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覺得公主的指尖像點了火一樣,燙的他全身一陣酥麻。
許慕白的唇角動了動,有些艱難的應了一個字,“嗯。”
“你若是什麼都按照本公主的喜好來改,別人也按照本公主的喜好來改,改來改去,你們豈不是改的都像是一個人了?”
你們?
許慕白聽到這兩個字,緋紅的面頰,退了幾分燥熱。
他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捏成了拳。
公主說的是上次在公主府看的那個男人嗎?
所以公主也會像捏著他的下巴這樣,去捏那個男人的下巴。
會像吻他一樣,去吻那個男人……?
只是想一想。
許慕白覺得心底最深處的地方的,驀然一疼。
公主說,讓他做原來的自己。
可若是原來的自己。
他怎麼可以允許自己心愛的女人,心裡還裝著另外一個男人。
甚至跟那個男人做著和他一樣的事情。
若不是今時今日,他又怎麼會……
“公主,鄙人愚鈍了,以後不會了。”
蘇雲瑤聞言唇角勾了勾,“你很聰明。”
說完,她俯下身在他的唇角輕輕啄了一下。
許慕白似乎沒想到公主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吻他。
他眼睛一瞬間睜大,瞳孔都跟著快速收縮了一下。
比他還驚訝的,是站在他對面的珍珠和珊瑚。
兩人幾乎在許慕白眼睛睜大的一瞬間,齊刷刷的閉上了眼睛,悄然無聲的從包房退了出去。
房門關上的一瞬間。
許慕白唇齒動了動,“公主。”
“嗯?”蘇雲瑤鬆開了手,坐直了身子。
好似剛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淡然道,“怎麼?”
許慕白:……
他被蘇雲瑤冷淡的態度,弄的有點懵。
有種像是剛剛做做夢,突然夢又醒的錯覺。
他不動聲色的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態,才把一個梨花木盒放到了蘇雲瑤的面前。
“公主,您要的鳳釵,您看看款式可不可以,還需不需要改?”
蘇雲瑤對許慕白做事一慣放心。
不過既然是送給皇后的東西,她還是先開啟看了一眼。
“鳳凰鱗羽層次有節,輕盈生動,華貴優美,東珠也鑲嵌在恰到好處的位置,很漂亮,很精細,真的很不錯。”
蘇雲瑤這幾句誇讚,絕對沒有商業吹捧,單純發自肺腑。
可惜在這個年代,鳳釵唯有皇后可用,不然她也想弄一套自己用。
許慕白聞言,鬆了一口氣,“聽瑪瑙說,公主讓鄙人打的這個鳳釵,是要送給皇后娘娘,絕對不敢怠慢。”
蘇雲瑤喜歡這一套鳳釵,他怎麼會看不出來。
他從身後又拿了一個盒子,遞到了她的面前,“鳳釵是給皇后娘娘的,這一套,是鄙人專門給公主留。”
“哦?”
蘇雲瑤饒有興致的接了過去。
專門給她留的這一套,雖不是鳳凰的圖案,卻是一隻白色的梅花。
似乎是一種之前沒有見過的工藝,梅花的花瓣,全部處理成了白色,墜下的三串流蘇,也都做成了花瓣。
風格迥異的兩套頭飾。
一時間竟很難分得出來哪一套好看哪一套不好看又或者說兩套都非常好看。
蘇雲瑤很是滿意的把釵子遞到了許慕白的面前,“幫本公主帶上。”
許慕白聞言站起身,他拿著髮釵的手,有一點點輕微的顫抖。
他還是第一次給女子這樣戴髮釵。
古代的男子也只會為自己的妻子,親手戴上這樣的東西。
“公主。”許慕白的唇角顫了顫,“您喜歡鄙人嗎?”
蘇雲瑤抬眸朝著他看去,“為什麼突然會這麼問?”
許慕白深吸了一口氣,“若是公主喜歡鄙人,那下次再有媒婆想要給鄙人說媒的時候,鄙人可以說自己是公主的人嗎?”
蘇雲瑤挑眉一笑,衝著他勾了勾手指,“錯了。”
錯了?
許慕白心口一緊。
下一秒,蘇雲瑤繼續開口道,“是本公主的男人。”
兩人在二樓的雅間,接了一個綿長的吻。
蘇雲瑤再次從雅間出來的時候,嘴唇有些紅腫,但滿面春風。
許慕白……就……看著……
莫名的讓人感覺,他一臉嬌羞。
“我約了皇弟和皇后一起用晚膳,先回去了。”
頓了頓,蘇雲瑤繼續說道,“對了,我這些日子都住在宮裡,公主府要重修,暫時不要去府中找我,有什麼事情,讓人去宮裡報信就行。”
“好。”
許慕白扶著蘇雲瑤上了馬車,一直看著馬車消失在街頭,才轉身回到了店裡。
剛一轉身,便撞上了剛剛一直纏著他的三個媒婆。
許慕白都無語了,他蹙著眉,“你們怎麼還沒走?”
“許掌櫃,您這說的是什麼話?”媒婆臉上的笑容一僵,“你好歹也是開門做生意的,哪有把人往外趕的道理。”
許慕白眉心擰的更緊了。
若不是開門做生意,若不是他打理的是長公主的生意。
按照他的性子,他早就把這個三個人,讓人丟出了。
許慕白臉色一沉,“你要是買東西,我讓店裡的夥計招呼你,我還有事,恕不奉陪了。”
“許掌櫃,尚書侍郎家的二小姐,要不您再考慮考慮?”媒婆不死心的說道。
許慕白的腳步倏然一頓,神色無比嚴肅認真的說道,“不考慮,不管是哪一個官家的小姐,都不考慮,還有再給你說一句,我是長公主的男人,你若是再給我說媒,就先掂量掂量,是你自己得罪的起長公主,還是託你說媒的那家小姐,敢跟長公主搶人。”
媒婆嚇的臉色一白,唇角不自自覺的哆嗦了兩下。
什……什麼?
長公主的男人?
蘇雲瑤回到宮裡的時候,剛好該用晚膳。
她拿著那鳳釵直接去了鳳棲宮,竟然沒想到工作狂的皇弟,竟然早就已經來了。
兩人一左一右的坐在軟榻上。
一人捧著一本書,安安靜靜的在看書。
蘇雲瑤:???
這畫面像極了現代的老夫老妻坐在一起,各玩各的手機。
皇弟啊,皇弟!
他還真是清心寡慾,放著滿後宮的女人不寵幸,整日把自己關在宣政殿,不是在批摺子,就是在召見大臣。
來了皇后這裡,難道不應該牽牽小手,親親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