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戒碎片上的 “北海” 二字在陽光下泛著血光,與陳土掌心的黑色蛇戒產生強烈共鳴。老駱駝的船循著地脈的牽引轉向北方,甲板上的羅盤指標終於穩定下來,死死指向北海冰原的方向,指標邊緣凝結的白霜,帶著幽冥閣特有的陰寒氣息。
“還有三天才能到冰緣線。” 蘇九兒展開從暗艙找到的海圖,海圖上用紅筆標註著北海的七處險地,其中最深處的 “冰封海溝” 被畫了個醒目的蛇形圖騰,“這海溝是黑色城堡的所在地,周圍的冰層裡埋著無數地脈鐵碎片,形成天然的‘寒脈陣’,能凍結闖入者的地脈之力。” 輪迴鏡突然亮起,鏡面映出冰層下的景象:無數黑色人影在寒脈陣中游走,像是在守護什麼。
李大魁將蛇戒碎片嵌進工兵鏟的凹槽,守淵族紋路與碎片的黑霧產生共鳴,鏟頭泛著淡淡的金光:“老闆,這碎片能吸收寒脈陣的寒氣。” 他揮動工兵鏟,金光在空氣中劃出弧線,將船舷凝結的白霜盡數融化,“等我們靠近冰堡,用碎片的力量就能開啟缺口,不用硬闖寒脈陣。”
阿鮫的定海神珠飛至船桅頂端,珊瑚冠的青光在桅杆上投射出玄鮫族的禦寒咒:“祖父的殘魂說,北海的地脈是‘極寒屬性’,與玄鮫族的冰魄咒同源。” 她的魚尾在甲板上拍出青色光紋,光紋順著船身蔓延,在船舷形成道冰藍色護罩,“這護罩能抵禦零下百度的嚴寒,只是遇到寒脈陣的核心會失效。”
陳土的左眼星芒穿透北方的濃霧,看到冰封海溝的輪廓已在冰層下浮現,海溝中央的黑色城堡如同蟄伏的巨獸,城堡的尖頂刺破冰層,直插雲霄,尖頂上的幽冥閣旗幟正吸收著北極光的能量,旗幟的蛇形圖騰眼睛閃爍著紅光,與金色蛇形面具人的眼睛如出一轍。嬰兒胸口的胎記突然發燙,銀鐲子光鏈朝著城堡的方向延伸,光鏈末端的微型平衡之劍正與城堡大門的符文產生共鳴。
“他們在加速儀式。” 陳土握緊平衡之劍,劍刃的金黑霧氣與蛇戒共鳴,“北極光的能量能強化寒脈陣,他們想在我們到達前,徹底掌控孩童的地脈之力。” 他想起孩童最後堅定的眼神,“那孩子不會輕易屈服,黑霧的淨化讓他保留了自我意識,這是我們的機會。”
船行至冰緣線時,海面已完全凍結,冰層下的地脈波動變得狂暴,寒脈陣的寒氣透過冰層滲透上來,船舷的冰藍色護罩開始出現裂痕。蘇九兒的玉笛突然奏響激昂的曲調,四象陣圖的金輪在護罩外旋轉,將寒氣反彈回去:“寒脈陣的能量來自北極光,只要遮住光源,陣力就會減弱!” 她指向天空的北極光,光帶的盡頭正連線著城堡的尖頂。
李大魁用工兵剷鑿開冰層,守淵族紋路順著冰縫蔓延,與地脈鐵碎片產生共鳴,冰層下突然升起無數金色光柱,光柱刺破北極光的光帶,暫時遮住了城堡尖頂的光源:“老闆,只有半個時辰!” 他拽起繩索,“我先下去探路,用碎片標記安全路線!”
陳土抱著嬰兒踏上冰層,平衡之劍的金黑霧氣在腳下凝成冰鞋,鞋尖的光芒與地脈鐵碎片共鳴,每一步落下都能激起金色漣漪,融化周圍的冰層。嬰兒的銀鐲子光鏈突然繃緊,指向冰層下的一處暗河 —— 暗河的水流帶著微弱的地脈波動,與孩童的地脈之力完全相同。
“是孩童留下的標記!” 陳土的星芒順著暗河探去,看到暗河的盡頭連著城堡的地牢,孩童正被關在鐵籠裡,金色蛇形面具人站在籠前,手中拿著那本黑色的幽冥秘錄,似乎在逼迫他背誦什麼。“他在故意洩露位置,想讓我們救他出去。”
暗河的水流突然加速,帶著眾人衝向城堡地牢。地牢的石壁上刻滿了幽冥閣的符文,符文的光芒與孩童的地脈之力產生共鳴,形成道綠色光盾,擋住了去路。“是‘縛靈盾’!” 阿鮫的定海神珠撞向光盾,青光與綠光碰撞,激起漫天冰屑,“需要用孩童的血才能開啟,可我們……”
嬰兒的銀鐲子光鏈突然飛向光盾,光鏈末端的微型平衡之劍刺入光盾的瞬間,光盾上的符文突然扭曲,竟自動讓出條通道。陳土的左眼星芒閃過真相:孩童的地脈之力與嬰兒同源,銀鐲子光鏈能模擬他的血脈波動,這是孩童在被抓前就計劃好的。
地牢裡,金色蛇形面具人正翻動著幽冥秘錄,書頁上的文字在他指尖化作黑色光鏈,纏繞著孩童的手腕:“記住這些咒語,百年後你就是新的地脈主宰。” 他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的質感,與第一任陽面使者的殘魂聲音完全相同,“陳土幫你淨化了鎖魂印,現在的你,是完美的‘容器’。”
孩童緊閉著嘴,任憑光鏈勒入皮肉,眼中閃爍著與陳土相似的倔強:“我不會幫你們控制地脈意識,就算死也不會!” 他突然看到潛入的陳土,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又被警惕取代,“別過來!這裡有陷阱!”
金色蛇形面具人緩緩轉身,紅光蛇眼死死盯住陳土:“終於來了,第三十八任陽面使者。” 他摘下面具的瞬間,陳土的左眼星芒劇烈刺痛 —— 面具下的臉,竟與第一任陽面使者完全相同,只是額頭多了塊與地心裂縫祭壇相同的凹槽印記。
“是你?” 陳土的平衡之劍瞬間出鞘,金黑霧氣在周身凝成護罩,“你不是被封印在歸墟界了嗎?怎麼會出現在北海?”
第一任陽面使者的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我是地脈意識的‘初始分身’,只要地脈存在,我就能在任何地方重生。” 他指向孩童,“這孩子是我用自己的地脈碎片和你的血親製造的‘完美載體’,百年後,我會透過他的身體徹底覺醒,成為新的地脈主宰。”
蘇九兒的輪迴鏡突然飛向使者,鏡面的光芒與他額頭的凹槽印記碰撞,映出他的真實目的:他並非想守護地脈,而是想取代地脈意識,成為凌駕於一切之上的存在,三十七次輪迴和靈媒的分裂,都是他精心設計的 “篩選機制”,只為找到最合適的載體。
“是你操控了靈媒和幽冥閣!” 蘇九兒的玉笛急轉,四象陣圖的金輪在使者頭頂炸開,“你故意讓善惡分裂,就是為了讓地脈意識失去判斷,最後只能選擇接納你的分身!”
李大魁的工兵鏟插入地牢地面,守淵族紋路與地脈鐵碎片產生共鳴,地牢的冰層突然裂開,無數金色尖刺朝著使者刺去:“老闆,抓住他!寒脈陣的能量被我引過來了,他暫時無法使用地脈之力!”
使者的身體突然化作無數黑色霧氣,避開尖刺的攻擊,霧氣在半空重新凝聚,手中的幽冥秘錄發出刺眼的紅光:“太晚了。” 他指向孩童的心臟位置,那裡重新浮現出暗紅色的印記,只是這次的印記形狀與使者額頭的凹槽完全相同,“新的鎖魂印已經種下,這孩子現在是我的一部分了。”
孩童突然掙脫光鏈,朝著陳土撲來,手中緊握著從使者身上扯下的半塊金色面具碎片:“他的弱點在額頭的凹槽!用平衡之劍刺那裡!” 他的身體在靠近陳土的瞬間突然僵硬,新的鎖魂印爆發出紅光,將他的意識徹底封鎖。
使者的黑霧突然暴漲,將孩童包裹其中:“多謝你送他回來,陳土。” 黑霧中傳出他得意的笑聲,“有了這完美載體,百年後的覺醒就是我的主場。” 黑霧漸漸沉入冰層,帶著孩童消失在地牢深處,只留下那本黑色的幽冥秘錄。
陳土撿起秘錄,書頁上的文字突然自動燃燒,化作一道黑色光紋,鑽進他的左眼。星芒中閃過最後的畫面:百年後覺醒時,金色蛇形面具人戴著完整的面具,左手牽著被控制的孩童,右手握著平衡之劍的仿製品,站在地脈核心前,而真正的平衡之劍,被插在靜心寺的地脈水晶裡,劍鞘上佈滿了裂紋。
冰堡的寒脈陣突然爆發,無數黑色人影從冰層下湧出,朝著眾人撲來。李大魁的工兵鏟與蘇九兒的玉笛立刻結成防線,阿鮫的定海神珠則在冰層上開啟道缺口:“快撤!寒脈陣要完全啟用了!”
陳土的左眼仍殘留著光紋的刺痛,他握緊平衡之劍,劍刃的金黑霧氣與蛇戒共鳴,在缺口處炸開:“我們還會回來的。” 他望向孩童消失的方向,“那孩子體內的混沌之力不會讓他徹底沉淪,他會是打破宿命的關鍵。”
當眾人衝出冰封海溝時,身後的黑色城堡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紅光,紅光與北極光融合,在天空形成道巨大的蛇形圖騰。陳土的左眼星芒與圖騰產生共鳴,星芒中閃過使者最後的話語:“陳土,百年後靜心寺見,那時我會讓你親眼看著地脈意識臣服於我。”
嬰兒胸口的胎記此刻輕輕顫動,銀鐲子光鏈末端的微型平衡之劍突然轉向,指向西方的雪山 —— 那裡的靜心寺遺址,正有一道微弱的金光穿透積雪,與平衡之劍產生著強烈的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