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欺身上前的周遊跟黑影交織在一起,手中的匕首已與蟠龍杵轟然相撞。
火星迸濺的剎那間,周遊手中精鋼打造的刃身竟生生的被蟠龍杵震斷脆裂,鋒利的半截刀刃被震得倒飛而出,深深插進身後的白楊樹樹幹。
黑影見周遊手中只剩刀柄,趁機橫掃杵柄,凜冽的勁風帶起漫天雪霧朝周遊的下盤打了過去,周遊旋身側翻堪堪避過,雪地上劃出三道深淺不一的靴痕。
轉身的瞬間,周遊手裡斷裂的刀柄已帶著猛勁朝黑影的面門射了過去。
黑影手中的蟠龍杵只是輕輕一擋,刀柄便碎裂落地。與此同時,周遊左右手依然再次拔出了兩把匕首,腳下發力再次朝著黑影衝了過去。
黑影不閃不避,蟠龍杵上雕刻的龍目發出耀眼的光,杵頭朝著周遊橫劈的匕首打去。匕首與蟠龍杵再次相碰的瞬間,周遊突然鬆手,無力相撞的蟠龍杵慣性下垂,周遊側面彎腰上前,一個側身右拳裹著虎虎生風直搗黑影面門。
黑影躲閃不及,臉上硬生生捱了周遊的一記重拳。她忍著臉上的疼痛,手裡再次發力揮杵格擋,周遊卻藉著碰撞的反力凌空翻身,膝蓋如鐵錘般頂向黑影后背。
黑影往前踉蹌了幾步,卻快速調整旋身卸力,蟠龍杵再次朝著周遊劈頭蓋臉的橫掃了過去。周遊單腳點地借力躍起,靴底擦著杵身掠過,在空中擰腰踢出一記迴旋踢,正中黑影胸口。
“噗——”
黑影悶哼著後退幾步,胸口一動,一口鮮血噴到了黑色的口罩上,血滴順著口罩的邊緣滴滴答答到雪地上。
周遊沒有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落地的瞬間已掏出第四把匕首,腳步挪動快速朝黑影跑去,刃尖直指黑影咽喉。
黑影抹了把口罩上的血,怒喝一聲,蟠龍杵化作游龍狂舞,帶起的巨大氣浪將周圍積雪攪成白色旋渦。
周遊矮身突進,這把匕首顯然要結實的多,它與杵身不斷碰撞,金屬交鳴聲在寂靜的山林中炸響,迸濺的火星落在雪地上騰起縷縷白煙。
“周組長,重點在蟠龍杵。”
另一邊的王宇目不轉睛的看著周遊與黑影的一招一式,突然開口大聲喊道:“奪蟠龍杵。”
突然傳來的喊叫讓黑影動作稍慢,周遊瞅準黑影招式間的破綻,突然棄刀,雙手猛的伸出不顧黑影的阻打如鐵鉗般死死扣住蟠龍杵。
“你給我鬆開。”
黑影暗叫不好,想要發力回奪,周遊卻藉著這股力道猛然扭腰,整個人凌空翻轉,雙腿如鋼鞭般纏上了黑影脖頸。
兩腳用力,兩人轟然倒地,蟠龍杵也糾纏中脫手而出甩了出去,被眼尖手快的王宇迅速拿到了手裡。
兩人在雪地裡翻滾數圈,周遊趁機揮肘猛擊黑影太陽穴,黑影被接二連三的錘擊錘的頭腦發昏,眼前也漸漸發黑了起來。
“你去死吧。”
黑影手裡突然亮出了幾根銀針,閃著綠幽幽的幽光,想也沒想到朝著牽制住自己,一直想拉下自己口罩的周遊扎去。
周遊眼神一動,沒有任何猶豫的朝黑影的腰上一個猛瞪,黑影順著地上的積雪就滑了出去,手裡的毒針紛紛撒在了雪裡。
“……”
黑影在滑出五米遠之後,終於一個鯉魚打挺躍了起來,回頭惡狠狠地盯著周遊:“好歹也是個組長,就這麼耍無賴嗎?”
何鏘知道周遊幹架可以,可打嘴仗的話可就不行了。
他大步走上前,衝著黑影說道:“用著蟠龍杵的人不也照樣喜歡用毒針這種惡劣的手段嗎?我們組長這是善於變通,避免被你的毒針傷到,你這才是實打實的耍無賴。蟠龍杵打丟了,還被我們組長按在地上摩擦,哎喲,技不如人呀。”
“不過也對,一個對小村子裡的秘寶都這麼有興趣的組織,哪裡會是見過大世面的。”何鏘露出嘲諷的微笑,似乎是在故意激怒黑影,“排出的人又能是什麼有能耐的人物,恐怕也是蝦兵蟹將罷了。”
“你……”
黑影指向何鏘的手指被氣得瑟瑟發抖:“何鏘,何警官,在衡陽藝術學校的時候你有幸躲過一劫,希望在繆子村你依舊可以保住你的小命。”
“你要知道,不是每次都有人能保護你,也不是每次都有人能救你的命。”
話音未落,黑影已經快速閃現消失在了樹林裡,只是還能聽到她遠處迴盪的話語。
“何警官,我們下次再見。”
周遊攔住了想要跟上去的王宇:“別追了。”
王宇將手裡的蟠龍杵遞給了周遊,不解的問道:“為什麼不追了,她可是殺害鄭家三人的兇手。”
“只要蟠龍杵在我們這,鄭家秘寶還沒有出現。”何鏘盯著黑影消失的方向說道,“她就一定還會再來找我們。”
“我們去追,山勢不熟悉也不一定能追的上,等她再次來找我們的話,那主動權可就在我們手裡了。”
何鏘轉了轉手裡的蟠龍杵,把他交給了王宇:“王所長,你先帶著這玩意回段家,看看宋警官怎麼樣了,也找人來處理下鄭家芸的屍體。”
“儘快做一下屍檢,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你們呢?”王宇瞥了眼已經哭昏過去的鄭家青,“還有她。”
“我們把她送回鄭家。”周遊說道,“順便跟鄭家剩餘的人囑咐幾句,咱們各自行動,下午再在段家碰頭。”
“行。”王宇將蟠龍杵往棉襖裡一揣,大步的朝村裡跑去,“你們放心,我跑得很快的。”
看著王宇的身影消失在了飛揚著的大雪裡,周遊將昏迷的鄭家青扶到了車裡,才開口朝何鏘說道:“這個黑影是個女人。”
“還是‘靈閣’的人。”何鏘確認地說道,“不過從對話來看的話,應該不會是靈閣八大門主之一,頂多就是類似被鴻飛控制的段惠、高康之類的傀儡。只是不知道,這次想要對我出手的又是哪一個門主。”
“無論是哪個門主,我都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去保護你。”
“何鏘,或許這個案子,我們從一開始就盲目了方向。”周遊的語氣裡帶著無盡的惆悵,“鄭家老漢的死亡只是個巧合的開端,這個案子真正指向的大概不是鄭家的某個人,而是那個人背後的組織。”
“這不是姊妹之間為了秘寶反目成仇。”
“咱們恐怕是要跟那個組織,或許是更多的勢力交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