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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金主沒有真心

傅聿危拉住桑白梨,嗓音低沉沙啞,帶著濃重的酒意,灼熱呼吸噴在她耳後。

桑白梨沒掙扎,只是淡淡撇開臉。

“傅總喝多了。”

“喝多?”

他冷笑一聲,猛地將她轉過身,按在落地窗上。

窗外暴雨如注,雨滴砸在玻璃上,像是無數細密的針,刺得人眼睛發疼。

傅聿危眼底一片猩紅,指腹狠狠擦過她的唇,抹掉最後一點口紅痕跡。

“桑白梨,你今晚很得意?”

“拿了獎,就敢當著所有人的面,跟我劃清界限?”

什麼叫他們的關係就此結束?

她怎麼敢?

桑白梨抬眸,平靜看他。

“不是傅總先劃清的嗎?”

“傅總今晚不是玩得很開心嗎?”

“陸少他們還在等您把我送過去呢。”

一字一句直戳傅聿危心臟,他拽著她的手,把她拖上樓,扔進主臥大床,絲綢被單冰涼如蛇。

傅聿危單手扯開領帶,居高臨下俯視她,眼底翻湧著暴戾的佔有慾。

“你以為,你憑什麼能喊停?”他掐住她的下巴,“我們的關係,你沒資格喊停。”

“你的合約、你的資源、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

“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

桑白梨靜靜看他,眼底沒有一絲波瀾。

“那就收回去。”

聽到這話,傅聿危猛地掐住她的脖頸,力道不重,卻足以讓她呼吸困難。

“你以為我不敢?” 他冷笑,“明天,不,今晚——我就能讓你從影后變成全網唾棄的賤人。”

“那些照片、影片……需要我提醒你嗎?”

桑白梨指尖微微蜷縮,但臉上依舊平靜。

“傅總隨意。” 她甚至勾起唇角,“反正……我早就沒什麼可失去的了。”

傅聿危呼吸一滯。

他死死盯著她,像是第一次看清這個女人——

曾經的乖順、柔軟,全成了此刻的冰冷、鋒利。

過了半晌,他沙啞開口。

“桑白梨,別挑戰我的耐心。”

“你知道,我有千百種方法折磨你,比如桑院長......”

聽到這三個字,桑白梨不可置信瞪大眼眸。

傅聿危滿意撫過她瞬間繃緊的腰線,嗓音溫柔得像在說情話。

“你猜,沒有我的庇佑,她能活過幾天。還有,孤兒院那些患有先天心臟病的孩子......”

啪——

她揮開的手被他凌空截住。

“這才對。” 傅聿危將她的手腕按在枕邊,欣賞著她終於破碎的表情,“你早該明白,沒有我,你將一無所有——”

“卑鄙!”

“卑鄙?”

傅聿危咀嚼著這兩個字,輕輕笑了。

“我是卑鄙。你的翅膀,你的傲骨,你假惺惺的清高……” 他咬住她顫抖的耳垂,“我想折就折。”

他們的關係,只有他傅聿危說不要才可以。

只有他膩了,她桑白梨才可以離開他身邊。

桑白梨嘴角劃過一絲涼薄。

她確實沒有先抽身的資本,當初,是她主動找上他的。

閉上眼睛,一滴淚從她眼角滑落,無聲洇進枕巾。

傅聿危瞳孔猛地一縮。

他見過她疼到發抖也不肯求饒的樣子,見過她被全網辱罵也毫不在乎的樣子,卻從未見過她哭。

哪怕是現在這樣,連呼吸都壓抑得近乎無聲的落淚。

“三年前......”她的聲音破碎,“你第一次吻我掌心的疤時,是不是覺得特別可笑?”

明明唾棄自己得要命,可當他小心翼翼,無比憐惜吻著她掌心的梨花疤痕時,她的心尖都在顫抖。

“一個為了錢出賣自己的女人,居然還妄想有人真心待她......”

她自嘲勾起唇角,眼淚卻落得更兇。

“傅聿危,你當時是不是在心裡嘲諷我?”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想說什麼,最終只是冷冷道:“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

桑白梨閉上眼睛,淚水浸溼睫毛。

“沒有。”她輕聲說,“只是突然明白了,像我這種人,就不該相信有人會......愛她。”

最後兩個字桑白梨說的極輕,恍若氣音,但傅聿危還是聽見了。

他的心猛然一揪,胸口處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他想起三年前那個雨夜,她渾身溼透站在他面前,楚楚可憐,掌心那道疤在燈光下像朵枯萎的花。

當時他為什麼會吻下去?

“我錯了。”桑白梨睜開眼,裡面已經一片死寂,“我會乖乖聽話,求你......別動院長。”

......

傅聿危離開後,桑白梨慢慢坐起身。

她不顧白皙身上猩猩點點吻痕,隨意撈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

梳妝檯上放著一個精緻的檀木盒,裡面裝著她這三年來珍藏的每一件“禮物”。

她拿起一條鑽石項鍊,那是傅聿危送她的第一件禮物。

那天她剛拿下第一個代言,他親自為她戴上,在她耳邊低語:【很適合你。】

梨花木簪是她二十一歲生日時他送的,那時候她已經在他身邊一年,他鄭重插在她髮間,說這是他親手做的,梨花木簪配我們梨梨正好。

她欣喜不已,天真以為,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僅僅是交易。

最可笑的是那條手帕,上面還殘留著他慣用的香水味。

有一次她發燒,他照顧她一整夜,用這條手帕為她擦汗。

桑白梨將手帕緊緊攥在掌心。

她真傻,怎麼會以為金主會對她動心?

她早該明白的,沒有人會愛她,不管是傅聿危,還是她的父母......

深吸一口氣,她拿起打火機。

火焰跳動的瞬間,她還是猶豫了,盯著那支精美的梨花木簪。

下一秒,傅聿危冰冷的話再次在耳邊響起:【玩膩了就送給你們!】

火焰吞噬了木簪,手帕化為灰燼,鑽石項鍊被她扔進樓下花圃。

做完這一切之後,桑白梨又從檀木盒裡拿出一個鈴鐺,鈴鐺很破舊,和剛才那些物品格格不入,但桑白梨還是很珍惜把它放在裡面。

“你在哪裡?你為什麼還不來找我?”

“你說等我畫到九十九朵梨花,你就來找我,可現在都十五年了。”

她等了他十五年,為什麼他還不出現?

如果他來找她,她就不會......

桑白梨撫摸著鈴鐺,淚水無聲滑落。

盒子最底層有一張照片,滿臉慈祥的桑院長正在給孩子們分發梨膏糖,她站在一旁笑看著他們。

這是她進入娛樂圈前最後一張合影,也是桑院長沒生病的時候。

“院長......再等等我......”

“我一定可以治好您的病,一定可以守好孤兒院......”

突然,她指尖觸到相框背面的凸起,拆開後,一張泛黃的紙條飄落。

“小白梨,當年火災裡你救的那個男孩,他姓——”

紙條後半截被血跡模糊,只能隱約辨認出一個“傅”字。

桑白梨的血液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