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公主、小楠娘、futa、其他生物簽到處】
(第一章關於劇情必要鋪墊,第二章變身)
李逸風蜷縮在便利店屋簷下,躲避著傾盆大雨。
他的左手無意識地摩挲著腕間的青銅鐲,歲月的侵蝕使得鐲子斑駁不堪,唯有內側刻著的 “李”字還隱約可辨。
這是晨曦孤兒院的老院長臨終前塞給他的,說是他襁褓裡唯一的信物。
“風哥,訂單超時了!”
外賣站長從玻璃門後探出頭吼道。
李逸風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跨上電動車時,頭盔裡飄出一張皺巴巴的畫:
蠟筆塗的向日葵歪歪扭扭,底下擠著一行小字 ——
“哥,我今天沒哭哦”。
城中村筒子樓的黴味鑽進鼻腔時,李逸風正把退燒貼敷在小瑤額頭。
破風扇吱呀轉著,但並不能蓋住隔壁夫妻的爭吵。
“哥,林宇哥說…… 咳咳…… 他找到來錢快的活了?”
小瑤蜷在發黃的被褥裡,指尖揪著向日葵圖案的被角。
李逸風手一抖,生理鹽水差點灑出來。
三天前林宇發來的訊息還在手機裡閃爍:
【風子,碼頭倉庫缺搬貨的,一宿八萬,幹不幹?】
他盯著小瑤手背上密集的針孔,把輸液管調慢半格:“你宇哥吹牛呢,工地扛水泥哪來這種好事。”
“噹啷 ——”
說曹操曹操到。
隔壁工地傳來鋼筋墜地的巨響,林宇拎著安全帽翻過圍牆而來,工裝褲上沾滿泥漿。
他甩給李逸風半袋包子。
“王胖子扣了我三天工錢,說老子搬磚比娘們兒還慢。”
李逸風掰開包子,餡內混著一點肉碴。
他晃了晃手腕:“你這算啥,姓劉的今天又笑我這鐲子娘們。”
林宇隨手抓起一個包子就吃,也不管包子有多劣質。
“管那群孫子放屁!等攢夠錢帶小瑤做完手術,咱就去南方開家修車鋪 ——”
他故意拖長音調,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我當老闆,你當老闆娘!”
“去你的!”
李逸風踹他一腳,泥漿濺到小瑤房門上。
屋內傳來 “咯咯” 的笑聲,小瑤裹著棉被探出頭,蒼白的臉難得有了血色。
“那我要當…… 咳咳…… 當收銀員!”
她笑著笑著突然弓起身子,咳得像是要把肺嘔出來。
“瑤瑤!*2
深夜,海城碼頭,第3倉庫。
林宇比李逸風先到一步,他躲在集裝箱的陰影裡,側耳傾聽。
倉庫內傳來細微的“沙沙”聲,像是晶體摩擦。
他心頭一緊,這聲音,他在新聞裡聽過,與某種違禁品有關。
“誰在那裡鬼鬼祟祟的!”
一聲暴喝,幾道手電筒光柱刺破黑暗,照在林宇身上。
李逸風剛趕到,就看到林宇被幾個凶神惡煞的壯漢圍住。
為首的是個光頭,手裡掂著一根甩棍,正是工頭老刀。
“喲,又來一個送死的?”
老刀三角眼一眯,目光落在李逸風腰間,
那裡彆著一套細小的工具——
那是他準備萬一情況不對,撬鎖報警用的。
“小子,挺有想法啊?”
老刀突然拔出格洛克頂住林宇太陽穴,槍管壓得他傷口繃帶滲出血花。
“幫忙搬貨,或者……”。
老刀突然抬腳碾在林宇傷腿上,軍靴鐵釘扎進繃帶,膿血順著褲管滴落。
“我現在崩了你這瘸子兄弟。”
"啊——!"
林宇蜷縮成蝦米,指甲在地面抓出五道血痕。
“你們…… ”
李逸風的指甲掐進掌心,青銅鐲的鏽斑磨著腕骨。
“哥…… ”
突然,細弱的呼喊讓所有人僵住。
“哥……咳咳…… 王阿姨說你們在這裡……”
是小瑤!
她怎麼會在這裡?
“小瑤!”
李逸風和林宇同時失聲驚呼。
老刀眼中閃過一絲獰笑,一把將小瑤拽了過去,冰冷的匕首抵在她稚嫩的脖頸上。
“兄妹情深啊。”
“搬完貨,或者……”
他刀尖挑開小瑤的病號服,露出心口手術留下的蜈蚣狀疤痕。
“……把這顆破心臟剜出來稱稱斤兩!”
李逸風低頭盯著鞋尖,三天前小瑤咳血的畫面刺進瞳孔,他攥緊的拳頭又緩緩鬆開。
“我們搬!”
李逸風聲音嘶啞,他與林宇交換了一個眼神,包含了太多無奈與決絕。
搬運開始,箱子沉重異常。
李逸風故意與林宇並排,用只有他們才懂的暗號低聲交流。
“等下聽我口令,撞箱子,製造混亂。”
林宇微微點頭,眼神堅定。
走到一個拐角,李逸風猛地一使勁,與林宇一同將沉重的木箱撞向旁邊的貨架。
“嘩啦——”
一聲巨響,一隻箱子破裂,裡面白色的晶體散落一地。
“找死!”
老刀勃然大怒,一腳踹在李逸風小腹上。
李逸風悶哼一聲,踉蹌後退,手腕上的青銅鐲磕在冰冷的地面,滲出的鮮血染上了鐲身。
一抹幽暗的微光在鐲子表面一閃而逝,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混亂中,林宇假意彎腰去扶箱子,袖中滑出一把鋒利的小刀——
那是他平時用來削鉛筆的——
飛快地割向懸吊在頭頂的幾個備用汽油桶的繩索。
他記得李逸風說過,這些汽油桶的繩子有些老化了。
“嗤啦——”
繩索斷裂,幾個汽油桶轟然墜地,濃烈的汽油味瞬間瀰漫開來。
"操你祖宗!兩個掃把星!"
老刀被飛濺的汽油淋了滿褲腿,抬腳將林宇踹進油泊。
他忽然盯著油泊裡扭曲的月光倒影,靴尖碾碎倒影中李逸風的臉。
“好的很,敢這麼糟蹋老子貨!”
"錢債血償,那就先拿這小殘廢收利息!"
他掏出打火機,惡狠狠地看向被他另一個手下挾持的小瑤。
“小雜種,先送你上路!”
火苗跳動,映照出老刀猙獰的面孔。
“不要!”
李逸風目眥欲裂。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小瑤突然張口,狠狠咬在挾持她的那名歹徒的手腕上。
歹徒吃痛鬆手,小瑤跌跌撞撞地撲向地上一根散落的鋼筋——
那是李逸風前幾天剛磨過,準備用來加固小床的。
她小小的身影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抓起鋼筋,
用盡全身力氣,砸向距離老刀最近的一個破裂的汽油桶邊緣!
“刺啦——”
鋼筋與地面摩擦,迸出一點火星。
“轟——!”
火光沖天,熱浪席捲。
老刀被瞬間引燃的汽油吞噬,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
“操你媽的小賤種!老子要把你們……”
慘叫聲被脂肪燃燒的噼啪聲淹沒,老刀在火海里瘋狂打滾,貂皮大衣瞬間化作火炬。
火苗順著脖頸爬上他的下頜,將半張臉灼成焦黑。
他滾向堆放的乙醇罐,火焰趁機舔舐房梁,成堆的硝銨化肥在高溫下發出 “滋滋” 的預警。
碼頭瞬間陷入地獄。
“著火了!!”
“啊啊啊啊啊!”
“快跑!!”
火海之中,老刀如同瘋魔,舉起不知從哪摸出的手槍,胡亂掃射。
“老子要你們陪葬!!”
他踉蹌著爬向李逸風,槍口在晃動中始終對準對方眉心。
"哥!"
小瑤突然從貨架後撲出,枯草般的髮絲掠過燃燒的乙醇罐,替他擋住了致命的一槍。
子彈穿透皮肉的聲音,那麼清晰,那麼刺耳。
"小瑤!!"
“哥… ”
小瑤把染血的布偶熊塞進他懷裡。
“快走....”
她指尖撫過青銅鐲時,血漬滲入鐲面的雲雷紋。
那些沉睡多年的鏽斑突然如活物般蠕動,在火光中泛出蛇鱗般的微光。
李逸風的心彷彿被撕裂了一般,他無法接受小瑤就這樣離他而去。
他緊緊抱住她,試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冰冷的身體。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小瑤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消逝。
她的嘴唇凍成青紫色,卻仍扯出笑容,睫毛上落著火星。
“哥……要……天天……開心……”
老刀拖著燃燒的軀體撲過來,眉毛和睫毛已被燒光,眼球充血凸起,像具會移動的焦屍。
他歪斜著槍口對準李逸風眉心,手指在扳機上抽搐。
“一!起!死! ”
槍聲響起的瞬間,小瑤用盡最後力氣推開哥哥。
子彈擦著他耳尖掠過,卻有一片鋒利的彈片割開他的脖頸。
血珠濺上青銅鐲的剎那,鐲面雲雷紋驟然扭曲,
如同千萬條甦醒的赤蛇糾纏絞動,發出刺耳的蜂鳴。
"轟——!"
整面牆的硝銨化肥被子彈擦出的火星點燃,爆炸氣浪掀起鋼筋水泥的巨浪。
老刀焦黑的身軀剛抬起槍口,便被斷裂的橫樑當胸貫穿。
他碳化的嘴唇張了張,未及出聲便被坍塌的混凝土掩埋,只剩半截金鍊子在廢墟中閃爍。
小瑤的身體被氣浪掀飛,重重摔在燃燒的貨架旁。
布偶熊的塑膠眼睛在火中融化,流淌的黑色液體像流著血淚的笑臉。
她染血的指尖動了動,朝著李逸風的方向蜷縮成虛握的姿勢,彷彿還想抓住哥哥的衣角。
李逸風瘋了般要衝過去,卻被林宇從背後死死箍住腰。
滾燙的淚水混著煙塵滑落。
林宇咬著牙嘶吼,瘸腿踢開燃燒的木板。
“她用命換的活路!走啊!!”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卻比火焰更灼人。
兩人跌跌撞撞衝向碼頭邊緣,李逸風的視線被濃煙和淚水割裂成碎片。
他不斷回頭望向火海,燃燒的貨架在熱浪中扭曲成猙獰鬼影,恍惚間似有小瑤的白裙一角在火幕中飄蕩。
"別看了!跳——!"
林宇的嘶吼混著爆炸聲砸來。
瘸腿上的傷口被火焰舔舐,焦肉味刺得人鼻腔發酸。
他猛地拽住李逸風的後領,指甲幾乎摳進對方鎖骨。
"你他媽想讓小瑤白死嗎?!"
"轟——!"
二次爆炸的衝擊波在此時撕裂碼頭,護欄鋼筋像被巨獸啃斷的肋骨般扭曲崩飛。
氣浪如無形重錘將兩人掀飛,燃燒的布偶熊從李逸風懷中滑出。
棉絮在高溫中瞬間碳化,藏在裡面的七彩糖紙卻奇蹟般飄起。
那是去年生日小瑤用輸液費買的奶糖,糖紙上還畫著歪扭的笑臉:"哥要天天開心!"
鹹澀海水淹沒兩人口鼻的剎那,青銅鐲突然在李逸風腕間痙攣。
千年鏽斑如活蛇蛻皮般片片剝落,露出底下流淌的星雲紋路。
林宇的銀吊墜撞上鐲面,母親的照片化作光塵,與糖紙上的笑臉纏繞成螺旋狀的星河。
李逸風和林宇在窒息前最後看到的,是深海漩渦裡浮動的青銅鐲紋路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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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濱海新聞臺記者陳曉,正在西郊碼頭爆炸現場為您報道!”
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聲中,鏡頭掃過焦黑的倉庫廢墟。
海風捲起殘存的冰毒晶體,在探照燈下折射出詭異的熒光。
“今日凌晨3點15分,碼頭3號倉庫發生劇烈爆炸,初步判斷與黑幫走私活動有關。”
“除此前通報的三名失蹤者外,現場還發現六具燒焦遺體,經dna比對確認系黑幫成員——”
畫面切至模糊的監控截圖。
“綽號‘刀哥’的團伙頭目陳三強,及其手下張彪、王虎等人均在此次事件中喪生。”
鏡頭突然晃動,對準海面漂浮的布偶熊殘骸。
燒焦的棉絮中,一張糖紙被浪花衝上礁石,特寫畫面裡模糊可見歪扭的字跡:“哥要天天開心!”
演播室裡,主持人聲音突然顫抖。
“最新訊息,目前確認三名失蹤人員身份。”
“他們分別是:兩名碼頭工人李逸風、林宇,以及一名未成年少女李瑤。”
“另外,警方在殘骸中發現刻有云雷紋的青銅器碎片……”
同步地球演播室,專家放大青銅鐲碎片的顯微影象。
“這些雲雷紋與殷墟甲骨文存在相似性,更驚人的是——”
畫面切換至放射性碳檢測報告。
“碎片內部檢測到未知能量波動,其頻率與近日多起‘幽靈船’失蹤案中的電磁異常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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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心某處,幽藍磷火在青銅燈盞間明滅,祭壇穹頂倒懸的鐘乳石如萬千利齒。
身著血色眼睛黑袍人,指尖劃過水晶球表面,球體內浮動的影像正在扭曲——
地球碼頭的沖天火光裡,李逸風墜海時腕間青芒一閃而逝。
"熒惑守心之夜,兩界之子終現。"
黑袍下的聲音雌雄莫辨,鑲嵌紫晶的銀質面具折射著冷光。
"找到這枚鑰匙,兩界之門終將重開。"
暗處跪伏的身影微微顫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