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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孫皇后越級下令,十萬大軍明日開拔瓦剌

夜漏三更,坤寧宮燭火忽明忽暗。孫皇后枯瘦的手指反覆摩挲著八百里加急戰報,羊皮紙上"塔塔爾鐵騎踏破甘州"的硃砂批註被燭淚暈染,宛如干涸的血跡。三日前送往內閣的請援奏疏石沉大海,此刻簷角銅鈴驟響,裹挾著西北風沙的寒意撲面而來。

"娘娘,汪皇后求見。"

女官話音未落,玄色披風便卷著寒氣闖入內殿。汪皇后鬢髮散亂,懷中緊抱著一卷殘破的輿圖:"姐姐!塔塔爾的鐵騎已踏破瓦剌防線!于謙大人的奏疏被壓在禮部,說是...說是師出無名。"她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輿圖邊緣被指甲掐出深深的褶皺。

孫皇后扶著金絲楠木杖緩緩起身,鳳紋霞帔掃落案頭玉盞。

瓷片碎裂的聲響驚得殿內宮女屏息,老邁的皇后望著牆上先帝遺像,恍惚又見正統十四年那場血色黃昏——二十萬大軍折戟土木堡,天子淪為階下囚。喉間泛起鐵鏽味,她突然想起先帝臨終密詔裡"社稷有危,皇后可行專斷"的暗紋,指甲深深掐進詔書邊緣,在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傳司禮監掌印太監。"蒼老的聲音驚得梁間燕雀撲稜亂飛,"再去請英國公張懋、成國公朱儀,就說本宮有先帝遺命。"孫皇后枯槁的面容在燭火下忽明忽暗,當值太監瞥見她藏在袖中的密詔一角,那抹硃紅竟比宮牆更刺目。殿外夜色如墨,更漏聲滴答,每一聲都似敲在人心上。

卯時三刻,乾清宮金鑾殿。

晨光透過雕花窗欞,在金磚地面投下破碎的光斑。

禮部尚書王直顫巍巍捧著《皇明祖訓》,官服被冷汗浸透,額頭的汗珠滴落在泛黃的書頁上:"太后!祖宗家法森嚴,後宮干政乃是大忌!自太祖皇帝開國以來,從未有後宮之人調兵遣將的先例!"他身後,數十位文官齊刷刷跪倒,笏板撞地聲震得蟠龍柱上金鱗簌簌,殿內瀰漫著緊張壓抑的氣息。

孫皇后端坐在鳳椅上,十二龍九鳳冠垂落的珠串遮住眼底厲色。她抬手示意,司禮監太監尖細的嗓音刺破死寂:"奉天承運,太后詔曰:著英國公張懋為徵西大元帥,成國公朱儀為副帥,十萬京營將士即刻備馬。違令者,斬!"詔書展開的聲響在空曠的大殿迴盪,驚起梁間沉睡的塵埃。

"且慢!"

吏部侍郎徐有貞越眾而出,蟒袍玉帶在晨光中泛著冷芒。

他手持一疊文書,言辭犀利:"太后可知,調動大軍需三法司會籤、內閣蓋印?如今僅憑一道懿旨,不合規制!若開此先例,日後朝堂綱紀何存?"話未說完,孫皇后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的鮮血滴落在明黃色詔書上,暈開猙獰的紋路,也染紅了她袖口的金線刺繡。

汪皇后見狀急步上前,從袖中掏出密函高舉過頭:"諸位大人請看!瓦剌使臣冒死送來的虎符,正是當年先帝賜予成國公的調兵信物!如今瓦剌群龍無首,指揮權本在阿依娜手中,卻因假阿依娜從中作梗,導致先鋒軍潰敗!"殿內頓時譁然,群臣盯著那半枚刻著"正統年制"的青銅虎符,恍惚又見二十年前天子親征的盛景。虎符表面斑駁的鏽跡,彷彿訴說著往昔的金戈鐵馬。

英國公張懋忽然摘下頭盔,白髮在晨風中揚起:"老臣願遵太后懿旨!當年土木堡之恥未雪,今日若不救瓦剌,他日戰火必燃至京城!我張家世代忠良,願為大明肝腦塗地!"他身後,成國公朱儀、襄城伯李瑾等勳貴紛紛抱拳,甲冑相撞聲鏗鏘如雷,震得殿外廊下的銅鶴香爐微微晃動。

正午時分,德勝門外校場。

十萬將士列陣如林,玄色旌旗上"明"字被風沙撕得獵獵作響。

校場四周,戰馬嘶鳴,刀槍如林。孫皇后由汪皇后攙扶著登上點將臺,八十高齡的身軀在朝陽下竟顯得巍峨如山。她望著臺下年輕將士們堅毅的臉龐,忽然想起先帝出征那日也是這般晨光——只是彼時金盔銀甲閃耀,此刻卻多了幾分悲壯。將士們盔甲上凝結的霜花,在陽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兒郎們!"

沙啞的聲音穿透雲霄,孫皇后舉起先帝遺詔,展開的詔書在風中獵獵作響,"瓦剌與我朝雖有舊怨,但唇亡齒寒!此番出征,不僅是救異域百姓,更是為大明守國門!"

她抬手拭去眼角濁淚,露出腕間先帝親贈的玉鐲,那溫潤的玉色與她佈滿皺紋的手形成鮮明對比,"待你們凱旋之日,本宮自當在午門設宴,為諸位接風洗塵!若有戰死者,朝廷必厚恤其家屬,蔭庇子孫!"

暮色四合時,大軍開拔。馬蹄踏碎滿地殘陽,揚起的煙塵遮天蔽日。

孫皇后望著漸漸消失的旌旗,忽然想起阿依娜前日送來的密信。

信中提及神秘組織"星隕計劃"的蛛絲馬跡,與瓦剌的危局隱隱呼應。她握緊袖中虎符,轉身對汪皇后低語:"傳令阿依娜,讓她即刻入宮。這場仗,恐怕才剛剛開始..." 宮牆之外,隱隱傳來大軍行進的腳步聲,如同一首低沉的戰歌,預示著未知的腥風血雨。

ps:這一章徐有貞不是之前的那個。之前的徐有貞早就死了。而這一章的吏部的徐有貞是同名同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