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郎？”
“伴娘？”
我和程艾薇疑惑的問道，一起看向葉豪和孟語。
這時葉豪繼續說道：“幹嘛？那麼驚訝幹嘛？不願意啊。”
我看了一眼程艾薇，接著說道：“我當然是沒問題了，就是......”
“就是啥？”
“能不能免份子錢？”
“去你大爺的。”
“開玩笑的，我怎麼會不給份子錢呢，伴郎這事我肯定是沒問題的，都哥們！”
葉豪向我豎了箇中指，接著看向程艾薇問道：“程大律師？你呢？”
程艾薇低下眼眸思考著，這時孟語開口道：“艾薇，你要是不來當我的伴娘，我可是會傷心的。”
聽到孟語這句話，程艾薇笑著說道：“我必須來啊，這可是我好姐妹的婚禮呀。”
“得，這女人的事還得女人來解決。”葉豪笑著說道。
我看出了程艾薇有些猶豫，但我並沒有說什麼，我不知道我對她想法的猜測是否準確，早知道她好似有一絲抗拒。
“這菜還沒上來，江南。”葉豪看向我，兩根手指並在一起放到嘴上。
我明知故問道：“幹嘛？跟我飛吻啊？我對你沒興趣嗷。”
“他媽的，叫你出去抽菸。”說完，葉豪看了一眼孟語，在孟語點頭之後就拉著我到了門口。
到了飯店門口，我剛想掏出煙盒，葉豪將一根菸遞了過來，我接過香菸，看了一眼說道：“不錯啊，中華都抽起來了。”
葉豪點上煙說道：“這不是大喜的日子嘛，犒勞一下自己。”
“這不會就是你給我的喜煙吧，到時候不會不給我了吧。”
“你抽不抽，不抽還我。”
“抽抽抽。”
我和葉豪兩人站在門口叼著香菸，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兒來的混混呢，這時葉豪開口說道：“怎麼感覺程艾薇有什麼顧慮呢？”
“你也看出來了？”
“我又不是傻子。”
“我不怎麼覺得。”
“嘿，你不犯賤會死是吧。”
“哎，犯賤乃是生活一大快樂來源。”
“你說程艾薇顧慮什麼呢？”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
“我覺得你應該是最清楚的吧。”
“我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
“你們倆好像沒有之前那麼劍拔弩張了呀。”
我笑了笑，吐出一口煙，說道：“都想明白了唄。”
“哦呦，裝的真像，還搞出狗屁文藝範兒了。”
“我本來就很文藝好不好。”
“得了吧。”
葉豪比我先抽完，我還剩半支香菸拿在手上，葉豪拍了拍我對肩膀就先進去了，我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香菸，以我對程艾薇的瞭解，她顧慮的一方面原因，可能是自己經歷過一個不算快樂的儀式，面對真心相愛的婚禮儀式，不由得會想起自己。
其實一開始我也猶豫了一下，我想的倒不是這些，而是程艾薇，我和她兩個人一起步入婚禮殿堂的時刻，也僅有可能是在葉豪的婚禮上了，但也說不準，或許往後老張和舒姐結婚的時候還有一次。
說到底，也僅可能在他人的婚禮上了。
抽完最後一口香菸，我將菸蒂扔在地上狠狠踩滅，發洩著一種不知名的狗屁情緒。
回到餐桌上，我們四個難得相聚，還是在南京，幾個人在桌上大聊特聊，期間葉豪和孟語還把結婚證放到了我和程艾薇的面前，閨蜜和兄弟的區別一下子就體現出來，程艾薇誇孟語拍的真好看，倆人又聊起我聽不懂的化妝品，我倒是吐槽說葉豪拍的太醜，兩個人開玩笑的互懟起來。
“哎，我這婚禮可就靠你了嗷。”
“怎麼滴？沒了我你這婚就不結了啊？”
“這不是讓你策劃一下嘛。”
“你什麼時候辦啊？”
“我和孟語兩個人準備六月底辦。”
“還早呢。”
“不早了大哥，快幫我們策劃策劃呀。”
“我又不是婚禮策劃師。”
“從你幫我策劃求婚這件事來看，你就很有潛力啊。”
“你還是找婚慶公司吧，或者我可以幫你介紹，不過我倒是可以免費幫你搞定拍攝的工作。”
“免費！太棒了。”
“那我要錢？”
“別呀，都哥們！”
“等我這段時間忙完吧。”
“這件事就交給了你嗷。”
“那你去幹嘛？”
“我也去找找嘛，貨比三家嘛。”
吃完飯後，葉豪和孟語急著回蕪湖，我也就沒留他們，坐上程艾薇的車，和他倆打了個招呼，也就各自走了。
程艾薇將我送到樓下，剛準備走，我問道：“要不要上來坐坐？”
程艾薇遲疑了一會兒，說道：“行啊。”
上了樓，開啟燈，我往沙發上一躺，程艾薇走到沙發旁站住了，我才發現她上次帶來的錢我還放在桌上。
“這錢......你不會叫我上來是為了讓我拿走吧。”
我腦子瘋狂運轉，因為我他媽把這事給忘了，過了一會兒我才開口說道：“也不是，這錢你還是先帶走吧，不過不是謝絕你的好意，放你那，萬一以後有什麼事好應急。”
程艾薇點了點頭，沒說什麼，看來這關是糊弄過去了，我可不想再因為這種事情又跟程艾薇吵起來。
我見她往陽臺走去，此時正是夜來臨的時候，我點上一根菸，望著程艾薇的背影，那感覺和秦澈站在那的感覺是不同的，如果把秦澈比作燦爛洋溢的太陽，那程艾薇一定是那謐靜溫柔的月亮。
月亮的光亮，對於夜晚孤獨的人群是一種饋贈，誰想一眼睜開便是深夜，又在空蕩的時間內加不到一絲光，那月的光像是一種撫慰，至少讓人不會沉溺到悲傷的漩渦之中。
“吃飯的時候葉豪問你伴娘的事，你怎麼有點猶豫？”我試探性的問道。
程艾薇轉過身來，倚在陽臺欄杆上，低下頭說道：“因為那種場面太幸福了。”
我點上一根菸，說道：“看來我還是比較瞭解你的。”
“怎麼說？”
“我猜到你肯定會想到你之前......算了，不提了。”
“其實也沒什麼，人嘛，總會走些彎路的。”
“那我肯定是一直沒走到正軌上。”
“你現在不是走的挺好的嗎？”
“誰能有把握說這條路一定是對的呢？再說了，就算我事業上能走到正軌上，那我的感情方面還是一條死衚衕。”
“你們公司就沒有讓你心動的？”
“你還不瞭解我？我就一慫貨。”
“那就是有咯？”
“你就這麼希望我談戀愛啊？”
“不是你說你的感情是一條死衚衕嘛。”
我熄滅了煙，搖了搖頭說道：“那就讓它是死衚衕吧，我現在工作還沒忙明白呢。”
說罷，我往陽臺走去，站在程艾薇身旁，趴在欄杆上，仔細感受著吹來的晚風，什麼也不想。
“今晚月亮挺好看的。”我望著天上說道。
程艾薇轉過身來，學著我的樣子趴在欄杆上。
“是挺好看的。”
“那還有獵戶座呢。”
“可惜你家裡沒有白馬。”
聽到這句話我笑道：“我也沒那個實力在家裡養白馬呀。”
說完我們倆一起笑了起來，什麼也沒再說，就這麼望著天上的月亮，我突然轉頭看向程艾薇，她原本看月亮的目光和我的眼神落在一起，從她的眼睛裡我看到了月光在她眼中的倒影。
“幹嘛？”
“不幹嘛，就看看。”
程艾薇笑了一下，又將目光轉到天上，我還在盯著她看，感覺人與人的關係很是奇妙，會為了一些瑣事爭吵，冷靜後發現自己的錯誤，為各自的自私所道歉，為產生的縫隙縫補。
這時程艾薇又看向了我，這次她的眼神裡有一絲不同，像是她也在這個瞬間懂得了這個道理，好像我們倆真的經歷了太多，又覺得經歷的不夠，這一刻目光相會，我們倆都想透過這簡單的相視洞悉各自的內心，可惜我們都沒這個能力，就像是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改變，未來的事又不知從何開始。
如果時間就停在這，那該多好，我無數次想把時間就此按下暫停鍵，可美這個東西也許就藏在一瞬。
程艾薇看著我，臉慢慢向我湊近，我像是明白了些什麼，身體不自主的控制著我的臉也向她靠近，距離慢慢崩塌，我們都能感受到互相的呼吸。
當距離趨近於零，我和程艾薇吻在了一起。
不知是風景作怪，還是氣氛使然，這突如其來又充滿曖昧的一吻，伴著月光，如此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