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16章 順理成章

程傲宇緩緩睜開眼,刺目的陽光讓他下意識抬手遮擋。等視線逐漸清晰,他發現自己正站在一所老舊的學校操場上。斑駁的紅色跑道,掉漆的籃球架,還有遠處那棟爬滿常春藤的教學樓——一切都透著詭異的熟悉感。

"這是...那個陳風的夢裡?"他撓了撓頭,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原來那傢伙是為了讓我回響啊..."

微風拂過,帶來一股油墨和粉筆灰混合的氣味。程傲宇突然注意到不遠處有個穿著白色校服的女生,她正背對著他,靜靜地站在一棵梧桐樹下。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上前詢問時,女生突然邁步向前——徑直穿過了粗壯的樹幹,就像穿過一層薄霧般輕鬆。

"......"程傲宇的嘴角抽了抽,"嗯,還真的是夢,不然這也太離譜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發現掌心泛著半透明的光澤。操場上空無一人,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遠處教學樓裡傳來隱約的讀書聲,卻聽不清具體內容。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在空曠的教室裡炸開。程傲宇的臉頰火辣辣地疼,整個人踉蹌著後退幾步,撞翻了身後的課桌椅。

"陳風?!"他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身影。

陳風站在窗邊,午後的陽光給他鍍上一層金邊。他甩了甩打人的右手,咧嘴一笑:"反應太慢了,菜鳥。"

程傲宇這才注意到,陳風的身影在夢境中顯得很不穩定——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就像訊號不良的電視畫面。教室的牆壁也在微微扭曲,彷彿在排斥這個外來者。

"入夢的原理是進入別人的意識..."程傲宇恍然大悟,"但即便是我的夢境,也會本能地排斥入侵者..."

"bingo!"陳風打了個響指,身影又閃爍了幾下,"所以理論上,我可不是你的對手。"他突然一個箭步上前,又是一拳揮來。

"砰!"

程傲宇的拳頭結結實實砸在陳風臉上,卻在接觸的瞬間爆發出耀眼的白光。兩人同時從夢境中驚醒,猛地坐起身來。

"咳咳..."程傲宇捂著發疼的拳頭,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如此...多謝大哥指點。"

不遠處,鄭應雄和甜甜正蹲在路邊分食一袋麵包。小男孩敏銳地抬起頭,小鼻子抽了抽:"醒了?"他掰下一塊麵包遞給甜甜,"姐姐,他們醒了。"

陳風揉了揉發紅的臉頰,笑得沒心沒肺:"可以啊小子,這一拳夠勁兒。"他拍拍褲子上的灰塵站起來,"在夢裡捱揍居然能疼到現實,你這入夢有點意思。”

程傲宇鄭重地抱拳行禮:"要不是大哥用這種方式引導,我可能永遠都參不透迴響的真諦。"

"少來這套。"陳風擺擺手,棒球帽下的眼睛卻帶著笑意,"程傲宇啊,希望我們有緣再見。"

他轉身走向街道盡頭,背影在暮色中顯得格外瀟灑,"要是想報恩...就等我們下次相遇的時候吧。

葉白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刀柄,金屬的冰涼觸感讓他保持著清醒。

"貓隊全員復活..."他自言自語道,"葉二十二現在很難殺,總不會這麼巧遇上..."

命運彷彿在嘲笑他的判斷。

拐角處的巷子裡,葉二十二正蹲在一個血泊中的男人身旁。她的馬尾辮垂在肩頭,白大褂下襬已經浸透了鮮血。

那個奄奄一息的男子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是在天馬時刻被黑線擦過,內臟受了重傷。

葉白的腳步聲驚動了葉二十二。她猛地抬頭,四目相對的瞬間,兩個人都愣住了。

"真巧。"葉白說。

太巧了。巧得不像巧合。巧得讓他懷疑是不是雲瑤的"強運"在作祟,就是他自己的迴響才是真正的"強運"。

葉二十二的手還按在傷者的傷口上,鮮血從她的指縫間不斷湧出。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

葉白沒給她機會。

刀光閃過。

葉二十二的身體僵住了。她緩緩低頭,看見自己的白大褂上綻開一朵鮮紅的花。那把刀精準地刺穿了她的心臟,就像她曾經在手術檯上做過無數次的心臟穿刺一樣精準。

葉白拔出刀,看著葉二十二倒在那個垂死的男人身上。兩個人的血交融在一起,在水泥地上匯成一片小小的湖泊。

"反正..."葉白甩了甩刀上的血珠,"你也活不下去了。"

葉白的身影消失在巷子盡頭,只留下兩具逐漸冰冷的屍體,在夕陽下像兩片凋零的落葉般依偎在一起,隨後又被葉白帶來的風吹散了。

齊夏的手指輕輕拂過地虎手臂上的傷口,眉頭越皺越緊。傷口邊緣泛著不正常的青紫色,明顯不是普通打鬥造成的。

"虎,"齊夏的聲音沉了下來,"這傷是怎麼回事?"

地虎低著頭,粗壯的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他那雙總是充滿鬥志的虎眼此刻躲閃著,連標誌性的虎鬚都耷拉下來。

"我...那個..."地虎支支吾吾,喉嚨裡發出含糊的咕嚕聲。

齊夏嘆了口氣,雙手按住地虎的肩膀:"虎,有我在。"他的聲音像一汪平靜的湖水,"發生什麼事了?一五一十告訴我,我會解決。"

地虎的耳朵抖了抖,終於抬起頭:"齊夏...我把事情搞砸了。"他的聲音裡帶著罕見的沮喪,"反叛軍...出問題了。"

地虎、地羊、地狗三個生肖圍坐在一張木桌旁,桌上擺滿了食物——這在終焉之地是罕見的奢侈。地羊面前放著一盤烤得焦黑的肉,他修長的手指正不耐煩地敲擊著桌面。

"賠錢虎,"地羊突然開口,羊眼中閃爍著譏諷的光芒,"差不多得了吧?都一天了,你還不死心嗎?"

地虎搖搖頭,虎尾煩躁地拍打著椅背:"不,這次不一樣。"他的聲音異常堅定,"我想了一天,現在的思維前所未有的透徹。"

地狗默默啃著一根骨頭,狗耳朵警覺地豎著。車廂內的氣氛突然變得劍拔弩張。

地羊的嘴角抽搐著,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透徹?你告訴我你的思維很透徹?"

地虎認真地點頭,虎鬚隨著動作一顫一顫:"當然!只要讓我多想想,總會想到的。"他伸出爪子比劃著,"而且羊哥的計劃應該是這樣——我們在這裡行動,他在外面動腦子。"

地狗把臉埋進爪子裡,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不是...你們這是有心靈感應嗎?"

"不啊!"地虎瞪圓了眼睛,一臉理所當然,"我這個笨腦袋能想到的事情,羊哥怎麼可能想不到呢?"

車廂內的空氣凝固了一秒。

地羊的餐刀"噹啷"一聲掉在鐵桌上:"你這也想得太多了吧!"他的羊角因為激動而微微發紅,"首先,你怎麼確定他就是'羊哥'?其次,他根本沒有記憶!最後——"地羊拍案而起,"你讓他怎麼猜到你在想什麼?!"

地虎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尾巴悠閒地搖晃著:"其實...這裡的一切都有一個原因。"他的眼睛突然亮起來,"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就會所向披靡!有了這個原因,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