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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作孽

他說罷轉身走了。

寧盈盈愣在原地,又氣又惱,又是無奈。

“那寧家的公子果真如同傳聞那般。”鄭茜嘲諷道。

紀檀音尋了個清淨處坐下。

“畢竟是在人家府上做客,你又何必與他計較?”

紀檀音湊近,“此番回京,不會再走了吧?”

“嗯。”鄭茜點頭,“明兒個我去你的宅子。”

“好啊。”紀檀音欣然應道,“我搬了新宅子,原本是要請上幾桌的。”

“是了,我回來便聽祖母提起你的事兒來。”

鄭茜好奇地看著她,“到底如何,你可與我好好說說。”

“那明兒個你來我家中,我仔細與你說。”

紀檀音倒也不避諱。

“好。”鄭茜樂呵點頭。

不遠處,有雙眼睛正盯著她們。

寧盈盈走了過來,請她們二人去水榭看皮影戲。

二人便一同去了。

離開寧家時,已是天黑。

寧盈盈親自送她們上了馬車。

鄭茜一向灑脫慣了,乃是騎馬過來的。

她倒也沒有隨著紀檀音一同上馬車,而是翻身上馬,“明日我去找你。”

“好。”紀檀音目送鄭茜離去。

她與寧盈盈道別之後,坐著馬車離開。

一路上倒也平靜。

她仔細地回想著關於鄭茜的事兒。

直等到回了自己的宅子,她剛剛下了馬車,便感覺到了陌生的氣息正慢慢地逼近。

紀檀音清楚,自個身邊必定是要尋一個身手不錯的丫頭。

不然,依著她如今這身子骨,萬一真的出了事兒,只有挨刀子的份兒。

她入了屋內,便找來了田媽媽。

“姑娘,您可還記得錦竹?”

“錦竹?”紀檀音又快速地回憶。

“老奴將她帶來了。”田媽媽說著,扭頭看向屋外。

沒一會,便見一長相清秀的丫頭進來。

紀檀音一眼便看出她是個練家子。

她腳步輕盈,行至她的跟前,“奴婢見過姑娘。”

錦竹?

她對上錦竹的雙眼,這才想起來。

“你是祖母跟前的錦竹?”

“正是奴婢。”錦竹回道。

“姑娘,錦竹身手不錯。”田媽媽笑著開口。

“好。”紀檀音滿意地點頭。

錦竹抬眸看向紀檀音,憨厚一笑。

紀檀音很是喜歡她。

隨即,她又想到了什麼,“那寧家的公子是何情況?”

“姑娘,您可是覺得這寧公子看出什麼來了?”錦翠看著她問道。

“他看我的眼神不對勁。”紀檀音對這些很是敏銳。

他在打量她,更甚至於是窺探。

“寧珣與林耀暗中可有來往?”紀檀音看著錦竹,“此事兒,你暗中查一查。”

“姑娘放心,這個奴婢最在行了。”錦竹回道。

“嗯。”紀檀音點頭。

雖說搬出了勇伯府,可是,這才是剛剛開始。

畢竟,外頭的人都在看她一個孤女該如何在京城立足呢。

林耀不可能就這樣安靜地等著。

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手段,逼她就範。

他在等著她主動地回勇伯府。

紀檀音怎麼可能如他所願?

畢竟,這人心難測,她不敢保證自己如今的宅子內,還會不會有林耀的人。

紀檀音看向田媽媽,“咱們這宅子內,可要仔細地看好了。”

“姑娘放心。”田媽媽應道。

紀檀音打了個哈欠,只覺得這身子也太虛弱了。

不成,她得想個法子,儘快讓自己強健起來。

可這表面上,她還是要保持這原身本該有的性子。

還有那日突然衝進馬車內的黑糰子,又是何人的?

這等巨型之物,京城內怕是沒有幾個會有的。

紀檀音又道,“錦翠,你將那日衝進馬車內的東西,仔細地與錦竹說說。”

錦翠對那日之事兒,至今心有餘悸。

她看向錦竹,說罷之後,皺眉,“黑乎乎的一團,我壓根看不清楚是何東西。”

“是獵犬。”錦竹直言道。

“獵犬我也見過,卻沒有見過那樣的。”錦翠說道。

“那並非普通的獵犬。”錦竹直言道,“這京城只有恆王府有。”

“恆王府?”紀檀音挑眉。

“姑娘,這恆王可是當今皇上的親叔叔。”

錦竹繼續,“聽聞,當今皇上能順利登基,也全仰仗恆王。”

“怪不得。”紀檀音眉眼間劃過一絲狡黠。

那獵犬她自然是認得的。

不過她卻不能主動說出口。

畢竟,自己並非是這原身。

這性子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只得循序漸進才是。

故而,如今她也只能裝作不知。

“怪不得什麼?”錦翠看向她。

“那般乖巧。”紀檀音說道。

啥?

錦翠不解地看向她。

紀檀音笑了笑,“想來是我馬車內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他。”

“姑娘,您不怕?”錦竹驚訝地看著她。

紀檀音說道,“起初怕,不過她衝進東嗅西嗅,也並未傷到我,你如此一說,我便又不怕了。”

“姑娘,那獵犬很兇猛。”錦竹又道,“不過,恆王府一向規矩甚嚴,怎會縱容獵犬當街衝撞呢?”

紀檀音搖頭。

錦竹不放心,“奴婢這便去查查。”

說罷,便轉身走了。

紀檀音看著錦竹離去的背影,眨了眨眼。

田媽媽笑了笑,“姑娘,錦竹這丫頭就是這樣,行事風風火火的。”

“就該如此。”紀檀音滿意地說道。

這廂。

恆王府內。

恆王不喜朝政,自從新帝登基之後,他便閒散在府上。

做個逍遙王爺,也比被困在皇宮裡頭沒日沒夜批奏摺的強。

那等勾心鬥角的事兒,可不是他喜歡的。

恆王最喜看熱鬧了。

自然也知曉勇伯府的事兒。

他瞧著院內趴著的黑犬,突然起身,衝著正進來的人嗷嗷叫。

“黑豆,你不乖,這牛肉便是我的了。”那人當著黑犬的面,大口大口地啃著醬牛肉。

恆王臉一黑,如此兇猛地獵犬,竟然叫這麼個名字。

哎!

眼瞧著黑豆背過身子不理他,他還繞過去蹲在黑豆跟前繼續啃,恆王的嘴角抽了抽。

他扶額望天,“真真是作孽啊。”

次日。

紀檀音早早起身,收拾妥當之後,便見田媽媽將一個箱子抬了過來。

她盯著那箱子,等開啟之後,她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