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王要重修郡學的訊息僅僅兩日便傳遍了蘭陵城。
徐明山因為徐子明的事兒,還在跟陳趙兩家拉扯,焦頭爛額之間,也沒有太多的精力過問。
直到第二條勁爆訊息傳來,他才猛然意識到不太對勁。
江寒宣佈,凡不滿十四歲的蘭陵人,無論男女家世,城裡城外,皆可免費到郡學讀書,而且還提供一頓飯食。
訊息一出,全城沸騰。
一日之內,便有數千人前往郡學詢問真假,隊伍從郡學門前一直排到了官道上。
主要是那頓免費的飯食,對於窮苦人家而言,實在是太珍貴了。
“咦,這是怎麼,跟嫂子吵架了?”
郡尉莫忠從郡學回來,一進院就看見南宮順天板著臉坐在桂花樹下,面前的茶盞打翻了兩個。
他那位妻子也氣呼呼的坐在一側,下人們側立一旁,大氣都不敢多出一口,更不敢上前收拾。
南宮順天見了莫忠,不耐煩的揚起手來:“反正我話就說到此處,要是趙老爺子還死揪著不放,你也不用回來了,就住到他們趙家去吧!”
他妻子起身就走,看也沒看莫忠一眼。
“都下去吧!”
南宮順天喝退下人,嘆了口氣,自己撿起茶盞,倒掉裡面的茶葉,招呼莫忠坐下。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若本府的妻子是那趙含章,那趙老爺子怎麼可能分要揪著本府窮追此事?
且不說那皇子沒死,就是死了,報個暴斃,有本府替他擔保,他趙家還能被滿門抄斬怎麼的?
還有這徐家、陳家也是,死了兩個偏房小輩,也值得這麼不依不饒?
人家好歹是個皇子,大家相安無事不行嗎?
非得惹他做什麼!”
“可人家未必想要相安無事。”莫忠也不講究,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把最近江寒折騰郡學的事情說了一遍。
說完,他又問道:“太守,咱們真的要把郡學讓給他?”
南宮順天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想不給就能不給嗎?
郡學又不是本宮的私物,他是陛下親封的蘭陵王,想要重振封地郡學,合理合法。
本府難不成還能摁著他不讓他弄?”
“可是那些愚民都高興壞了,到處嚷嚷新的蘭陵王是賢王,這不會影響到那位吧。”
“哈——”南宮順天不屑的發出一聲譏笑,“就憑區區一個郡學就想影響到那位,他怕是瞎子吃蒜——只有口氣大了。
而且你以為那些愚民是想要去郡學讀書的?
不過是為了那一頓飯食罷了。
只要本府咬死了不給他撥銀子,一個母親是宮女的皇子能有多少內庫?
他那裡出不了人才,只有一群飯桶。
要不了多久,錢吃完了,自然就搞不下去。
等不再提供免費的飯食,那些吃慣了愚民,馬上就會轉口風罵他。
本來郡學就是咱們不要的,隨他折騰去吧。”
莫忠縮了縮脖子,想起郡學外面人山人海的場景,心頭略有幾分不安。
但想一想南宮順天說得也有道理,他也想不到把一群愚民弄去吃吃飯能翻得了什麼天。
除非他想造反。
可一個親王造誰的反?
而且就那群只會拿鋤頭,連普通武者都打不過的農夫……
“哈!”
莫忠直接把自己給想笑了。
紈絝就是紈絝,腦子不好使,越努力越心酸啊!
江寒完全不知道南宮順天他們在質疑自己的智商,就算知道了,他也只會淡然一笑,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也。
就在第二道公告發布出去的第三日,他便聽到了久違的系統提示。
【恭喜宿主控制蘭陵郡學,謀士寧青竹好感增加】
【蘭陵城民心提升至50聲望值(蘭陵地區)提升至1000】
【領地掌控度提升至20%】
【開啟聲望商城,凡出現過的獎勵物品,皆可在聲望商城中使用聲望值重複購買】
【個人獎勵:修為提升至先天六重】
【抽取戰甲破金甲(神兵級·成長型),目前等級:地品,經驗值:1/500】
【抽取玄級功法龍隱步】
【鍛體聖藥x3】
【領地獎勵:抽取資源包(糧食),稻、麥、慄各五萬石,牛肉、羊肉、雞肉、雞蛋、蔬菜各一萬石】
【抽取賦能:蘭陵郡學獲得潛龍光環】
【得到宿主認可的學子,在郡學學習時領悟力、學習力、精力、體力、專注力加倍,對宿主的忠誠加倍】
【注:宿主掌控力低於五十,則光環失效】
【任務更新……】
江寒聽得心情大好,這一次可算是撈著大的了。
除了個人能力得到大幅度加強之外,還抽到了他最需要的糧食。
想要把這老百姓誘惑到郡學來,免費飯食是必不可少的。
即便是在江寒那個世界,也有雞蛋一停,信仰歸零的說法。
蘭陵本就是個糧食匱乏的邊塞之城,江寒雖然還有很多的黃金,但大規模從內地購買糧食,還是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現在不但有糧,還有蛋肉。
他完全有信心在短時間內,讓這蘭陵城的民心完全倒向自己,到時候南宮順天和那些家族再想像拿捏以前那些王爺那般拿捏自己,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江寒越過人潮湧動的郡學正門,從側門進入郡學,目光落在門口招收學子招收得喜上眉梢的寧青竹身上。
文人有風骨是好事。
但一把劍想要好用,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得保證他不會傷到主人。
寧青竹也很忐忑,那日江寒拂袖而去,他本以為觸怒了這位殿下。
可第二天,王府又來人說殿下撥款重修郡學,接著還廣釋出告,讓城裡城外不足十四歲的孩子皆可到郡學讀書。
不但不需要學費,而且還管一頓飯食。
他以為殿下改了主意。
可這位年輕的殿下依然沒按套路出牌。
王府送糧的車子每日準時到達,殿下本人卻一直沒有現身。
到了這一步,他隱約有了些想法。
殿下並非對自己的建議有什麼意見,而是自己的方法觸到了他的忌諱。
他一邊應付來入學的學子,一邊不斷地覆盤當日之事,沒聽見弟子在身後叫了數聲。
直到那人跑到了他身邊,湊在他耳邊說道:“先生,殿下來了,在書堂喝茶,您……”
寧青竹渾身一震,猛地站起來,毛筆在紙上滴下一個大大的墨點:“什麼時候來的?可有說什麼?”
弟子被他嚇了一跳,他從未見過先生如此失態的模樣,連連搖頭:“不知道,沒……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