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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阿杰的反抗

兩個極端的原生家庭湊到一起,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我沉溺在阿杰的愛撫裡不能自拔,而阿杰也在擁抱我的時候找到了他想要的自由。

許多許多的愛讓阿杰在家裡喘不上一口氣,而我卻在長期缺愛的環境裡不能自拔的被阿杰蠱惑。

我們瘋了一樣的糾纏在一起,把彼此當成了自己的救贖。

曾經,我還羨慕過阿杰生活在愛裡。

阿杰家境優渥,家裡從來不會為了錢財而爭吵。父母對他有很大的期望,用滿滿的愛將他包裹起來。

可這份愛卻漸漸變了質,沉重的愛變成了束縛阿杰的枷鎖,控制著他生活裡的每一個細節和選擇。

他本應該像陳飛賢一樣,沿著父母規劃的路線一步一步往前走。看似前途光明,可以讓他擁有一切,可實際上卻壓抑無比,讓他差點丟失了獨立思考的能力。

阿杰就如同被困在精美囚籠裡的飛鳥,徒有華麗的表象,卻失去了展翅高飛的自由。

父母的在乎和管制,是我曾經想要卻得不到的寶藏。可今天我才恍然明白,這種愛對阿杰來說,也是枷鎖和束縛。

他第一次試圖掙脫束縛,是他放棄了重點高中,選擇了技術中專。

而選擇了我,則是他的第二次反抗。

阿杰想向他的父母證明,不按照父母規劃的路線走,他也可以過的很好。

可實際上,沒有學歷的他只能在“完成規劃的陳飛賢”手底下討生活。

於是他決定創業,努力想證明自己的選擇並沒有錯。

可現實卻是,他的努力在父母眼裡如同小孩子鬧脾氣,胡鬧一番罷了。

就像成功例子陳飛賢一樣,等到他功成名就,有了近乎完美的未來以後,一定會回頭感謝父母的苦心栽培。

我開始埋怨自己是否太過理智,直到現在我也沒有像阿杰一樣徹底迷失心智。

我還在計較陳飛賢和陳飛傑截然不同的兩條路,到底誰成功,又是誰失敗。

別的不說,就單說找物件這一件事。

阿杰的父母並沒有要求他找一個多麼優秀的人,沒有要求長相,沒有要求學歷,沒有要求家世。他們僅僅是希望他找一個身體健康的女人就夠了。

可阿杰偏偏選擇了我,一個有可能遺傳的精神病人。

我們纏綿到半夜,結束後也緊緊抱著對方沒有撒手,生怕一撒手便只能面臨分別。

在全世界都反對的時候,阿杰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了我,或者說,選擇了他想要的自主選擇生活的權利。

我問起他的工作室現在如何了,阿杰說:“工作室現在是我哥在管,不過他對這方面不是很擅長,時不時會來問我。”

“飛賢哥主要業務還是他自己的服裝廠,兼顧工作室應該也挺辛苦的。”

“你還可憐他?”阿杰憤憤不已,“當初要不是他多嘴,我媽根本不知道你有病。”

“可是這終歸是事實,瞞著叔叔阿姨也不對,不是嗎?”我理智得不像話。

阿杰聽了也是沉默。

其實他也知道這些事應該由我們兩個當事人親口去解釋才對,可他就是沒有那麼理智,在明知道會出岔子的情況下,他寧可選擇不說。

我的理智更襯得他像不講理的人。

可他留在我腰間的手還是緊了又緊,恨不能把我揉進他的身體裡。

“我不管,我只想要你。”

我的心猛然一顫。

你看,哪怕是阿嫵也會有選擇旁人的時候,只有阿杰才會不顧一切的對我說出這種話。

哪怕不負責任,哪怕喪失一切,他只想要我,只給我獨一無二的偏愛。

從小缺愛的我總是以為自己的內心需要很多很多愛才能填補一二,可實際上阿杰的愛只需要給我這麼一點,就足以讓我對心填得滿滿當當。

可夢終是要醒的,天一亮,灰姑娘的公主裙和南瓜車都會消失。

阿杰捧著我的臉親了又親,在酒店的電梯裡還在依依不捨的與我接吻。

可電梯門一開,我們就只是手牽著手,安靜的接受我們的命運。

我們冷靜自持的分開,只是期盼他的聽話,能換來我們下一次相見。

那天以後,我回家吃飯的次數越來越勤,但每次都會忍不住在樓道口踱步幾圈。

我想聽見他的聲音,想聽見他喊一句“寶寶”。我連做夢都在想他,每天數著距離上一次見面後分開了多少日。

有了第一次,便理所當然的有第二次。

我們靜悄悄的談著地下戀情,誰也不知道,這成為了我們之間彼此的秘密。

就這麼度過了炎炎夏日,我們終於迎來了涼爽的秋天。

再過不了多久,周源和蘇北延的檸檬茶攤子就要徹底沒生意了。

兩人打算把東西都收拾起來,秋天和冬天先打工,等開春天氣暖和了,在出來擺攤。

阿嫵提議說,要不要一起去海邊度假。

我們這邊靠海,說到出去遊玩,就忍不住第一想法是海邊。

我也喜歡看海,因為無邊無際,彷彿可以吞沒一切痛苦和磨難。

但這還是第一次沒有阿杰的陪同,我有些忍不住失落。

我和阿杰三五天就會見一次面,大多時候我們只是吃飯和開房,也剋制的儘量不在外過夜,免得和家裡不好解釋。

去海邊度假定了兩天一夜,阿杰是絕對不能一起去的,我也根本沒敢讓阿嫵知道我和阿杰還有聯絡。

那天早上我們打了車一起去海邊,在露營地裡租借了兩頂帳篷。

因為是初秋,露營地的人也並不多。

海風很大,到了夜裡非得穿上厚外套才扛得住。

我們圍坐在燒烤架的邊上,我負責燒烤,蘇北延負責喝酒,阿嫵和周源負責甜甜蜜蜜的調情。

那天的月亮很圓,我才想起來中秋要到了。

我們把酒言歡喝到深夜,海風越刮越猛,凍得我忍不住瑟瑟發抖。

阿嫵和周源醉醺醺的離開了,我則坐在遠離海岸的乾燥沙灘上,看著海浪卷著泡沫襲來,又匆匆的褪下去,留下溼潤的海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