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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入城稅

很好!

江寒心頭大喜,這系統倒是很有眼力見,給的東西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他收起長槍,緩步走下主座,一一掃過跪在腳下的山匪,聲音平靜卻不容質疑:“黑虎陰鳩,罔顧大乾律法,佔山為王,殺人越貨,現以伏誅。

本來你們也該領罪,跟這廳裡的人一起受死。

本王念你們曾經也是良民,或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上山為盜,所以暫留你們一條性命。

現在給你們一個將功贖罪,改過自新的機會——每人一顆,吃下這瓶中的藥丸。”

江寒單手一翻,誰也沒看清他從什麼地方取出瓷瓶,扔到了李錦城腳下。

李錦城眼皮跳了幾下,雙手顫抖著將那瓷瓶撿起來,深吸一口氣,率先倒出一顆,放進嘴裡,嚥了下去:“李錦城願追隨殿下!”

接著瓷瓶被傳到其他山匪手中,有人毫不猶豫的吃了下去;有人心驚膽顫的吃了下去;也有人嚇得渾身發抖,扔掉瓶子,大喊大叫的跑出了議事堂。

江寒看在眼裡,沒有半分別的表示。

等最後一人吃下藥丸,他忽然動了,破金槍如同一道閃電,刺透一人胸膛,將他狠狠釘在了石壁上面。

“啊!”

山匪們發出驚呼,驚恐得你撞我,我撞你,摔得橫七豎八。

完了!

他果然還是不肯原來我們!

李錦城也瞬間臉色煞白,踉蹌著撞倒在臺階上,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但江寒並沒有如他所想那般大開殺戒,他只是彎腰撿起從那人舌下滾落的藥丸,轉身不緊不慢從他們中間走過,槍尖的鮮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眾人噤若寒蟬,伏身在地,絲毫不敢發出聲音。

江寒走回主座,自然的坐下,俯視眾人,目光冷沉,殺意凌然:“留下來的人,恭喜你們做出了正確選擇。

記住今日,在本王麾下,爾等就不再是人人喊打的山賊,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弱者,而將會成為令人膽寒的蘭陵衛。

當然,也要記得他——”

話音一頓,槍尖發出破空之聲指向那山壁上的人。

江寒字字如鐵,如同重錘敲打在所有人心上:“蘭陵衛第一條鐵律——欺瞞本王者,死!”

大黑山中的夜色如濃墨,明月亦無法穿透,而距它僅數里的蘭陵城則有徹夜通明的燈火。

江寒獨自一人坐在山巔,虛空中浮著一張地圖。

他所在的大黑山是橫亙在大乾腹地和蘭陵之間的屏障。

山中和間隔的平原上星星點點灑著些紅色的小方塊,再向北的蘭陵城則是被幾個紅色方塊籠罩。

城池正前方的官道向大乾王朝腹地延伸,消失在如墨的黑暗之中。

那些是尚未掌握的區域。

而已經掌握的黑風寨則變成了綠色。

江寒看了許久地圖才將目光移向蘭陵城,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計劃。

不管這座城以前是誰的勢力,現在它都只有一個主人。

那位軟弱七皇子做不到的事,他江寒來做!

三日之後,江寒帶著李淑婉踏著晨霧出現在蘭陵城高聳的城牆下。

江寒換了一身靛青色粗布衣裳,腰間束著一條普通牛皮腰帶,李淑婉則穿著深褐色麻布衣裙,頭髮簡單挽起,乍看像個農家姑娘,只有那雙銳利的眼睛藏不住武者的鋒芒。

兩人到城門口時,進城地百姓已經排出了一條長隊,幾個守城士兵懶洋洋地檢查他們。

“辦事還跟以前一樣慢。”李淑婉撇撇嘴,用肩膀輕輕撞了撞江寒,“你們乾都也是這樣嗎?”

江寒看著自己前方那一長串面有菜色的百姓,眉頭緊皺,並沒有理她。

李淑婉有些無趣,轉身跟後面一家人說話,不一會兒,就逗得兩個孩子咯咯直笑。

排了足足一個時辰,總算是輪到了他們。

那士兵一看見李淑婉便移不開眼睛,嘿嘿一笑,伸手就要扯她衣服:“太守有令,蘭陵王從乾都來我蘭陵就封,必須要保證城內安全——得搜身!”

“搜你……”

李淑婉當場暴怒,眼看就要抽刀砍人,江寒一把摁住她,從懷裡摸出一塊足兩的碎銀,遞給那士兵:“軍爺拿去喝酒。”

“嘁……”那士兵掂了兩下,收回手去,“不搜身也行,先把入城稅交了吧。”

江寒皺了皺眉:“軍爺,我們不曾聽過入城還要交稅?”

士兵冷笑一聲,上下打量他:“沒聽過是你孤陋寡聞,我們蘭陵的規矩就是出城交出城稅,入城交入城稅。

你要嫌麻煩,也可以去太守府一年一交,然後拿太守令前來入城。

若是沒有太守令,也不交錢,就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別在這兒堵門。”

好好好,很會玩。

江寒心頭掠過一分殺機,從懷裡掏出一把碎銀:“這些夠嗎?”

士兵撇了一眼,伸手接過,不耐煩的揚揚手:“滾!”

江寒拉著李淑婉往城裡走,身後傳來那士兵的呵斥:“小孩也是人,一人一兩銀,否則就別想進城!”

他強行拽著跟倔牛一樣的李淑婉走了三條街,拐進一條小巷,才停下來。

剛一鬆手,李淑婉就勃然大怒:“為什麼不砍了他們,你不是……唔!”

江寒豎起一根手指頂在李淑婉嘴上:“我說了,進城之後叫我公子!”

李淑婉憤然後退一步:“好好好,公子……真是窩囊!進來了又如何,你又要去哪裡受氣?”

江寒向巷口看去,蘭陵城遠比他想象的繁華,街上店鋪林立,叫賣聲不絕於耳。

可在這繁華之下,幾乎每個小巷口子都蹲著幾個面黃肌瘦的乞丐。

這個巷口乞丐數量比其他加在一起都多,他們茫然的坐著,用空洞的眼神望著對面金碧輝煌的三層建築。

那扇朱漆大門上掛著一塊典雅的檀木牌匾,上書三個龍飛鳳舞的燙金大字“喚春樓”。

他抬腳向前走去:“去那裡。”

李淑婉抬頭一看,大驚失色:“青樓?”

她疾步追上江寒,低聲道:“喂,你搞錯了吧!”

江寒搖搖頭:“錯不了,三教九流,達官顯貴,酒後都會吐真言,所以沒有比這更好的情報來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