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性善良，也常以慈悲之心對待眾生萬物。

但為人長善作惡易，正人君子好殺生。

有時候，不殺不足以止殺。

盤坐在鬼師身上的女童早已氣絕身亡，這時候我有點懷念起張建明的女兒。

如果她在，該怎麼處置玄冥鬼師？

玄冥鬼師全程都被我以神念威壓鎖定，自始至終我都沒有給他出手的機會。

而他，也很清楚自己的處境。

今天的我比在葬龍地的時候更加強大，特別是我手中的龍淵劍。

之前，對付張繼宗我一成機會也無。

現在，最少有三成。

我思索許久，也想不到處置玄冥鬼師的法子。

只好先封住他的神魂，再將他的手腳一一這段，最後用鎖鏈捆住他的脖子。

隨後我將靈兒背在背上，拖著玄冥鬼師往外走。

半山別墅，還有許多生者。

除了那些無辜的女人和少女，還有朱家的雜碎和鬼王宗弟子。

對於這些人，我一個都沒有放過。

殺他們很容易，只要神念鎖定他們的存在，隨意釋放出一道劍氣就能將他們隔空斬殺。

來時我抄近路，翻山越嶺。

回去時我走的極慢，一步步往回走。

玄冥鬼師還是還咬著牙一聲不吭，等他的身體被石頭磨的血肉模糊，終於忍不住開始求我。

“葉嵐……你殺了我吧。”

“求你，殺了我。”

我充耳不聞，只顧著默默趕路。

怕驚世駭俗，我專走偏僻小道，山路才走一半，玄冥鬼師的身體就已經殘缺不全。

處處可見白骨，只有頭顱還保持完整。

換做普通人早已氣絕身亡，但玄冥鬼師修行多年，哪怕只剩下一顆頭都不會死。

我也不允許他死。

很快，玄冥鬼師全身的血肉被山石削盡，遺落的血肉被烏鴉競相啄食。

整個身體，都變成了白骨。

因為鮮血失盡，臉色慘白如紙，眼神中再沒有半分光彩。

最後，頸骨也斷了。

散落的白骨，被山裡的野獸挨個叼去。

我提著玄冥鬼師的頭，走到一塊突起的山崖上，讓他正面對著我。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望著玄冥鬼師眼中的絕望，我心中的憤怒漸漸歸於平靜。

終究還是我太慈悲，想不出什麼更好的手段。

罷了，結束吧。

我深吸一口氣，將玄冥鬼師的頭顱一腳踢飛。

“葉嵐，我做鬼也不會……”

做鬼？

玄冥鬼師可真是想多了。

我手握龍淵死死盯著玄冥鬼師的頭顱，等他的頭顱飛到最高點，即將開始下墜時我一劍斬出。

神劍渺渺，於無聲處聽驚雷。

玄冥鬼師的頭顱瞬間爆炸，一絲殘魂也休想逃脫。

做完這些，我抱著靈兒御風疾行。

很快來到山下，正好遇見我爹開車趕了過來。

“葉嵐，靈兒她？”

“她沒事。”

我剛把靈兒交給我爹，就看到靈異科的車隊。

韓真趕過來了。

看到我韓真先道歉，說朱家為鬼王宗掩護的太好，所以靈異科一直沒有察覺到鬼王宗藏身在此。

我沒給他好臉色，但也沒有繼續糾結這件事。

“葉嵐，你放心我這就帶人過去圍剿，鬼王宗餘孽一個也別想逃。”

“嗯。”

我點點頭，然後我便坐上我爹的車前往葉家。

……

回到葉家，我一直守在靈兒身邊。

她母親宋湘也在。

因為靈兒出事，我和她的關係親近了不少。

主要是我心懷愧疚，靈兒之所以會出事，都是受了我的牽連。

看到靈兒醒來，我悄悄退出房間。

站在門口等候。

很快宋湘就出來喊我，說靈兒想見我。

“哥，你騙我。”

“怎麼？”

“我根本就不是在做夢，那些都是真的……”

說著，靈兒就撲倒我懷裡大哭起來。

我不曉得她經歷了什麼，但根據我所見的也能大致猜到幾分。

慶幸的是，我去的很及時。

鬼王宗還沒來得及對靈兒做什麼，她只是精神受到了刺激。

倘若那些慘劇都發生在她身上……

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靈兒趴在我懷裡哭了很久，我一邊安慰她一邊用神念安撫她的精神。

等靈兒哭得累了，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只是這次睡著後依然緊緊抓著我的手，我不忍將她吵醒只好繼續守著她。

過了會，我爹從外面回來。

我爹身後還跟著一人，正是好久不見的林璇璣。

她和靈兒姐妹情深，聽說靈兒出事一直在幫忙打聽，曉得靈兒平安回來後立刻過來探望。

好久不見，林璇璣人瘦了許多。

我還沒和她打招呼，我爹就上前和我說外面還有人等著見我。

“誰？”

“韓科長，白石道長，謝流年。”

這些人，我不能不見。

但靈兒又抓著我的手不放，我試著掙脫，靈兒立刻醒了過來。

不過在看到林璇璣後，她終於肯捨得鬆開我的手。

轉而抓起了她的手。

“葉嵐，你去忙吧，靈兒交給我照顧。”

“好。”

來到客廳，韓真率先向我發難。

先前他在竹峰山還為靈異科沒照顧好我家人道歉，當時我什麼都沒說。

等他帶人前往朱家別墅圍剿鬼王宗餘孽時，才發現已經多餘。

所有鬼王宗弟子，包括朱家的幫兇。

已全部死絕。

怎不教他韓科長怒氣衝頂，眼珠子都要噴出火來。

不過，我只問了他一句話，就瞬間熄滅了他眼底的怒火，讓他半句詰責的話都講不出來。

“那些女人和孩子，現在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