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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白月光出現?

醫院消毒水味刺得桑白梨眼睛發疼。

她坐在病床邊,輕輕握住桑院長枯瘦的手。

這雙曾經為她梳頭、教她認字的手,現在插滿了冰冷的儀器。

監護儀規律的“滴滴”聲像把鈍刀,一下下凌遲著她的神經。

“院長......”她將臉埋進老人掌心,聲音哽咽,“您一定要等我,我一定會治好您的......”

床頭櫃上的花瓶裡,插著一支梨花。

這是今早她帶來的,院長以前最喜歡梨花,說看到梨花,就好像看到了她最疼愛的小白梨。

桑白梨的名字是院長取的,因撿到她時窗外梨花綻放枝頭,春意盎然。

院長說希望她像梨花一樣,純潔,美好,充滿新生的希望。

可現在......

手機震動,傅聿危的簡訊跳出來。

是一張照片。

——國際腦科泰斗的行程表,紅圈標註著下週的會診空檔。

她盯著螢幕直到眼眶發酸,突然抓起梨花狠狠砸向牆壁。

玻璃瓶碎裂的聲響驚動了監測儀,刺耳的警報聲裡,她蜷縮起自己,任花瓣沾著藥水黏在裙襬。

“您總說梨花最乾淨......”她對著昏迷的院長又哭又笑,“可現在,她好髒好髒!”

手機再次震動,這次是經紀人林姐發來訊息。

“白梨,晚上七點,盛鼎酒店,李導新戲女二號也在,你必須來。”

桑白梨看著這條簡訊,收拾好情緒站起來,最後看了一眼院長,緩緩走了出去。

......

水晶吊燈將宴會廳照得如同白晝,桑白梨穿著一條白色露背魚尾裙,嫵媚又帶著點清純。

推開包廂門時,十二道目光齊刷刷刺過來——驚豔的、貪婪的、鄙夷的,像打量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

“桑小姐可算來了!”製片人王誠起身相迎,眼睛卻黏在她露背裙的腰線上,“李導剛才還說,要罰你三杯呢。”

她微笑落座,白瓷般的肌膚在暗紅色絲絨椅襯下愈發晃眼。

李導盯著她耳垂上那枚梨花樣鑽石耳釘——這是上個月慈善晚宴,傅聿危拍下給她的。

“我們女主角架子真大。”李導轉動酒杯,冰球撞得叮噹響,“讓全劇組等你半小時。”

“我的錯,我自罰三杯。”

桑白梨什麼都沒說,連倒了三杯酒,一飲而盡。

“好酒量!”

在場的人都忍不住鼓掌喝彩。

“桑小姐酒量果然不同凡響,傅總調教出來的就是不一樣。”

一位投資商盯著桑白梨說得意味深長,大家都發出曖昧的鬨笑。

桑白梨忍住暈眩,神色淡然,目光巡視過在場的人,最後落在對面。

她穿著一條純白無瑕的連衣裙,黑髮垂落肩頭,妝容清淡,看起來乾淨又柔弱,像一朵不諳世事的白蓮。

蘇念棠。

娛樂圈新晉小花。

人氣不錯,且沒有桑白梨那麼多黑料。

——和桑白梨截然不同。

蘇念棠察覺到桑白梨視線,抬眸衝她微微一笑,眼神清澈無辜,可嘴角的弧度卻恰到好處透出一絲挑釁。

“桑前輩。” 她聲音輕柔,“久仰大名。”

桑白梨沒說話,只是輕輕晃了晃酒杯,紅酒在杯壁上掛出妖冶的痕跡。

“蘇小姐。” 她開口,嗓音低而冷,“第一次見面,你比我想象中……普通。”

全場瞬間安靜。

蘇念棠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成那副溫婉可人的模樣。

“前輩說笑了。” 她低頭抿了一口果汁,“我哪能和您比?您可是傅總一手捧出來的影后呢。”

諷刺意味十足。

誰都知道桑白梨影后是怎麼來的。

二十歲時桑白梨進入娛樂圈,憑著那張臉,一時間轟動整個娛樂圈。

可對於一個沒有背景的人來說,美貌就是一種罪過,無數人對她虎視眈眈。

為了不被輕賤,應該說不被經紀人送去無數人的床上,桑白梨選擇了最冒險的一條路。

她搭上了傅聿危。

傅聿危給了她一切,同時,也斬斷了一切。

他們看不見桑白梨為了拍戲有多麼努力,大冬天忍著刺骨的湖水下水,只為有最好的效果;明明自己恐高,卻堅決不用替身拍跳樓戲......

只看到她用美貌換取資源,罵她是個資源咖,是個只靠金主的花瓶......

這些辱罵桑白梨都不在乎,有得就有失,她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沒什麼好自怨自憐。

聽出蘇念棠的嘲諷,她輕笑,指尖輕輕點了點桌面,歪頭,反而問了一個有意思的話題。

“那蘇小姐覺得,傅總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蘇念棠抬眸,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傅總喜歡的……”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指尖輕輕撫過自己手腕內側。

那裡,有一道淡粉色的疤痕,形狀像極了一朵梨花。

“大概是乾淨、純粹的吧。”

桑白梨瞳孔驟然緊縮。

——那道疤,和她掌心的一模一樣。

包廂裡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所有人都察覺到兩人之間的火藥味,李導乾笑兩聲,試圖緩和氣氛。

“念棠啊,桑小姐可是你的前輩,要多向她學習啊!”

蘇念棠乖巧點頭,眼神卻直勾勾盯著桑白梨,輕聲道:“是啊,我還有很多……要向前輩請教的地方呢。”

桑白梨緩緩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無聲卻壓迫感十足。

她走到蘇念棠面前,居高臨下看著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蘇小姐。” 她輕聲說,“那我奉陪到底。”

蘇念棠仰頭與她對視,笑意不減。

......

酒過三巡,包間氣氛開始熱烈。

桑白梨看了眼時間,起身準備離開,卻被一隻肥厚的手掌猛地拽住手腕。

“桑小姐,這麼急著走?” 一位肥頭大耳投資商醉醺醺湊近,酒氣噴在她臉上,“傅總不在,你就這麼不給面子?”

他的手指在她腕骨上摩挲,曖昧至極。

桑白梨冷冷抬眸,“放手。”

那人哈哈大笑,不僅沒鬆手,反而變本加厲拽著她往自己懷裡帶。

“裝什麼清高!” 他故意提高音量,讓所有人都聽見,“自己什麼貨色不知道?傅聿危不是說了嗎?玩膩了就把你送給我們!怎麼,現在就開始擺譜了?”

包廂裡瞬間安靜,所有人都看了過來,眼神裡帶著戲謔、輕蔑和看好戲的興奮。

“趙總,您喝多了。”

桑白梨強壓著怒意,試圖抽回手。

“喝多?” 趙總獰笑,另一隻手直接摟上她的腰,“桑白梨,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一個靠爬床上位的戲子,也配跟我擺臉色?”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像是故意要讓所有人都聽見——

“傅聿危玩膩的女人,我們憑什麼不能碰?嗯?”

周圍響起一陣鬨笑,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李導坐在主位上,笑眯眯看著,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蘇念棠低頭抿了一口果汁,唇角微微上揚。

桑白梨指尖深深掐進掌心,那道疤疼得發燙。

她突然笑了。

“趙總。” 她聲音很輕,卻讓整個包廂瞬間安靜,“您知道上一個碰我的人,現在在哪兒嗎?”

趙總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桑白梨已經抄起桌上的紅酒瓶——

“砰!”

酒瓶在趙總腳邊炸開,玻璃碎片四濺,紅酒像血一樣濺在他的褲腿上。

全場死寂。

桑白梨居高臨下看他。

“在監獄裡。因為性騷擾和商業詐騙,判了七年。”

趙總臉色瞬間慘白。

桑白梨拎起包,頭也不回走向門口。

身後,趙總終於回過神,暴怒拍桌而起。

“桑白梨!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傅聿危玩過的破鞋,也敢——”

“砰——!”

包廂門突然被一股巨力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