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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兩家相見,手段齊出

等到田家堡的人都下去了,徐然和應囂囂才走出來。

來到懸崖邊,這裡掛了一道繩索,用一根大木樁牢牢地釘在地上。

徐然朝下看了一眼,山壁陡峭,荊棘覆蓋,好在底下無人看守。

徐然轉頭對應囂囂說道:“囂囂,你留在這裡吧,我一個人下去,到時你好接應我上來。”

原本徐然是打算囂囂陪他一起,可剛才見識到田宇泰的箭術後,徐然實在擔心。

田家堡的人既然敢動手殺白鶴觀的弟子,那肯定是要將他們斬盡殺絕。

田家堡,白鶴觀,蛇妖,這三家已有不可化解的血仇,不知道待會底下會有怎樣一場廝殺。

徐然實在不放心帶著囂囂一起下去。

應囂囂搖搖頭,說道:“大師兄,就算你不讓我下去,我也還是會偷偷下去的。”

“好吧。”徐然無奈,知道這孩子很有自己的想法,摸摸他的頭,說道:

“進入洞穴之後,千萬不能和我分開,知道嗎?”

“放心吧,大師兄。”應囂囂笑著答應。

二人商量定了,徐然先下去,應囂囂跟在後面。

落地後二人施展隱身術,手牽手走進地底洞穴。

這洞穴,初狹窄,不過一人寬,前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原本一片黑暗的視線,到了這裡也有了幾分微光。

洞穴頂上、壁上都有一種碎小的奇石,放出青綠色的微光,像是一隻只螢火蟲將這裡點綴。

徐然觀察四周動向,發現前行的道路就分成了三條。

一條左邊,兩條右邊。

這種選擇題,根本難不倒徐然。

靠著火龍師父給的天羅網,徐然走進右邊的一條道路。

二人小心翼翼的前進,隨著天羅網的指示,在這洞穴中左拐右拐。

越往裡走,徐然的心就越發提起。

他們現在跟在田家堡人後面。

雖然有隱身術,但是這種跟蹤偷窺的緊張感,還是讓徐然捏了把汗。

而且到現在為止,天羅網上都沒有顯現出蛇妖的身影。

徐然總覺得,那蛇妖會突然出現,張開血盆大口噬咬而來。

……

妖類在胎息期會覺醒靈智,達到中後期,就可以開口講話,道行高深的還能化出一點人形。

要是這妖怪聰明一點,也有可能會趁早跑路,畢竟一直呆在這裡,只會不斷引來更厲害的高人,最終難逃一死。

‘可這蛇妖真的跑了嗎?’

盧子修心中不禁憂慮,他們前幾次進來的時候,都不曾有如此深入過。

‘那蛇妖應該躲藏在暗處才是。’

盧子修他們與蛇妖鬥過幾回,知道那蛇妖神出鬼沒,甚是陰毒。

何況他們又殺了它的同類,那蛇妖想必恨他們至極。

盧子修自打進洞以來,袖子裡的符籙一直蓄勢待發,就等那蛇妖出來。

這符籙是他爺爺,也就是白鶴觀的盧老觀主給他的,威力強大,是他壓箱底的寶貝之一。

昨天一時猶豫,沒捨得用,結果害得陳子玄師弟丟了性命。

陳子真是他叔叔,雖然嘴上不說,但心底只怕頗有怨言。

陳家是盧家的忠實肱骨,今天哪怕多付出點代價,也定要斬了那蛇妖,給陳子玄報仇。

盧子修正在思索回去怎麼安撫陳家,走在前面探路的子語,忽然小聲叫道:

“盧師兄,是千年芝馬!”

盧子修第一時間不是高興,而是暗暗掐住袖子裡的符紙。

順著子語手指的方向看去,原來他們已經走到了洞穴盡頭。

一株紫色靈芝就紮根那裡。

盧子修是胎息後期的修士,眼中所見,已與常人不同。

在他眼裡,那紫芝靈光濃郁的化不開,一團紫色雲氣將它環抱,只是這紫雲似乎有點不穩,絲絲紫氣逸散在空中。

他知道,這是芝馬受了傷。

也正因如此,芝馬才會沉睡,給他們捕捉的機會。

眾人一時都屏息不語,全都看著盧子修。

盧子修是盧老觀主的孫子。

今年不過三十出頭,就已經推開玄關一竅,成了胎息後期的修士,也是白鶴觀最年輕的羽師。

此次來尋找千年芝馬,也全是為了盧子修,他們這些人都是和盧家有關的親信,所以才會選來做幫手。

等盧子修服下這千年芝馬,必能一飛沖天,下一代的白鶴觀觀主也註定是他。

饒是盧子修惦記那蛇妖一路,現在也是真心希望那蛇妖是跑了,就讓他順順利利的拿走這千年芝馬多好。

盧子修心中警惕,手卻很快的取出一個皮袋。

正要施法取走芝馬,身後傳來咻的一聲!

盧子修袖口一揚,一片鶴羽狀的法器打出,將一發利箭擊碎。

“什麼人!”

其餘白鶴觀的弟子紛紛拔劍掐訣,做好應戰準備。

十幾丈外,田宇泰站在最前面,數了一下眼前的人數,心中一塊石頭落地。

他取出一把樣式怪異的手弩。

“正好一網打盡!”

“膨!”

一聲炸響,田宇泰手中像是有一團煙花綻放,飛出無數森冷流光。

盧子修見多識廣,認出了這物件,急道:

“小心,是飛蝗弩!”

數以百計的細小箭矢猶如蝗蟲過境,蝕骨銷魂!

有兩個師弟反應慢了一籌,沒來的及使用護身之法,當場就化作兩個破碎的血人,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子敬!子葉!”

陳子真痛心悲呼,沒想到短短兩日,就有多位師弟慘死!

他身上的傳訊符沒有傳來訊息,只怕外面巡察的子雍也已慘遭毒手。

盧子修看著慘死的同門,心中驚顫不已。

飛蝗弩是宋國軍中研製,專門對付修仙者的利器。

他身上的羽衣是法器,剛才替他擋下了飛蝗弩的箭矢。

可要是他們還有飛蝗弩箭,他的羽衣也擋不住幾回。

沒等他多想,幾發利箭襲來,帶著咻的嘯聲。

陳子真祭出五道鶴羽形的法器,將箭矢斬落。

盧子修見敵人沒有使用飛蝗弩箭,心中鬆了一口氣。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怒火。

他從小到大都是被人優待的天才,長大後更是白鶴觀的未來觀主,居然有人敢當著他的面殺害白鶴觀的門人!

一群卑賤的凡夫俗子!

盧修祭出手中符籙,喝道:

“疾風似劍,鶴羽紛飛!”

一團潔白的氣流在空中旋轉,帶起的風將地上的碎石捲起,眨眼就成了一丈多寬的白色氣旋,散發強大威勢。

“不好!”

田宇泰鬚髮飛揚,怒目圓瞪,手中鐵木烏骨弓拉成滿月,一箭射向盧子修。

盧子修祭出一把羽扇法器,擋下了足以洞穿岩石的箭矢,怒喝道:

“太晚了!”

白色氣旋猛然炸開,數百道氣流如刀劍鋒利,劃破空氣激射而出!

“老爹!”

田射虎一個猛撲,將田宇泰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