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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嘎魯變臉

"幹嘛去?”

蘇難慢條斯理地用拇指把刀刃蹭亮,劃下一條紅肉,放入口中。

地上的屍體又多了兩具,

門外嘎魯的慘叫聲斷斷續續的傳入大堂內,曾爺滿頭大汗,昏昏沉沉的趴在桌上。

“挖坑。”

地上的血跡無人問津,暗紅色的痕跡被眾人默契的忽視,躲避。

黎簇扯了一塊毯子,把馬日拉的屍體裹好,跟在張薇薇身後,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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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丘上,老麥對著嘎魯一頓拳打腳踢,嘴裡更是極盡侮辱,肆意發洩著憤怒與恐懼。

他啐了口帶沙的唾沫,靴底狠狠碾過嘎魯小腿。

骨裂的悶響混著慘叫,他腳掌碾得更重,鞋跟往肉裡鑽,像要把那截腿骨碾碎在沙裡。

嘎魯疼得渾身抽搐,在腳下哭喊著求饒,再也笑不出來。

“你他媽的一個傻子,配有這麼多錢嗎?”

“老子讓你笑,讓你笑,笑你媽呢。你媽死了,你高興嗎?”

“解藥,給個鬼的解藥。”

“那群人有一個算一個,除了難姐,都死光了才好呢!”

“難姐,軟的硬的都使了,他什麼沒說。”

老麥像扔條死狗似的把人摜在地上。

悶響裡混著骨頭撞地的鈍響讓蘇難變了臉色,放下手中的刀,緩緩下定論,“既然如此,看來是真傻。”

“得,搞了這麼半天,什麼進展都沒有!”

王導渾身面板像爬滿了蠍子,每一寸都在尖銳的癢意裡抽搐。

指甲抓過的地方留下道道血痕,卻連半分緩解都沒有。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等死嗎!”

“閉嘴,我還沒找到寶石呢!”被綁住的馬茂年猛地吸氣,僵直的身子驟然鬆了勁。

“蘇難,蘇難,放開我!”

“老馬,你好了?”

“吳邪,都這樣了,你確定還要藏著掖著嗎?你確定要拿這麼多的生命開玩笑嗎?”

馬老闆踉踉蹌蹌的起身,從嘎魯身上踩過去,厭惡的踢了一腳。

“我,馬老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吳邪指了指地上的屍體,“那不是罪魁禍首嘛,蘇老闆已經幫我們審出來了。”

“吳邪,你不用再拖延時間了,你再不想辦法,大家都會死,都會死!”

馬老闆惡狠狠的盯著他,惡毒的詛咒道,“我會死,你也會死,那兩個小孩,通通都要死!你在乎他們,對嗎?”

“薇薇。”

“嗯。”

記憶中白玉般的小姑娘,此刻髮間纏滿沙礫,睫毛上落著灰,唯獨一張小臉還是白白嫩嫩的,

晃眼。

“你用的什麼防曬啊?”

“啊?”

磨紅的手心又癢又痛,張薇薇眼神躲閃著,不願看地上的屍體,“什麼?”

“沒什麼。”

馬日拉的屍體被黎簇妥善的放在坑中。

一個小小的土堆,和沙漠中千千萬萬的沙丘一樣,不起眼。

風一吹,就沒了。

“回吧。”

“嗯,回吧。”

半天前還熱熱鬧鬧的大堂裡,現在卻是一片灰敗,每個人臉上都透著絕望。

“回來了,”吳邪意味不明的問了句,“那就開工吧。”

“開什麼工?”黎簇提防的四下看看。

得,都差不多了,血條都要清空了。

“現在,犯病的有葉梟、馬老闆、曾爺、王導,我,黎簇,張薇薇還有你。”

吳邪指著蘇難,發問,“蘇老闆,你怎麼不喝水啊?”

老麥驚恐的看向蘇難,“難姐,你也,”

“是,我確實不舒服。”話音剛落,一口鮮血猝不及防的從她嘴角溢位,噴在桌上。

吳邪毫無波瀾,繼續說道,“現在,大家看出什麼?”

“地宮。”

“所有下過地宮的人。”

“準確的說,是所有第三次下到西宮的人,都得了病。”

吳邪讚賞的眼神落在黎簇身上,“王萌,黎簇,開工。”

細長的肉蟲被吳邪一把拽住,扔進盆裡,葉梟腫脹的肚子瞬間乾癟下去。

“嘔,嘔,嘔”大堂中,聽取嘔聲一片。

吳邪接著倒入一杯水,盆中的肉蟲瞬間脹大了數倍,擠成一團。

“葉梟的死狀,和西宮牆上的屍體一模一樣。”

吳邪像個沒事人一樣,有理有據的分析著,“這條蟲子,就是那些植物上的孢子。”

“我們觸碰到那些植物,這些孢子被吸入體內,蟲子靠吸收水分長大。”

“水喝得越多,長得越大。”

“所以我們撓啊,割啊,劃啊,又是吐血,又是暈倒,都是這個蟲子在搞鬼。”

蘇難疼得渾身發顫,一股邪火直衝頭頂,揚手就掃翻了桌上的瓷盆。

肉蟲落在乾涸的血跡裡噁心的翻滾著,老麥一刀了結了它。

王導有氣無力的喊道,“那我們怎麼辦啊!等死嗎?”

“怎麼辦?拔出來嘍。”

吳邪拿起桌上的刀,衝著自己比劃了幾下。

“老闆!”

“吳邪,你瘋了!”

“等等,刀需要消毒。”

張薇薇頂著著四面八方的目光,咬牙繼續道,“後續縫合也要考慮到,”

“止血的藥、抗感染的藥,有嗎?”

“最重要的是,誰來,有人會嗎?”

吳邪輕哼一聲,將張薇薇急切擔憂的小表情盡收眼底,“哦,那等死吧。”

啊!

曾爺痛苦的呻吟聲,彷彿開啟了魔鬼的開關。

蘇難從凳上摔落,重重砸在地上,翻滾著,老麥衝過去抱在懷中,怒罵吳邪。

馬老闆撕扯著衣服,意識混亂,叫嚷著要去死,一邊的楊紅露被掀翻在地。

王導雙目赤紅,哐哐撞大牆,幾個小姑娘拉都拉不住。

“吳邪,你踏馬的幹啥呢,快想辦法啊!”

吳邪手一軟,刀脫手,砸在地上。

“吳邪,你有毛病啊!”

黎簇崩潰大喊,還好他眼疾手快,手腳都靈活,一腳踹開了刀,也接住了人。

“盟哥,你在幹什麼啊!”

額,王盟舉著雙手,跪在地上,無奈,苦笑,麻了。

嘎魯擦去臉上的血汙,嘴角勾著冷笑,眼神掃過眾人,像在看籠中的獵物,

“都別急,接下來,該聽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