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服和敷一夜藥,今天又服和敷一半天藥都不叫痛了,怎麼現在就又叫痛了?”
聽到妻子楊秀清拍頭打腦,被殺一般叫痛,喊哎喲喂痛死我了!
覃仁忠不解地問道。
他正在廚房熱早上就煎好了的藥汁,打算端來讓妻子服。
昨晚上服了和敷了,娟妹妹陳娟淑給的內服藥和外用藥。到今天中午一直聽不見妻子楊秀清,叫頭痛,胸口和腋下疼痛。
覃仁忠還以為陳娟淑,這次給妻子楊秀清用的藥又對路了呢!
誰知他還沒高興得屁那麼久,妻子楊秀清就喊死喳喳叫:“哎喲喂痛死她了。”
於是他就放下藥不熱了,從廚房跑來臥室問:妻子楊秀清怎麼了?
“誰知道啊,突然一痛就痛起來,刀割都沒有那麼痛!哎喲喂痛死我了!”
再怨一聲“哎喲喂痛死我了”,楊秀清忍住痛說:“快去牽牛回來套上車,拉人家出去給大嫂看!”
“還套車拉你出去給大嫂看幹嗎,她昨天和臨走前都講得明明白白的了。她就那麼大的能力,不對路就不要去找她了!”
“那怎麼辦,隨人家痛死嗎?哎喲喂疼死我了!”楊秀清又是說著又是喊死喳喳的。
“還能怎麼辦?當然不能隨你痛了!我這就打電話給兒子他們,叫他們回來接你去市裡的醫院治療唄!”
覃仁忠很想說,叫你別回來別回來,在市裡接受手術治療你不信。
這下信了吧?
可是一想此時不是說風涼話和責備話的時候,他們家也是裝有移動的座機電話的。
因此,覃仁忠說罷上面的話,轉身就要出去堂屋上拿座機給兒子打電話。
可是覃仁忠還沒有邁步走,楊秀清就說道:“別打電話給兒子他們,人家不想去市裡的醫院治療!”
“不想去市裡的醫院治療,那你想去哪裡治療?”覃仁忠問道。
“還有哪去,之前不是講了,就去大嫂那治療!”楊秀清固執地說。
“就去大嫂那治療,不是講你聽了!大嫂就那麼大的能力了,還去她那找她治療不是讓人家難堪的嗎?”
知道妻子楊秀清是既擔心,又心痛要兒子和女兒他們出錢。
覃仁忠說道:“都到這個個時候了,你還可憐他們,心痛要他們出錢!考慮他們出錢會拖累他們。那養兒養女來幹嘛,不就是在危難的時候,得到他們的幫助與反哺的嗎?”
“可是他們拿不出那麼多的錢啊,你沒聽他們說話的口氣嗎?”楊秀清說,已經沒有之前那樣霸氣的口吻了。
這也是人的求生欲所致,不管內心和外表再強大的人。
還在沒有面臨死亡的時候,什麼誇口的大話都敢講。
一旦死亡來臨,內心和外表再強大的人也會懼怕死亡的,而且還比內心和外表柔弱的人更懼怕死亡。
此時的楊秀清就是這樣,別看她平時大大咧咧,一副不怕死的樣子,這時比誰都懼怕死亡!
“拿不出錢也得拿出錢來,我這就去給他們打電話!”說罷覃仁忠就從臥室出來,先去廚房把熱藥的灶火給熄了。
然後返身來堂屋抓起座機電話筒,撥號就給兒子覃善喜打電話。
可是電話打不通不算,還語音提示不在服務區。
兒子覃善喜的電話打不通,還語音提示不服務區。覃仁忠就撥打繼女馮佩英家的電話。
可是繼女馮佩英家的電話仍打不通,語音提示還是不在服務區。
覃仁忠以為自己記錯兒子覃善喜,繼女馮佩英兩家的電話號碼。
回臥室拿記錄下兒子覃善喜,和繼女馮佩英兩家電話號碼的小本子,一翻一看一點都沒有錯。
覃仁忠就在想,一定是兒子覃善喜和繼女馮佩英,怕他去找他們要錢,給他們的母親楊秀清治病,回去就把座機的電話號碼給換了。
這樣一想,覃仁忠不由心中火起。說道:“你們幾個兔崽子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老子找你們去,看你們往哪裡跑?”
“他們爸,要不還是別去找兒子和女兒他們。套車拉我去找大嫂吧!”看到丈夫咬牙切齒罵兒子和女兒他們兔崽子,還要找兒子和女兒他們去。
忍住痛,懾嚅一下,楊秀清說道。
“這次我不能聽你的,我這就帶你到鎮上搭車,去找那幾個兔崽子!”
怕妻子楊秀清疼痛,亂跳亂動坐單車不安全。覃仁忠說罷就去窖牛的地方,把他們家的大水牯給牽回來。
套上車鋪上一層稻草,扶妻子楊秀清上牛車躺下。覃仁忠也坐到牛車上,拿上鞭子趕起牛車就往鎮上去。
到了鎮上讓妻子下牛車等他,覃仁忠就趕著牛車去一個要好的親戚那。
把交牛給那個要好的親戚幫看管,就來鎮中心買票,與妻子楊秀清搭班車去市裡。
三個小時以後到市裡,擔心妻子楊秀清身上有痛,行走不便。到市汽車站下車,覃仁忠抵疼打了一輛的去兒子覃善喜那裡。
一二十分鐘,計程車把他和妻子楊秀清,拉到兒子覃善喜新近買得的房子前。
可是抬頭一看兒子覃善喜家的門是緊閉的,喊和按門鈴都不聽見人應。問左鄰右人家都搖頭說不知道。
這也是城市人的一大特點,城市人的左鄰右舍,都來自五湖四海,一個不管一個的閒事。
很顯然,兒子覃善喜這是人去樓空!
在兒子覃善喜這人去樓空,到兒子的店裡問員工一問三不知。覃仁忠再打的帶著妻子楊秀清去繼女馮佩英那。
計程車把覃仁忠和妻子楊秀清,拉到繼女馮佩英的養殖場前下車。
覃仁忠扶著妻子楊秀清,進了養殖場。
養殖場的員工說,老闆和老闆娘都不在。
再問養殖場的員工,人家還是搖頭說不知道。
去兒子那不見人,來繼女這也不見人。很顯然兒子覃善喜和兒媳周鳳萍,繼女馮佩英和繼女婿江偉才。
很顯然知道堂大舅娘陳娟淑,是治不了他們母親楊秀清的癌症復發和轉移的。
怕母親的病治不好,他這個老爸會找了來要錢。
從老家回來以後兒子覃善喜和繼女馮佩英,不但換了電話號碼,還相邀似的躲了出去。