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搬家了,走幾步路都要費老大力氣。
而這些人大都是老弱婦孺,讓他們遷移,簡直就是讓他們去送死。
“雪太大了,唐人不會過來的。
咱們走不了,唐人也過不來!”
“對,不走,走也是死,不走還能活!”
大家開始抱怨開了,不僅抱怨天氣冷得要命,還抱怨那些匈奴砍了那麼多大樹,讓風颳得跟刀子似的,太冷了。
“咱們辛辛苦苦挖了個大湖,現在水都滿了,明年這住人正好。我不打算再搬了。”
下面的人抱怨個不停,留守的扎特氏將領扎特方,臉色陰沉。
“誰想走,站出來!”
他話音剛落,手中的斬馬刀就砍倒了一個平民。
“現在咱們位置暴露了,唐人不會給我們時間的。你們留下,就是等死。”
扎特方冷哼一聲。
“老子最後說一句,誰不去,就都別去了,就在這呆一輩子吧。”
大家雖然叫苦連天,但又能怎麼辦?
“將軍,靠走根本走不遠,會死在路上的……”一箇中年男人跪地求情,“等雪停了再走吧。”
大雪天趕路,誰都知道不行,可扎特方就是不聽。
“行,明天一早還沒停雪,必須走。”
扎特方罵了一句,氣呼呼地回營帳了。
他抖掉身上的雪,帳篷裡兩個大鐵爐子,燒著上好的木炭,暖和得很。兩個西夷女奴遞上溫好的馬奶酒給他暖身,一個捏肩,一個捏腳,舒服得很。
馬奶酒下肚,暖意襲人。
他正打算放鬆一下,外面突然傳來淒厲的喊叫聲,“不好了,唐軍殺來了!”
扎特方一愣,整個人都傻了,衝出營帳,“唐軍?”
還沒等他問,就看到飛艇從頭頂掠過。
“敵襲!”他大喊一聲,整個營地頓時亂成一團。
有人慌忙拿弓箭,有人穿盔甲,但他們甚至看不到敵軍在哪裡。
“敵軍在哪裡?前線不是有巡邏計程車兵?”
“在頭頂!”
聚集地的深坑離最高點有百米,是個緩坡,三面都是緩坡,背面是個開闊的大平原。
扎特方衝回帳篷,穿上甲冑。
他頭皮發麻,沒想到唐軍會突然出現。
“被這些混賬東西給害慘了。”
扎特方此刻悔得腸子都青了,要是他當時果斷一點,不那麼心軟,早就跑了。
“快,朝天上射箭!”
扎特方喊道。
但是,根本打不到那飛艇。
緊接著,天空中有東西掉下來了。
扎特方感覺自己連呼吸都停住了。
“是炮彈。”
下一秒,一聲巨響在他附近炸開。
轟隆!
爆炸聲震耳欲聾。
一時間,戰馬嘶鳴。
“快跑啊,唐軍殺過來了。”
扎特方跳上馬就想逃,但外面厚厚的積雪,連戰馬都跑不遠。
炮彈的轟炸速度並不快。
不一會,頭頂就傳來了聲音。
“停止抵抗,誰敢反抗,就地正法!”
聲音在山谷裡迴盪,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們投降!”
他們趴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所有人都放下武器,到空地上集合。
此刻,絕望的情緒在人群中瀰漫。
他們失魂落魄地走向空地。
“快回來。”
扎特方大聲喊著。
可惜的是,沒人理他。
最後,他也拼盡全力爬了起來。
因為,他也不想死!
很快,唐軍衝了下來,把他們團團圍住。
看到這一幕,他們的心徹底沉到了谷底。
很快,大勝的訊息就傳到了漠北。
馬涵亮一拍桌子。
“太好了,這又是一場大功。”
他趕緊下令,讓他們找個空地修整地面。
他算了一下時間,李愔這時候應該已經到了那裡。
因為飛機不能降落,所以他只能觀察地形。
他立刻把這裡的訊息傳給了軍部,軍部再上報給朝廷。
這時候,李愔飛到了聚集地,但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
到處都是白茫茫的,很難判斷。
無奈,他只能返航。
傍晚時分,馬氏兄弟也到了聚集地。
他們在飛艇上就已經知道了地面的情況,所以並不覺得意外。
從開始到結束,不到半個時辰。
他們在心裡笑,匈奴人那點驕傲,早就被踩得稀巴爛了。
他們立刻回到了馬氏聚集地,他們的人都沒受傷。看到馬氏兄弟和唐人在一起,大家一下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但沒人敢說什麼。
馬氏兄弟也沒在意別人的看法,只是把自己的族人安排到了最好的位置。
然後開始審問扎特方。
“咱們都是老熟人了,你不想受苦的話,就老老實實招了。”
馬真道。
“你如果招了,說不定還能將功贖罪。”
“哼,你們這兩個叛徒。”
扎特方惡狠狠地盯著他們,“你們忘了祖宗,是罪人。”
“糾正一下,我們不是匈奴人,祖上是荒族,現在是大唐人。
我們本來就是從中土分出去的,根本談不上忘了祖宗。”
人一旦接受了這個事實,就會心安理得。
就像現在,馬鐵說得振振有詞,差點沒把扎特方氣死。
“我不知道他們去哪了,我只知道他們進了林海,我是留下來斷後的。”
扎特方並不是硬骨頭,事實上,他決定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未來。
“你說話之前可得想明白了!”馬真道,“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扎特方:“我是殿後的,我要是知道內情,還能待這麼?”
“這麼說,你是被甩下的?”
“那又怎樣?”
馬鐵笑了笑,“我只是同情你,扎特氏那麼賣力幫他,最後卻留下你這個背鍋的。”
“行了,把你知道的全抖出來,我儘量幫你求個功,免得你受皮肉之苦。”
“要我幫你們可以,但我要過上好日子,吃香的喝辣的。”扎特方道。
馬真眼睛一眯,“那得看你的價值了,朝廷是不會虧待功臣的。”
“我知道匈奴去哪了。”
“去哪了?”
“涼山!我是無意間聽到的,這件事只有扎特風知道!”
扎特方冷笑。
他對扎特南風不服氣得很。
要是扎特行還在,他根本不會被留下來。
“有幾成把握?”
“不好說,也可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