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邊剛泛起魚肚白,酒店外便傳來一陣低沉的引擎聲。
數十輛黑色轎車無聲地停在街道兩側,車門整齊劃一地開啟,身穿黑紋付羽織的蛇岐八家成員迅速列隊。
源稚生站在最前方,風衣在微涼的晨風中輕輕擺動,手中蜘蛛切泛著冷冽的寒光。
“就是這裡了。”
他低聲說道,目光沉沉地望向酒店大門。
然而,還未等他下令行動,一道身影便已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大清早的,帶這麼多人擾人清夢,不太禮貌吧?”
沈浪雙手插兜,懶洋洋地站在酒店前的臺階上。
源稚生瞳孔驟然緊縮。
他甚至沒察覺到對方是何時出現的。
但身為蛇岐八家的少主,他迅速壓下驚愕,目光如刀鋒般冷冽:“繪梨衣在哪?”
“她還在睡覺呢。” 沈浪嘴角微挑,語氣輕佻。
“你...!”
源稚生臉色瞬間陰沉,某種可怕的猜測在腦海中閃過,指節捏得發白。
他猛地拔出長刀,刀鋒寒光乍現,周身戾氣翻湧:“你對她做了什麼?!”
“嗯,這個反應還不錯。作為獎勵,待會兒揍你的時候,我可以下手輕點。”
沈浪依舊漫不經心,甚至笑了笑。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像火星濺入油桶,瞬間引爆了蛇岐八家眾人的怒火。
所有人齊齊踏前一步,眼神如刀,殺氣凜然。
尤其是源稚生身後的烏鴉三人,肌肉繃緊,眼中兇光畢露,只等少主一聲令下,便要撕碎眼前這個狂妄之徒。
然而,源稚生雖然怒火中燒,卻仍保持著最後的理智。
對方的態度太輕鬆了。
輕鬆得不像是在面對數百名黑道精銳,而像是在看一群螻蟻。
他的底氣從何而來?
刀尖直指沈浪,源稚生強壓怒意,聲音冰冷刺骨:“繪梨衣,到底在哪?”
“嘖,你除了問就不會別的了?” 沈浪翻了個白眼:“我身後這麼大個酒店,她不在裡面睡覺,難道還能上天?”
問問問,問你媽吶。
要不是看在你是繪梨衣哥哥的份上,他早一巴掌呼過去了。
源稚生:“......”
“不行,我忍不了了!” 夜叉獰笑著擼起袖子,青筋暴起。
“區區一個小白臉,真當自己是什麼人物了?” 烏鴉啐了一口,眼神陰鷙。
源稚生沒有理會他們的躁動,只是側首對櫻低聲道:“你帶人去找繪梨衣,我來拖住他。”
“是。”
櫻微微頷首,正要揮手帶人迂迴包抄。
然而,就在她抬腳的瞬間,沈浪的目光淡淡掃了過來。
轟!
一股恐怖的威壓驟然降臨,如山嶽傾塌,如深海倒灌。
所有人膝蓋一沉,竟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可不能讓你們現在去打擾她們,否則又得被那丫頭數落了。”
沈浪微微搖頭,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至於那丫頭是誰?
這還用問嗎?
咱家繪梨衣那麼乖巧,怎麼可能無理取鬧?
你說是吧,大耶老師?
“這是...王權?!”
源稚生瞳孔驟縮,冷汗瞬間浸透後背。
這股威壓,確實與王權相似,卻又截然不同。
它更純粹、更霸道,彷彿天穹傾軋,連空氣都在戰慄。
更可怕的是,對方施展這一招時,竟輕鬆得如同呼吸一般自然。
不像他,每次使用王權都像被抽乾精氣,虛弱得像個萎靡不振的病秧子,持久力更是慘不忍睹。
‘難道...他是龍王?!’
這個念頭如驚雷般在腦海中炸響,源稚生的臉色瞬間慘白。
而周圍的黑道精銳們,早已面如土色。
先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
甚至一些心智脆弱的傢伙,更是直接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聽說你們小日本信奉極道精神,強者為尊?”
沈浪隨意地坐在臺階上,單手托腮,目光玩味。
“那現在見到我,是不是該跪下來俯首稱臣?”
噢,已經跪了,那沒事了。
全場死寂,唯有沉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源稚生咬緊牙關,脖頸青筋暴起,拼盡全力才勉強抬起頭。
卻仍不敢直視沈浪的眼睛。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啊?”
沈浪懶洋洋地揮了揮手。
“一個普普通通的掛逼罷了,不值一提。”
眾人:“......”
尚還清醒的那些人嘴角抽搐,內心瘋狂咆哮。
掛逼?
你當這是玩遊戲啊!
還有...你哪裡普普通通了?
源稚生聲音嘶啞,卻仍在追問:“你擄走繪梨衣,到底有什麼目的?”
“喂喂喂...”
沈浪掏了掏耳朵,一臉嫌棄。
“能不能搞清狀況?現在是我在壓制你們,ok?”
他清了清嗓子,語氣忽然正經:
“說吧,找我什麼事?”
眾人:“......”
這人有病吧?!
感情把他們當日本人耍是吧?
好吧,他們還真是。
“繪梨衣是蛇岐八家的人,我必須帶她回去。”
源稚生一字一頓,眼中血絲蔓延。
“帶她回去?”
沈浪忽然笑了,笑聲卻冷得刺骨。
“回去繼續當你們的武器?關在暗無天日的囚籠裡,抽血、實驗...像對待牲畜一樣圈養她?”
“住口!”
源稚生猛地握緊刀柄,嘴角已溢位鮮血。
“家族是在救她!她的血統極不穩定,只有定期注射血清才能...”
“呵呵,別人這麼說你就信嗎?煞筆。”
沈浪的聲音陡然逼近。
源稚生渾身一僵。
不知何時,沈浪已站在他面前,陰影籠罩而下。
下一秒,一隻冰冷的手掐住他的喉嚨,將他整個人提離地面。
“你...!”
源稚生臉色鐵青,可身體卻像被無形的鎖鏈捆縛,連指尖都無法顫動分毫。
“你什麼你。”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臉上,力道大得讓源稚生半邊臉瞬間紅腫,嘴角滲出血絲。
“少主!”
櫻目眥欲裂,拼命掙扎,手腕和膝蓋在水泥地上磨得血肉模糊。
烏鴉和夜叉更是嘶吼著想要撲上來,卻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嘖,聒噪。”
沈浪眉頭微皺,威壓驟然加重。
撲通!撲通!
除源稚生外,所有人如同被收割的麥子般接連倒地,徹底昏死過去。
“呼...舒服多了。”
沈浪甩了甩手腕,心情愉悅地長舒一口氣。
殺是不可能殺的,畢竟是大舅哥。
但抽兩巴掌出出氣總沒問題吧?
唉,實在是這貨太不爭氣。
想當正義的夥伴,結果連一個人都保護不了。
明明有著一身本事,被赫爾佐格當猴耍就算了,關鍵還總想著逃避...
沈浪隨手一甩,將他如同破麻袋般砸在地上。
籠罩全場的威壓也如潮水般退去。
“咳咳...!”
源稚生踉蹌著爬起來,抹去嘴角的血跡。
當他看到橫七豎八昏迷的下屬時,感到深深的無力。
但很快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死死盯住沈浪:“你究竟...想要什麼?”
“說實話,你是死是活,關我屁事。我現在做的這一切,純粹是為了繪梨衣。”
沈浪望向酒店高層的某個視窗,眼神罕見地柔和了一瞬。
源稚生握緊拳頭,沉默地等待下文。
“那丫頭啊,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值得擁有更美好的未來。而不是被你們當成武器圈養,更不該淪為某些人實現野心的工具。”
“閉嘴!” 源稚生突然暴起,聲音嘶啞:“她從來不是武器,更不是工具!”
“可事實就是如此。”
沈浪聳了聳肩,不想浪費口舌。
“算了,直接讓你親眼看看吧。”
他一指點在源稚生眉心。
嗡!
無數畫面如洪流般湧入源稚生的腦海。
至於都有哪些畫面,相信大家都知道,這裡就不過多描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