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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殘頁秘辛

硝煙未散的彩虹街浸在濃稠的雨霧裡,破碎的霓虹燈管在積水中明明滅滅。溫晴踩著滿地金屬殘骸前行,防水手電筒的光束掃過牆角時,忽然被一道反光刺痛眼睛——半截焦黑的日記本卡在坍塌的牆縫中,燙金封面依稀可見"喵風投實驗日誌"字樣。她蹲下身的瞬間,總裁突然撲過來按住本子,琥珀色瞳孔裡翻湧著前所未有的恐懼。

"讓我看看。"溫晴的聲音發顫。當指尖觸到殘頁的剎那,記憶如電流般竄過神經:十二歲生日前夜,父親也是握著這樣的筆記本,在實驗室的紫色熒光下奮筆疾書。日記本內頁佈滿燒灼痕跡,勉強辨認出的字跡裡反覆出現"cv-07意識接駁血緣錨點"等詞彙,而夾在其中的泛黃照片,讓她的血液瞬間凝固——照片裡,幼年的自己穿著藍白條紋病號服,懷中抱著幼貓總裁,身後站著戴口罩的陳墨,三人腳下的地磚印著與耳機相同的齒輪紋路。

"這不可能..."溫晴的呢喃被突然響起的雷聲撕碎。陳墨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繃帶滲血的手死死攥著門框,鏡片後的眼睛映著日記本上的文字,像是見了鬼般慘白。"別碰那些東西!"他衝過來搶奪本子,卻在觸及紙張的瞬間僵住——最新一頁的空白處,不知何時浮現出用暗紅液體書寫的字跡:"溫晴是容器,必須阻止觀測者..."

庇護所方向突然傳來刺耳的警報。豆豆的機械音混著電流聲炸響:"機械蜘蛛群突破西南防線!它們的攻擊模式...像是在尋找特定目標!"溫晴本能地護住懷中的日記本,卻發現總裁的毛髮正在無風自動,耳後疤痕亮起詭異的金色光芒,與日記中記載的"能量共振反應"描述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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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在廢墟中展開。奧斯卡率領犬群用消防水帶製造水霧屏障,鸚鵡話癆的翅膀噴射出干擾煙霧,可機械蜘蛛的螯肢依舊精準地穿透迷霧。溫晴在奔跑時突然被絆倒,手電筒滾落在地,光束照亮牆面一處隱秘的塗鴉——稚嫩的蠟筆畫裡,小女孩牽著橘貓逃離燃燒的實驗室,下方歪歪扭扭寫著:"爸爸說,07號會保護小晴"。

"左轉!走通風管道!"陳墨拽著她鑽進地下停車場。潮溼的空氣中瀰漫著腐臭味,應急燈忽明忽暗間,溫晴看見管道壁上佈滿抓痕,與總裁的爪印完全吻合。豆豆突然發出尖銳的警報:"檢測到記憶殘留波動!這地方...被人為封鎖過記憶!"話音未落,牆壁突然亮起全息投影,畫面裡年輕的父親正在除錯儀器,身旁的實驗臺上,幼年的總裁脖頸處插著資料線,痛苦地掙扎。

"他們在進行意識移植實驗!"陳墨的聲音帶著哭腔,"你父親發現喵風投想把動物意識植入人類,打算帶著07號和實驗資料逃走,結果..."投影畫面突然扭曲,火焰吞噬了實驗室,父親將日記本塞進通風管道的瞬間,轉頭看向鏡頭方向——那雙眼睛,與溫晴此刻的眼神一模一樣。

地面突然劇烈震動。機械蜘蛛的螯肢破土而出,溫晴被氣浪掀翻,日記本散落的殘頁在風中翻飛。她絕望地抓取飄落的紙張,其中一張邊角處的公式突然發出藍光,在空中投射出三維模型:一個巨大的意識共鳴網路,中心赫然是她的頭像,而總裁的形象化作金色絲線,將所有節點串聯。

"原來我們都是棋子..."溫晴的低語被總裁的怒吼淹沒。橘貓的身體開始透明化,資料流從它的傷口中溢位,在空中編織成文字:"去頂樓...觀測者的控制室..."機械蜘蛛群逼近的嗡鳴中,陳墨突然扯開衣領,露出鎖骨處的舊傷疤——形狀竟與日記本上的斷頭貓符號完全重疊。

當他們終於爬上廢棄大樓的天台,眼前的景象令呼吸停滯。紫色能量罩籠罩著整個街區,下方的機械蜘蛛正排列成詭異的陣列,而中央控制檯前,站著戴著銀質面具的陸昭。"歡迎回家,cv-07的容器。"他按下按鈕,能量罩上浮現出溫晴從小到大的所有監控畫面,"你父親用生命守護的秘密,就讓我來親自揭曉——你,才是喵風投最完美的實驗品。"

暴雨傾盆而下,總裁的身體逐漸化作金色粒子。它最後的意識波動傳入溫晴腦海:"對不起...騙了你這麼久。但記住,真正的容器...是我們共同的記憶..."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金色光芒與紫色能量激烈碰撞,在漫天資料流中,溫晴終於看清了日記本最後一頁被燒燬的文字——那裡畫著的不是斷頭貓,而是銜尾蛇咬住自己尾巴的圖案,旁邊寫著:"當觀測者成為被觀測者,迴圈才能真正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