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公主?
公主身份這麼尊貴,又怎麼可能脫他的衣服?
陸銘峰覺得自己腦子亂的像是一團解不開的麻,越來越亂、,甚至有點異想天開了。
他雙手抱在胸前,行禮:“微臣參見長公主。”
“起來吧。”蘇雲瑤淡淡應了一聲,徑直的朝著宣政殿門外走去。
那語氣淡的,像是昨晚,他跟公主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像是一場夢。
還是他自己一個人的夢。
陸銘峰心口微微發緊。
皇帝看著二人的神情,無奈的扶額。
皇姐這是把他的肱骨之臣,一個個都撩撥成什麼樣子了。
他竟然在那個冷血無情的大理寺卿臉上,看到了一抹委屈的表情。
陸銘峰他還能理解,只是沈秋年這……
他不是一直都對皇姐避之不及,早就已經有了心上人,一心想要求娶嗎?
公主府的馬車停在金京樓門口的時候。
許慕白人在殿中,竟然沒有出來接她。
蘇雲瑤正在詫異的時候,就看到他面前站著一個腮幫子上有一顆黑痣的女人,正一臉諂媚的在跟她說話。
這一身紅配綠的打扮,怎麼看著都像是媒婆?
她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一看就不怎麼講理的女人,一紫,一黃,很像茄子配香蕉。
還真挺特別的。
穿到大夏以後,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媒婆說媒。
蘇雲瑤腳步倏然一頓,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朝著門口的夥計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許掌櫃,我今日來給你說的親事,可是上述侍郎家的二小姐。”
許慕白很是煩躁的側身想走,卻被媒婆肥胖的身子擋住了。
“許掌櫃,我知道你店裡忙,可我也是受人之託。這尚書侍郎的二小姐,雖然不是嫡出,可上述侍郎可是朝廷正四品的大官,你要是做了他的乘龍快婿,還在這做什麼掌櫃,讓他幫你在朝廷謀個輕巧的差事,不就可以直接拿俸祿了。”
許慕白眸色一沉,“慎言,朝廷官職選拔規矩森嚴,豈是可以託管子走門道就能辦的事情。”
媒婆聞言,臉上的笑容瞬間一僵,“對對對,是我說錯了,瞧我這張嘴,瞎說的,都是我瞎說的,咱們是談一談跟二小姐的婚事吧。”
許慕白陰沉的臉色瞬間又沉了幾分,“婚事更不用商量了,我已經有了心上人。”
媒婆一愣,“有心上人了?是哪家的姑娘?整日看你進進出出都是一個人,你的年紀早已過了婚配的年紀,既然還沒定下來,要不要我幫你去說道說道?”
蘇雲瑤聽到此話,忍不住的笑出聲。
沒有拉不了的紅線,只有不夠努力的媒婆。
這業務能力,活該她發財啊!
許慕白聞聲回過頭,眉眼間先是露出了驚喜,很快又變成了一抹窘迫。
他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媒婆,走到了蘇雲瑤的面前,唇齒間說不出的激動,“公……小姐,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日。”蘇雲瑤笑的眉眼彎彎,透過他肩頭,朝著媒婆站的方向的看了一眼,“讓你做的鳳釵,做好了嗎。”
“已經做好了。”
許慕白說著,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想要與蘇雲瑤一起上樓。
卻被媒婆擋住了去路。
她先是被蘇雲瑤絕美的容顏,驚豔了一瞬。
再聽到是來取什麼簪子的,以為她只是店裡的顧客,陪著笑走了過來。
“這位小姐,您能不能先讓店裡其他夥計幫您拿一下,實在不好意思,我這正在給許掌櫃說媒呢,您看方不方便讓別人給您拿一下。”
許慕白:……
他動了動唇,還沒來得及開口。
蘇雲瑤搶先一步開口道,“好啊。”
許慕白:……
他有些不可思議的轉頭朝著蘇雲瑤看了一眼。
蘇雲瑤無辜的衝著她眨了眨眼睛,抬手在他臉頰上輕輕捏了一下,“我在樓上等你。”
媒婆當場呆愣在原地。
這個姑娘不是來拿什麼簪子的嗎?
她……她怎麼伸手捏許掌櫃的臉。
蘇雲瑤轉身上樓以後。
許慕白才朝著媒婆看去,只是臉上陰沉到了極點,原本殘存的那一絲耐心也沒有了。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已經有了心儀之人,你也無需再費口。”
媒婆這才恍然的回過神。
她在盛京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媒婆,說下的親事沒有上千,也有七八百樁。
那些公子和小姐在成婚之前,大部分都沒見過面,最多也只是見過畫像。
她還從未見過這麼大膽的女子,竟然大庭廣眾之下,捏男人的臉。
而且一提到說媒,就冷著一張臉的許掌櫃。
被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捏了臉,非但沒生氣,似乎還紅了臉,很是害羞。
媒婆此時已經覺得說媒這件事似乎沒那麼重要了,她更想知道這是盛京城哪一家的小姐。
“許掌櫃,這就是你說的心儀的女子?”媒婆還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既然已經知道了,以後說媒這種事情,就請不要再來了。”
許慕白說完,拱手行了個禮,也不管媒婆還想再說些什麼,快步朝著二樓雅間走去。
他推門進去的時候,蘇雲瑤正在喝茶。
看到他進來,她臉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這個媒婆平時很喜歡給你說媒嗎?說了幾次了?”
許慕白抿了抿唇,“公主別再取笑我了。”
我?
蘇雲瑤聽到這個字,挑眉一笑,“我記得你之前,不是一直說鄙人,怎麼現在開始說我了?”
許慕白這才抬眸朝著她看去。
想到上一次,在公主府與公主接吻的時候的樣子。
他臉頰悄然無聲的爬上了一抹紅暈,心跳也跟著快了起來。
他有些不敢直視公主,神色不是很自然道,“公主不喜歡,以後不說了。”
“我不喜歡?”蘇雲瑤詫異,“你從哪裡看出來我不喜歡?”
許慕白聞言,這才緩緩的抬起眸子,朝著她看去,“公主從來不會提起不在意的事情,既然公主提了,就是不喜歡。”
蘇雲瑤淡然一笑,捏住了他的下巴,“所以,是因為本公主,才改的嗎?”
隨著她指尖落下的一瞬,許慕白呼吸猛地一頓。
那一股熟悉,獨屬於公主的清香,順著他的鼻息無孔不入的鑽進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