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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記憶星雲的印記

星艦駛入記憶星雲時,舷窗外的星塵突然化作流動的光霧,像被打碎的彩虹。迷你鐘擺的滴答聲變得綿軟,鐘體上浮現出細碎的光斑——那是她們過往的片段:黑袍溫晴第一次為隊友擋下時間亂流的背影,醫療溫晴在星艦醫務室熬夜調配藥劑的側臉,溫晴握著永珍之種在時間橋上站穩的瞬間。

“這星雲是個大相簿啊。”黑袍溫晴戳了戳舷窗,光霧裡立刻跳出她烤糊堅果的傻樣,她猛地轉頭,“誰把這破事記下來了!”

醫療溫晴的治癒杖在掌心轉了個圈,藍光掃過光霧,一段新的畫面浮現:三人在映象之域並肩擊碎倒影時,她的藍光與黑袍溫晴的火焰、溫晴的綠光纏成了三色光帶,像根打不斷的繩。“你看,”她輕聲說,“星雲記得的,都是溫暖的碎片。”

溫晴的指尖貼著舷窗,光霧裡的畫面突然變了——那是她還沒遇見另外兩人時,獨自守在鐘擺廢墟的夜晚。畫面裡的她縮在角落,手裡攥著塊碎鍾片,像攥著唯一的希望。“原來那時候的孤獨,星雲也記得。”她望著畫面裡的自己,突然笑了,“但它更記得,後來你們找到了我。”

星艦深處傳來咕嘟咕嘟的聲響,像是液體沸騰的動靜。黑袍溫晴循著聲音摸到儲藏室,發現迷你鐘擺正懸在一個空酒瓶上方,鐘擺的光流滴進瓶裡,竟凝成了琥珀色的液體,飄著淡淡的花香。“這是……星雲釀的酒?”她剛要伸手,鐘擺突然晃了晃,瓶身浮現出一行字:“需三人共飲,方見真心。”

“還挺講究。”黑袍溫晴提著酒瓶回到駕駛艙,醫療溫晴已找來了三個杯子,溫晴則摘下永珍之種——種子的綠光落在酒液裡,漾開細碎的星芒。

酒液入喉時,沒有辛辣,只有暖意順著喉嚨淌進心裡。光霧裡的畫面突然變得鮮活:黑袍溫晴看似暴躁的火焰,其實總在隊友身後留著緩衝的餘地;醫療溫晴溫柔的藍光下,藏著面對危險時絕不退縮的韌勁;而溫晴自己,那些曾被當作“軟弱”的猶豫,其實是在為所有人盤算周全。

“原來我在你們眼裡,是這樣的啊。”醫療溫晴看著光霧裡那個果斷擋在隊友身前的自己,眼眶有點發熱。

黑袍溫晴灌了一大口酒,光霧裡她衝去保護隊友的畫面正閃閃發光:“廢話,老孃可是最靠譜的隊友!”嘴上硬氣,耳根卻紅了。

溫晴望著光霧裡三人手拉手搭建時間橋的畫面,突然明白:“記憶星雲釀的不是酒,是‘看見彼此’的眼睛。就像我們總盯著自己的刺,卻忘了別人早就把刺收起來,怕扎到我們。”

迷你鐘擺突然劇烈晃動,鐘體映出星雲深處的景象:一團灰暗的光霧正吞噬著周圍的記憶碎片,那些被它碰到的畫面,都在慢慢褪色、消失。“是‘遺忘之影’。”鐘擺的聲音帶著急促,“它會抹去所有溫暖的記憶,讓星雲變成空白。”

黑袍溫晴的火焰“騰”地竄起:“連回憶都要搶?反了它了!”

醫療溫晴的治癒杖指向灰暗光霧,藍光卻被彈了回來:“它不怕治癒,像塊捂不熱的冰。”

溫晴望著光霧裡那些正在消失的畫面——其中有段是植物星的共生籽第一次發芽的瞬間,她突然舉起永珍之種:“它怕的不是治癒,是‘被記住’。”她將種子的綠光注入酒瓶裡剩下的酒液,“就像被遺忘的遺憾會變成黑霧,被記住的溫暖,也能化作光。”

三人同時將帶著綠光的酒液潑向灰暗光霧。奇妙的事發生了:酒液落在光霧上,竟燃起了柔和的光火,那些被吞噬的記憶碎片像被喚醒的螢火蟲,紛紛從光霧裡掙脫出來,重新回到星雲中。

“看!它在融化!”黑袍溫晴的火焰跟著加入光火,光霧裡漸漸露出個小小的身影——那是段被遺忘了太久的記憶:很久以前,有個孤獨的孩子,曾對著鐘擺許願,希望能有人陪她看一次星雲的光。

“原來它只是……害怕被忘了。”醫療溫晴的藍光輕輕包裹住那個小小的身影,身影漸漸化作光塵,融入星雲中最亮的那片光霧,“就像迷路的孩子,用吵鬧來吸引注意。”

當最後一絲灰暗光霧消散,記憶星雲突然亮得驚人,所有的記憶碎片都在星雲中緩緩旋轉,像串成了一條永不褪色的項鍊。迷你鐘擺的滴答聲與星雲的光頻共振,鐘體上多了顆小小的星狀花紋——那是記憶星雲的印記。

“星雲在謝我們。”溫晴望著窗外那些格外明亮的畫面,“它說,被記住的溫暖,會永遠活著。”

星艦駛離時,星雲的光霧化作一條光帶,追著星艦跑了很遠。黑袍溫晴回頭望了眼,突然哼起了不成調的歌——那是她小時候在廢墟里自己編的曲子,連她自己都快忘了,此刻卻在記憶星雲中聽到了一模一樣的旋律。

醫療溫晴笑著搖頭:“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

溫晴看著兩人拌嘴的樣子,突然覺得,不管未來遇到什麼,只要這些畫面還在心裡,就永遠不會迷路。她低頭看了眼掌心的永珍之種,種子的綠光裡,正映著三人此刻的笑臉。

“下一站,”她抬頭望向星圖上新的光點,“去看看時間之樹結的果實,熟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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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艦的引擎聲裹著星雲的餘溫,朝著時間之樹的方向飛去。記憶星雲的光帶在身後漸漸淡成一道微光,像條系在星艦尾端的綵帶,提醒著她們:所有走過的路,遇見的人,都會變成心裡最亮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