怎麼看,他也懶得理會。

全家人能聚在一起,其樂融融,這不是挺好的嗎?

夜裡,劉賢睡在了孫尚香這邊,身邊女人多了,劉賢不能厚此薄彼,所以儘量公平一些,雨露均霑,免得有人心生不滿。

“讓女人出來做事,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你竟然能對陛下當面提出,陛下竟還答應了。”

孫尚香至今想來,仍覺得不可思議。

劉賢脫掉外面的長袍,掛在了一旁,輕輕的笑了笑,“女子生來,便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歸宿,那就是相夫教子,千百年來,這在所有人看來,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郡主,你弓馬嫻熟,一身武藝不輸軍中健兒。可是那又能如何?或許我可以給你特權,讓你做一些你想做的事情,但是,其他人呢?她們學了武藝,難道只能在人前耍弄一番,博人一笑嗎?”

“武藝也好,才學也罷,不論男女,若學了無用,這才是對人性最大的折磨!”

“有些禮法,應該被尊重,比如讓人信奉忠孝仁義,自然值得弘揚,但是讓女人束之高閣,提倡無才便是德,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輩子困守在家裡,我覺得這並不可取!”

孫尚香驚訝的看著劉賢,劉賢沉默了一會,自嘲一笑,“有句話,關起門來說說也就算了,夫人切莫傳出去,男人固然在體力,力量上比女人強,但是,只要給女人足夠多的機會,很多方面,女人並不比男人差,比如琴棋書畫,比如做學問。”

“今日之言,非是我要翻天覆地,也非是要女子凌駕於男子之上。”他微微搖頭,目光誠摯,“我只是想,試著改變一些事情。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一點改變,也是好的。”

花木蘭能從軍,梁紅玉能統兵,商朝的婦好更是獨當一面,統兵如神。

婦好率領商軍東征西討,征伐過土方、羌方、巴方、夷方等周邊強敵。

劉賢並不是非要讓女人當將軍,統兵出征,而是女人的確能做很多事情。

後世女人能頂半邊天,劉賢雖然不會大刀闊斧的讓女性全部得到解放,但是適當的改變一些,讓女人可以做一些事情,這難道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