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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劍盟驚變,舊盟餘燼

東域斷魂崖的朝陽剛漫過崖頂,秦九霄的鎮世劍就已劃破晨霧。紫金色與黑色交織的光芒在馬蹄下鋪開光路,每道蹄印都滲出淡金色的液體,那是影主體內未完全淨化的影種能量,正與秦九霄的雙生瞳之力產生共鳴。

“訊號彈的間隔越來越短。” 楚瑤的冰刃斜插在馬鞍旁,冰晶順著韁繩蔓延,在馬鬃上凝結成排冰鈴。冰鈴碰撞的脆響裡,夾雜著守劍盟方向傳來的悶響,那聲響與禁地黑色晶石崩塌時的頻率完全一致。“是‘隕星炮’。” 她的冰藍色瞳孔望向西北方的雲層,那裡的霞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守劍盟的防禦結界被攻破了,你看那片黑雲,形狀與影閣總壇的星圖輪廓相同,是舊盟的‘蝕天陣’,他們在用影種能量汙染天地靈氣。” 右臂的冰藍色印記突然炸裂,冰晶飛濺中,塊碎冰落在影主手背,接觸的瞬間,影主左臉的黑色紋路竟短暫浮現,與黑雲的形狀如出一轍。

阿圓攥著拼合的玉佩碎片,雪團的虛影在碎片周圍忽明忽暗。少年被顛簸的馬背晃得差點墜馬,碎片脫手撞上秦九霄的劍鞘,撞落的劍穗裡,滾出個銀色的哨子。哨子的紋路與守劍盟藥廬的藥罐標記完全相同,吹口處殘留的藥渣,帶著七葉蓮的清香 —— 那是三師兄生前最愛的草藥。“是三師兄的哨子!” 他將哨子湊到唇邊,哨音剛起,遠處的黑雲突然劇烈翻湧,露出底下的景象:守劍盟的護山大陣正在潰散,陣眼處的七根石柱,有三根已被黑色藤蔓纏繞,藤蔓上的花苞,正滲出與影蝕蟲相同的紫色汁液,“石柱上的符文在反向運轉!是有人在陣眼處注入了影種能量,玄風他們控制不住陣法了!”

影主的黑色長劍突然出鞘,劍刃在晨光中劃出道暗線。他能看到黑雲深處的景象:守劍盟議事堂的廢墟上,站著個身披血色斗篷的人影,手中舉著顆跳動的紅色晶石,晶石表面的紋路,與李長老煉製的影核有著九成相似,只是核心處多了道金色的符文。“是‘血長老’。” 他的聲音帶著寒意,劍身上的黑色紋路突然亮起,“舊盟的七煞之一,專司血祭之術。你看他腳下的陣圖,是用守劍盟弟子的鮮血繪製的,每個血點都對應著祠堂地宮的陶罐位置,他在召喚長老們的殘魂為己用。”

秦九霄的雙瞳中紫金色光芒暴漲,鎮世劍突然指向左側的密林。紫金色光芒炸開的瞬間,數十道黑色藤蔓從林中衝出,藤蔓的尖端凝結成骷髏頭形狀,嘴裡噴出的毒霧,與血煞霧的成分完全相同。“是‘屍藤’,用影蝕蟲屍體培育的。” 他的劍鋒橫掃,將藤蔓斬成數段,斷面滲出的汁液裡,漂浮著細小的指甲蓋,那是玄風弟子們特有的月牙形指甲,“血長老把受傷的弟子都煉成了肥料,你看這段藤蔓的結節處,還嵌著守劍盟的入門令牌。”

就在這時,前方的官道突然塌陷,露出底下的暗河。暗河的水面漂浮著無數白色的紙船,每艘船上都插著根黑色的羽毛,羽毛的根部,纏著與李長老匕首相同材質的金屬絲。“是舊盟的‘死諫書’。” 楚瑤的冰刃突然刺入水面,冰層迅速蔓延,凍住的紙船裡,露出卷泛黃的布帛 —— 布帛上用鮮血寫著的,竟是守劍盟的門規,只是每條末尾都被添了句 “影主當立”。“血長老在篡改門規!” 她的冰藍色光芒順著冰層深入,在河底照出輛沉底的馬車,車廂上的守劍盟徽章已被血色覆蓋,車轍的寬度,與隕星炮的炮架完全吻合,“他們搶走了隕星炮的炮彈,那些紙船裡的黑色羽毛,其實是炮彈引信的材料!”

影主的黑色長劍突然刺入暗河中央,劍身上的黑色紋路與冰層產生共鳴。暗河底部的淤泥中,翻出具具身著守劍盟服飾的屍體,屍體的胸口都插著半截青銅鑰匙,鑰匙的星圖紋路,與影窟七枚鑰匙的殘缺處完全吻合。“是七位長老的親傳弟子。” 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血長老用他們的血開啟了守劍盟的密道,你看屍體手腕上的勒痕,與影閣地牢的鎖鏈形狀相同,他們死前遭受過酷刑。”

阿圓的哨子突然發出紅光,在冰面上投射出段影像:玄風正帶領弟子們死守密道入口,他的左臂已被屍藤貫穿,卻仍用身體堵住缺口。玄風手中的長劍,劍鞘上刻著的 “玄” 字,正被黑色藤蔓緩慢吞噬,“玄風師兄在等我們!” 少年將玉佩碎片按在冰面,碎片突然融入冰層,在河底組成個完整的星圖,星圖的中心,映出密道盡頭的景象 —— 血長老正將顆紅色晶石塞進陣眼,晶石周圍的地面,刻著與影主心臟相同的符文,“那是用七位長老的指骨煉製的‘血魂晶’!他要徹底汙染守劍盟的地脈!”

秦九霄的鎮世劍與影主的黑色長劍交叉,紫金色與黑色的光芒在冰面組成個太極圖。阿圓的哨子與楚瑤的冰鈴同時響起,音波在太極圖中匯聚成道無形的屏障,將湧來的屍藤盡數震碎:“分三路。” 他的雙瞳同時鎖定三個方向,“楚瑤去陣眼,用冰系異能凍結血魂晶;阿圓帶影主走密道,淨化地脈;我去接應玄風。” 鎮世劍突然爆發出熾烈的光芒,在冰面炸開條通路,通路盡頭的雲層中,隱約能看到守劍盟的山門輪廓,“記住,血長老的血祭術有個破綻,他胸前的血色玉佩,其實是用自己的心頭血煉製的,擊碎它就能破解陣法!”

楚瑤的冰刃在掌心轉了個圈,冰藍色光芒突然沖天而起,在雲層中凝結成座冰橋。她的身影在冰橋上疾馳,冰刃劃過的軌跡,在空氣中留下道冰痕,冰痕組成的符文,與守劍盟結界的啟動咒完全相反:“放心!” 冰橋盡頭的屍藤突然炸裂,冰晶與毒霧碰撞的瞬間,她的聲音穿透音障傳來,“我在藥廬見過血長老的玉佩拓本,上面的裂紋位置,與他今天黑袍的破洞完全一致!”

影主的黑色長劍挑開密道入口的藤蔓,劍刃上的黑色紋路與密道石壁的符文產生共鳴。他回頭望了眼秦九霄,雙瞳中的紫金色光芒突然亮了亮:“別死。” 三個字剛出口,就被阿圓的哨音打斷,少年正用玉佩碎片在藤蔓上劃出標記,那些標記組成的圖案,與影窟星圖的 “秦蒼” 星位完全相同。

秦九霄的鎮世劍在密道外劃出道光牆,轉身衝向玄風所在的方向。沿途的屍藤在光牆中不斷炸裂,紫金色光芒裡,突然閃過道熟悉的身影 —— 那是守劍盟的 “石長老”,他的右手握著半截青銅鑰匙,左手卻正將顆黑色晶石塞進個年幼弟子的口中。“石長老還活著!” 秦九霄的劍鋒突然轉向,在石長老手腕上劃出道血痕,血痕中滲出的黑色液體,與李長老影核的能量波動完全相同,“你被影種控制了!”

石長老的身體突然抽搐,眼中閃過絲清明:“九霄…… 小心…… 血長老的目標是……” 話未說完,他的胸口突然炸開,黑色藤蔓從體內鑽出,瞬間將他吞噬。藤蔓的花苞中,露出石長老緊握的符牌,上面的 “石” 字,被道劍痕從中劈開,那劍痕的角度,與秦九霄剛才劃出的完全相同。

就在這時,守劍盟的方向傳來聲巨響。秦九霄抬頭望去,只見血長老的血色斗篷在護山大陣的廢墟上飄揚,他手中的血魂晶已完全融入陣眼,黑色的地脈之氣正順著石柱向上蔓延,所過之處,守劍盟的建築紛紛化作黑色的晶體。“秦九霄,來得正好!” 血長老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的尖嘯,他的血色玉佩突然飛起,在半空化作柄血色長劍,劍身上的符文,與影主的黑色長劍完全相反,“讓我用你的雙生瞳血,完成最後的血祭!”

秦九霄的鎮世劍與血色長劍碰撞的瞬間,他突然感覺到股熟悉的力量 —— 那是秦父手札中記載的 “浩然正氣”,只是被血長老扭曲成了嗜血的力量。鎮世劍的紫金色光芒中,突然浮現出秦父的虛影,虛影的手中,握著塊與血魂晶相似的紅色晶石,只是核心處的金色符文更加明亮:“父親!”

血長老的笑聲突然戛然而止,血色長劍上的符文開始消退:“不可能…… 秦蒼遠……” 他的話被陣冰藍色的光芒打斷,楚瑤的冰刃從背後刺穿了他的心臟,冰藍色光芒順著血長老的經脈蔓延,在他胸前的血色玉佩上炸開,“你們…… 破壞了舊盟的…… 千年大計……”

光芒散去時,守劍盟的地脈之氣逐漸恢復清澈。玄風被阿圓攙扶著走出密道,他的左臂已被影主用黑色長劍斬斷,斷口處凝結著層黑色的冰晶,那是影種能量形成的保護膜。“秦師兄……” 玄風的聲音帶著虛弱,他從懷中掏出半張燒焦的地圖,地圖上用硃砂標註的位置,指向極北的 “冰封之海”,“血長老的親信…… 帶著最後枚血魂晶碎片…… 去了那裡……”

影主的黑色長劍突然指向北方的海平面,劍身上的黑色紋路與秦九霄的鎮世劍產生共鳴:“舊盟的根基,其實在冰封之海的海底。” 他的左臉閃過絲痛苦,“李長老的師父…… 就藏在那裡。”

秦九霄望著極北的方向,鎮世劍上的紫金色與黑色光芒和諧地流淌。楚瑤的冰刃與影主的黑色長劍同時輕觸他的劍鞘,發出清越的鳴響。阿圓的哨子在風中吹響,雪團的虛影在玉佩碎片上歡快地轉圈。

“出發。” 秦九霄的聲音平靜卻堅定,四人的身影,在守劍盟的殘陽中,朝著冰封之海的方向走去。遠處的海平面上,艘黑色的帆船正緩緩起航,船帆上的舊盟標誌,在暮色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