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何雨水抬起頭,臉上的委屈還未散去,但語氣卻出乎意料地平靜,甚至帶著一種被磨礪過的冷靜:
“哥,徐蒙哥,其實...起因是個小事。”
......
“然後...然後他就說,因為我一個人的錯誤,影響了全班同學的學習!為了讓我記住教訓,也讓全班同學‘同仇敵愾’監督我...他...他罰全班同學今晚多寫十頁《代數練習冊》!明天早上交!”
“他還說...說都是因為我!害得大家要熬夜!”
“哥,徐蒙哥...”何雨水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全班同學...都看著我!那眼神...我...我受不了!陳老師他...他是故意的!他就是因為沒爭過徐蒙哥當年級主任,就把氣撒在我頭上!他想讓全班人都恨我!孤立我!”
“陳國棟?!這個王八蛋!!”
何雨柱聽完,肺都要氣炸了!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搪瓷缸裡的水都濺了出來!
“他媽的!他還是個老師?心眼比針鼻兒還小!!”
“潦草點怎麼了?!當眾罵你?!還他媽連坐全班?!!”
“這狗東西!他就是存心報復!想讓你在班裡沒法做人!!”
“老子現在就去學校!我非把他那副眼鏡砸碎了塞他嘴裡不可!!”
何雨柱氣得渾身發抖,擼起袖子就要往外衝!他死死瞪著徐蒙,那眼神彷彿在說:看看!這就是你當領導當的好!連累我妹妹被欺負了!
何雨柱此時心想:陳國棟你個老陰比!打不過徐蒙就欺負我妹妹?拿全班學生當槍使?真他媽不是個東西!看老子不廢了你!
徐蒙沒理會何雨柱的暴怒,他端起何雨柱倒的那杯劣質花茶,湊到鼻子前聞了聞,嫌棄地皺了皺眉,又放下了。
徐蒙的目光一直落在何雨水身上,聽完她的敘述,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眼神卻幽深冰冷得嚇人,手指在破舊的桌面上輕輕敲擊著。
“就因為這些被罰,然後牽連全班?”
徐蒙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喜怒,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寒意。
“徐蒙!這還不夠?!我妹妹都被人這麼算計了!你...”何雨柱怒吼道。
“閉嘴!”
徐蒙猛地抬眼,冷冷地掃了何雨柱一眼!那眼神裡的寒意,讓暴怒中的何雨柱都下意識地一窒!
“莽夫!除了打打殺殺,你還會什麼?你想讓雨水在學校徹底待不下去?”
徐蒙不再看何雨柱,轉向何雨水,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安撫和強大的自信。
“練習冊不用寫了。”
“這件事,交給我。”
“明天,跟我一塊去教室。”
“哥給你要回來一個公道。”
徐蒙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極其冰冷、帶著濃烈嘲諷和不屑的弧度,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
“什麼玩意兒?也配當老師?”
徐蒙的話,像一顆定心丸,瞬間撫平了何雨水心中的委屈和不安。
何雨水知道,徐蒙哥說“要個公道”,那就一定能要回來!而且,絕不會像她哥那樣只會蠻幹。
“徐蒙哥...”
何雨水眼中含著淚花,用力點了點頭,“我聽你的!”
何雨柱被徐蒙那句“莽夫”和“讓雨水待不下去”點醒了,雖然憋屈,但知道徐蒙說得對。
何雨柱強壓下怒火,急切地問:“徐蒙,你打算咋辦?那姓陳的老陰比,鬼主意多著呢!你能讓他認栽?”
徐蒙沒直接回答,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寂靜的四合院,月光灑在他清瘦卻挺拔的背影上。
“何雨柱,”徐蒙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掌控全域性的沉穩。
“明天早上,你照常去軋鋼廠上班。”
“雨水,你跟我去學校。”
“到了學校,一切聽我安排,不用害怕,也不用多說話。”
“記住,我們是去講道理的。”
徐蒙特意強調了“講道理”三個字,帶著一絲冰冷的玩味。
徐蒙轉過身,目光銳利地看著何雨水。
“陳國棟今天說的原話,尤其是關於‘因為何雨水一個人連累全班’、‘讓大家同仇敵愾’、‘監督你’這些話,儘量原封不動記住。還有,當時全班同學的反應。”
何雨水用力點頭。
“嗯!我記得!他說的那些話,刻在我腦子裡了!同學們...都很生氣地看著我。”
“很好。”
徐蒙點點頭,“現在,去休息。養足精神。”
又看向何雨柱:“傻柱,把你那套乾淨的工裝找出來,明天借雨水穿一下。”
何雨柱的工裝雖然舊,但洗得發白,代表著工人階級的身份,在某些場合,是一種無形的力量象徵。
“啊?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