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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你也是那種壞人嗎?

兩個人在黑暗的房間內對視,誰都不甘落到下風。

周元依緩緩地上下點頭,眼前這個男人比她想象的還要難搞,不過,她喜歡挑戰不可能。

酒勁上頭,薄從懷感覺有些煩躁,“話已經說到此,如若絮然上神不願替玄珩找尋至極草,玄珩也不會勉強。”

“沒有至極草,你到西極做的一切不都白費了?”

薄從懷垂著頭,身體向後,半坐倚靠在桌上,一雙長腿伸長,“是,不過玄珩不悔。”

周元依看著薄從懷慵懶的模樣,嚥了咽口水,“玄珩,多希望你我能早些認識,或許……”

薄從懷低低一笑,“絮然上神,緣分這種事情,妙不可言。”

兩人未能達成一致,周元依懷著複雜的心情轉身離去,薄從懷鬆了口氣,上前關緊了房門。

這一夜他睡得很不安穩,關於沈玉訴的片段支離破碎地出現在腦子裡,全都是噩夢。

天剛矇矇亮,他就睜開了雙眼,整理了衣衫儀表,薄從懷拉開房門走到院子中。

頭頂是濃重的霧氣,罩在人身上溼漉漉的。

萬物寂靜,昨晚一場盛宴,現在宮人們都縮在居所裡打盹。

薄從懷沒想到在西極洲會碰這麼大的釘子,心情難免沮喪,但是周元依提出的條件幾乎是強人所難,他根本不需要考慮。

長嘆一口氣,他準備四下逛逛。

西極洲是五境中唯一一處他第一次踏足的,這裡的一切都令他陌生。

等待天完全亮起,霧氣散開,薄從懷已經走出了漫福宮。

西極的大部分領土都是無垠的沙漠,只有漫福宮周圍具有少量的綠地。

薄從懷雙手背在身後,他雙腳騰空,漫無目的地四處遊蕩。

越飛越高,薄從懷停懸在西極洲上空,俯瞰著這一片黃色的土地。

難道真的沒有希望找到至極草了?

他心下悲涼失落,一時間喪失了一切返回盼尋院見沈玉訴的勇氣。

正當他準備下墜返回漫福宮與周元銘告辭之時,眼角餘光之中,他竟然瞥見了小小的一抹綠色。

他馬上停住了下落的趨勢,定睛去尋找,果然在滿目的黃沙之中,他看到了一小塊綠洲。

薄從懷立刻想到了周元依說的話——生長著靈草的地方就是這篇神境最具有靈氣的地方。

沙漠綠洲,也許就是她口中的聚靈之地,過去或許能碰碰運氣。

因為前幾日在西極洲下的暴雨,這片綠洲顯出嶄新的勃勃生機,每一根嫩草都叫囂著自由的氣息。

薄從懷雙腳踏上泥土,直覺告訴他,就是這裡了。

可惜,他並不十分準確知曉至極草的樣式,圍著走了一圈,薄從懷始終沒有看到一株類似他認知中靈草的植物。

不死心地又繞了一圈,薄從懷最終站在原點,有些疑惑有些失落。

“你是...昨晚那個客人吧?”

一個稚嫩的女聲在他身後響起,薄從懷轉身,看到了鈺然上神周元悅。

周元悅雙手抱著一個大噴壺,歪著頭思考,“嗯...你叫什麼來著?”

“玄珩”,薄從懷及時道出了自己的名號。

周元悅恍然大悟,“哦!對!玄珩...上神,你是來自東...東...”

“東泱海”,薄從懷又提醒。

周元悅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對對對,東泱海,嘿嘿。”

她一邊繞過薄從懷向綠洲的中心走,一邊問,“你怎麼會在這兒?”

薄從懷看著她的背影,“湊巧。”

周元悅毫不設防,“哦...我以為你是來找至極草的呢。”

薄從懷的語氣中壓制不住喜悅,“至極草?在這兒?”

周元悅抬腿邁過一株長勢喜人的沙棘草,扭過頭看他,“你真的不知道啊?”

薄從懷立刻追了上去,“至極草,長什麼樣子?”

周元悅已經扶著噴壺開始給四周的花草澆水,小嘴朝著旁邊一努,“喏,那幾株就是。”

薄從懷看過去,周元悅口中的西極靈草竟然長著最普通的模樣,就像人間最平常不過的野草,沒有一絲獨特。

“這是至極草?”

周元悅澆完腳邊這片,抬腿走向那幾株小草,蹲下身子,用手輕柔地摸了摸,

“是啊,它們差點就乾死了,還好你帶來了雨水。”

她目光慈愛又疼惜,“這可是西極僅剩的幾株至極草了,我每天都來給它們澆水,就是害怕它們挨不過乾旱。”

薄從懷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它們是你養的?”

周元悅站起身,端起噴霧開始給腳邊的植物澆水,“不是啊,這裡的所有植物,一草一木一花,全都是上天恩賜給西極的。”

澆完這一片再走向另外一片,周元悅的身子還未成長完成,雖然有些肉,但還是偏小。

薄從懷看著她費力地搬動噴壺到處走,上前從她手中接過了,“我來吧。”

周元悅瞪圓了眼睛,“你是我哥哥邀請到西極的客人,怎麼能讓你幹這種活呢。”

說著就要到薄從懷手中搶走噴壺,薄從懷側身一躲,“無妨,我也很喜歡這些小植物。”

周元悅看他表情真誠,又客氣了一番,這才放下手讓薄從懷代替她來澆水,期間還小大人似的指揮他。

“鈺然上神”,薄從懷清了清嗓子,想要提出自己的願望。

周元悅笑起來,“不必客氣,你是哥哥的客人,又為西極帶來了甘霖,是西極的恩人,叫我元悅就好了。”

薄從懷點了點頭,“元悅,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周元悅正彎著腰觀察著腳邊的一株仙人掌,聽到薄從懷這樣說,不禁好奇地轉頭看他,“什麼?”

薄從懷看著她純真的眼眸,說話少了幾分底氣,“我想摘一株至極草帶走。”

周元悅收回笑容,站直身,“你也是那種壞人嗎?”

薄從懷立刻否認,“不是的”,說完又覺不對,“什麼壞人?”

“你知道至極草為什麼只剩下這幾株了嗎?”

周元悅一本正經地看著薄從懷,微微皺著眉,

“以前,這一大片都是綠洲,生長了很多至極草,但是人們知道靈草能夠治病之後,他們就無限制地來摘取,直到這裡變成了一片荒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