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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歸墟喚獸陣

黑色氣泡在歸墟界海域不斷上浮,每個氣泡破滅時都釋放出淡淡的灰色霧氣,霧氣與船舷的冰藍色護罩碰撞,激起細密的冰屑。陳土的左眼金紋劇烈發燙,父親地脈靈髓中的灰色能量正順著金色光信的軌跡蔓延,在海面上畫出通往喚獸陣的路線 —— 路線盡頭的地脈斷層處,盤旋著無數扭曲的黑影,正是被濁流汙染的守門獸。

“這些氣泡是混沌巨獸的‘意識投影’。” 蘇九兒的輪迴鏡懸浮在氣泡群中,鏡面映出氣泡內側的紋路,與幽冥閣總壇的地磚圖案完全一致,“喚獸陣透過這些投影傳遞能量,正在加速守門獸的變異。” 玉笛突然指向最大的氣泡,氣泡中混沌巨獸的利爪上,戴著半塊金色蛇形面具,與北海冰堡孩童手中的碎片氣息相同。

李大魁用工兵鏟將蛇戒碎片嵌進船錨,守淵族紋路順著錨鏈沉入海底,與歸墟界的地脈產生共鳴,海面上浮現出無數金色符文,將黑色氣泡牢牢鎖住:“老闆,這些符文能暫時阻斷投影的能量傳遞。” 他盯著符文中央的漩渦,“但喚獸陣的核心在地脈斷層下面,必須毀掉那裡的‘陣眼’才能徹底破陣。”

阿鮫的定海神珠飛至船首,珊瑚冠的青光在甲板上投射出玄鮫族繪製的歸墟界地圖,地圖上標註著喚獸陣的七處能量節點:“祖父的殘魂說,這些節點是用守門獸的地脈靈髓驅動的。” 她指向最深處的節點,“這裡的靈髓能量最強,與父親被汙染的地脈之力頻率相同,他很可能被困在附近。”

陳土的左眼金紋穿透地脈斷層,看到父親正被七根地脈鐵柱困在喚獸陣中央,鐵柱上纏繞的黑色藤蔓與北海冰堡的噬靈藤同源,藤蔓的尖刺深深扎入父親的四肢,將他的地脈之力源源不斷地輸送向陣眼 —— 陣眼是塊巨大的地脈水晶,水晶中封存著幽冥閣總壇的核心,此刻正釋放出濃郁的混沌濁流。

嬰兒胸口的胎記突然爆發出雙色光盾,銀鐲子光鏈突破黑色氣泡的封鎖,在空中織成光橋,光橋盡頭直指父親被困的位置。陳土握緊平衡之劍,劍刃的金黑霧氣與光橋共鳴:“混沌之力能淨化濁流,光橋能幫我們避開守門獸的攻擊,直接進入陣眼。”

船行至地脈斷層時,守門獸突然集體轉向,渾濁的眼睛死死盯住嬰兒的光盾,喉嚨裡發出痛苦的嘶吼 —— 它們的身體正在被濁流扭曲,背脊上長出與混沌巨獸相似的骨刺,骨刺頂端的灰色能量與喚獸陣的節點相互呼應。

“它們還保留著一絲神智。” 陳土的平衡之劍斬出金黑劍氣,劍氣掠過守門獸的背脊,骨刺上的灰色能量瞬間消散,“父親的地脈之力在壓制它們的變異,這是我們的機會!” 他抱著嬰兒踏上光橋,“九兒和大魁掩護,阿鮫跟我來!”

光橋穿過守門獸的包圍圈時,嬰兒的銀鐲子光鏈突然繃緊,光鏈末端的鑰匙形狀刺入最近的能量節點,節點的地脈靈髓爆發出刺眼的金光,竟自動脫離喚獸陣的控制,化作道金色光箭射向陣眼 —— 光箭在水晶上炸開,激起無數灰色霧氣,霧氣中浮現出父親年輕時的身影。

“是父親的守護意識!” 陳土的左眼金紋與光箭共鳴,看到父親在被困前,已用銀鐲子的力量淨化了這個節點,“他在故意引導我們破壞陣眼,這些節點是他留給我們的‘路標’!”

喚獸陣中央,父親的銀鐲子突然飛向陳土,鐲子在空中炸開,化作無數銀色光絲,纏住七根地脈鐵柱。光絲與陳土的平衡之劍產生共鳴,鐵柱上的黑色藤蔓迅速枯萎:“土仔,陣眼的水晶裡藏著幽冥閣的‘滅世咒’,千萬別讓濁流和咒語融合!” 父親的聲音帶著喘息,胸口的灰色能量已蔓延至心臟位置,“用嬰兒的混沌之力…… 快!”

阿鮫的定海神珠飛至陣眼上方,珊瑚冠的青光與嬰兒的光盾融合,在水晶表面形成道冰藍色光罩,暫時阻止了濁流的擴散:“祖父的殘魂說,滅世咒是用第一任陽面使者的惡念本源煉製的!” 她的魚尾拍出青色漣漪,漣漪中浮現出咒語的內容,“咒語一旦啟用,會讓混沌濁流擁有自我意識,到時候連地脈意識都無法控制!”

李大魁的工兵鏟插入喚獸陣的地基,守淵族紋路與父親的銀鐲子光絲交織,在陣眼周圍形成道金色囚籠:“老闆,我困住了節點的能量回流!” 他指著囚籠內側的符文,“這些符文能將滅世咒的力量反彈回水晶,只要我們用平衡之劍引爆,就能徹底銷燬咒語!”

陳土的平衡之劍刺入陣眼水晶的剎那,左眼金紋突然劇痛,金紋中閃過滅世咒的真相:咒語並非幽冥閣所創,是第一任陽面使者的惡念分身故意留在總壇的,目的是在百年後用混沌濁流的力量,徹底吞噬地脈意識的善念部分,讓自己成為唯一的主宰。

“他連幽冥閣都在利用!” 陳土的銀血順著劍刃注入水晶,金黑霧氣與濁流激烈對抗,“這根本不是喚獸陣,是他為混沌巨獸準備的‘意識孵化器’!”

嬰兒的雙色光盾突然融入水晶,光盾中的混沌之力如潮水般湧出,與滅世咒的黑色文字激烈碰撞。文字在混沌之力的淨化下漸漸褪色,露出裡面藏著的金色印記 —— 印記與第一任陽面使者的初心虛影完全相同,顯然是善念分身留下的破綻。

“是初心的後手!” 蘇九兒的玉笛奏響激昂的曲調,四象陣圖的金輪在陣眼上方旋轉,“這些印記能吸收滅世咒的力量!” 金輪的光芒注入水晶,金色印記迅速擴大,將黑色文字盡數吞噬。

隨著滅世咒被淨化,喚獸陣的能量節點相繼崩塌,地脈鐵柱失去支撐,轟然倒地。父親被救出時,胸口的灰色能量已被嬰兒的混沌之力壓制在鎖骨位置,臉色雖蒼白,眼神卻異常明亮:“土仔,你終於來了。” 他握住陳土的手,掌心的銀鐲子碎片與陳土的半塊金色面具產生共鳴,“這面具…… 你已經知道它的來歷了?”

陳土將父親扶起,平衡之劍的金黑霧氣環繞著兩人,父親體內的灰色能量在霧氣中漸漸消散:“第一任陽面使者的意識容器,需要和北海冰堡的碎片融合。” 他看向地脈斷層深處,“只是沒想到,他連混沌濁流都算計進去了。”

父親的目光落在嬰兒胸口的胎記上,眼神中帶著複雜的欣慰:“混沌之力是地脈意識最後的防線,這孩子的使命,從出生時就註定了。” 他指向陣眼殘留的地脈水晶,“但我們漏算了一點,水晶裡藏著他的‘本源分身’,剛才的淨化刺激了它。”

陳土的左眼金紋突然刺痛,金紋中,地脈斷層深處的陰影裡,一個戴金色蛇形面具的身影正緩緩站起,身影的手中握著完整的幽冥秘錄,書頁上的滅世咒文字已被灰色能量覆蓋。“是他的惡念本體!” 陳土的平衡之劍瞬間出鞘,“他一直躲在陣眼後面,等著我們淨化濁流,好讓分身吸收純淨的灰色能量!”

惡念本體的笑聲在地脈斷層中迴盪,面具下的眼睛閃爍著紅光:“陳土,多謝你幫我完成最後一步。” 他舉起幽冥秘錄,書頁上的文字化作無數黑色光鏈,纏繞向混沌濁流的源頭,“現在,讓我們看看混沌巨獸的真正力量吧。”

地脈斷層突然劇烈震顫,濁流的源頭爆發出刺目的灰色光芒,光芒中,一頭巨大的怪獸緩緩升起 —— 怪獸的身體融合了守門獸的形態和黑霧的特徵,背脊上的骨刺閃爍著金色蛇形面具的紋路,胸口的位置,嵌著塊與嬰兒胎記相同的灰色印記。

“它的意識與北海冰堡的孩童相連!” 蘇九兒的輪迴鏡映出怪獸的印記,印記的波動頻率與孩童的鎖魂印完全同步,“惡念本體在用孩童的意識控制它!”

父親突然將銀鐲子碎片擲向怪獸,碎片在空中炸開,化作無數銀色光絲,暫時纏住了怪獸的四肢:“土仔,用面具的力量!” 他指向怪獸胸口的灰色印記,“那是它的弱點,也是孩童意識與怪獸連線的節點!”

陳土的半塊金色面具突然飛向印記,面具的血脈印記與灰色印記產生共鳴,怪獸發出痛苦的嘶吼,胸口的印記劇烈閃爍,竟浮現出孩童掙扎的臉。“他在反抗!” 陳土的平衡之劍隨即刺入印記,金黑霧氣順著劍刃湧入,“混沌之力能切斷他們的連線!”

當面具與印記完全融合的剎那,混沌巨獸突然停止攻擊,灰色印記爆發出雙色光芒,與嬰兒的胎記產生強烈共鳴。地脈斷層深處傳來惡念本體的怒吼:“不 ——!” 他的身影在光芒中漸漸透明,“百年後…… 我還會回來的!”

隨著惡念本體的消散,混沌巨獸的身體開始崩潰,化作無數灰色光點,融入歸墟界的地脈。孩童的臉在光點中最後看了陳土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清明,隨後便隨著光點消散在斷層深處。

父親的地脈之力此刻已完全恢復,他看著陳土手中重新分離的半塊面具,輕聲道:“他的意識暫時擺脫了控制,但鎖魂印還在,我們得想辦法徹底清除它。” 他指向歸墟巨門的方向,“巨門後面的‘意識之海’,或許有答案。”

嬰兒的銀鐲子光鏈突然指向巨門,光鏈末端的鑰匙形狀與巨門鎖孔完全吻合,顯然是在指引眾人進入。陳土的左眼金紋望向巨門,金紋中閃過意識之海的景象:那裡漂浮著無數地脈守護者的殘魂,每個殘魂都在訴說著不同的守護故事,而在海的中央,有塊巨大的水晶,水晶中封存著第一任陽面使者完整的初心。

“是時候去看看了。” 陳土握緊平衡之劍,與父親相視一眼,“意識之海藏著的,或許不只是鎖魂印的解法,還有百年後覺醒的終極答案。”

當眾人走向歸墟巨門時,巨門緩緩開啟,門後湧出的不是黑暗,而是溫暖的金色光芒,光芒中傳來無數溫柔的聲音,像是歷代守護者在歡迎他們的到來。嬰兒的銀鐲子光鏈率先伸入光芒,光鏈末端的鑰匙在光芒中化作一把微型的平衡之劍,指向意識之海的中央。一場關於初心與使命的探索,即將在意識之海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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